討好的還是彆人的老婆!
在裴在野忍不住要狂扁小朋友的時候,他終於又蹬蹬蹬跑了。
沈望舒美滋滋的,走兩步就要摸一摸鬢發,生怕那嘟嚕花兒掉了。
她還問裴在野:“四哥,好看不?”
裴在野忍無可忍,他忽的變了臉色,沉聲道:“有胡蜂!”
沈望舒嚇得差點跳起來:“哪兒呢哪兒呢?!胡蜂蜇人可疼了,快快快,攆走攆走!”
裴在野肅容道:“你彆動。”
沈望舒嚇得不敢再動了,他修長手指伸到她鬢發間,忽的屈指一彈,那一串紫藤就被彈飛了。
沈望舒呆了呆才反應過來,裴在野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朵明媚無比的芍藥,簪到她發間,勾唇一笑,哄她:“我的更大更美。”
沈望舒沒好氣地道:“你多大了啊!就不能乾點大人該乾的事兒嗎?!”
“芳齡二十。”裴在野硬把花彆到她發間,還十分恬不知恥地道:“我的糖呢?”
沈望舒一邊嘟嘟囔囔罵他老黃瓜刷綠漆裝嫩,一邊翻出一塊糖來。
裴在野含著糖,終於心滿意足。
他又不等她反應,忽的把她擁入自己寬厚的懷抱,一手捧著她的臉,低頭親著她,甚至親出了嘖嘖水聲,一塊酥糖便在兩人唇齒間化開了。
他蹭了蹭她的唇:“這是大人該乾的了。”
......
齊太後有意為她將來鋪路,便讓她開始練手,這回端午便分派了不少活計給她。
沈望舒難免有點手忙腳亂的,幸好有芳姑姑提點,她又喜歡去向長輩請教,這才終於上了手——說來也怪,沈望舒平日就愛向那些老王妃長公主請教個事,人家也不覺得她煩,反而頗喜歡她來不恥下問,甭看她在宗室同輩裡人緣一般,但在長輩跟前卻是極說得上話。
如此忙亂了幾日,沈望舒險些把懷袖懷綠的事兒給忘了,還經芳姑姑提醒,她才想起來,忙準備了豐厚的賞賜,叫來了懷袖和懷綠。
她也不太會說場麵話,便說的很實在啦:“你們這些年辛苦了,現在也到了出宮的年歲,我和太後都給你們準備了銀子,拿著這錢出去買個田莊鋪麵啥的,一輩子也衣食無憂了,不論嫁人還是不嫁人,隻要勤快肯乾,以後不愁沒好日子過。”
這話雖不大漂亮,卻很實在,懷袖聽了不覺滿麵歡喜,正要磕頭道謝,懷綠卻先她一步跪下,重重叩首:“太子妃...”
她咬了咬下唇:“婢不想出宮,我們還想在東宮服侍幾年。”
懷袖嚇了一跳,她和懷綠家裡是小官吏,日子也算過得去,拿著這筆銀錢賞賜出宮,日子也能過的風風光光的,不比在東宮裡伺候人強?!
她差點沒跳起來,忙跟著跪下:“婢沒有,婢是想出宮的!”
她邊說邊瞧了懷綠一眼,心下暗暗埋怨,懷綠那點小心思她是知道的,她自己想留下也就得了,乾嘛把她也拖下水。
她們被齊太後指到東宮,本來就是為了做太子司寢,懷袖剛進東宮那幾天,對太子倒有些想法,可惜太子那脾氣,那性情...最重要的是太子對她們都不帶正眼瞅的,她也飛快掐斷了心思,日後有錢了,出宮找個溫柔體貼的豈不快活?太子那樣的...哎,還是太子妃消受吧。
眼看著好日子就在眼前,懷綠偏來攪局,她慌忙解釋:“婢不是不願意服侍您和太子殿下,隻是家裡人惦念著婢,婢也想家了,想早日和他們團聚!”
沈望舒倒沒生氣,隻是被她倆弄糊塗了:“你們倆是表姐妹,居然沒商量好嗎?到底要不要出宮啊?”她又道:“再過幾年你們年歲也大了,那時候再出宮,更適應不了,那才真是一輩子蹉跎。”
懷袖斬釘截鐵地道:“感謝太子妃為我們考慮周全,我們自然是要出宮的!”
懷綠嘴巴動了動,卻也沒敢強拗,又默默垂下頭:“但憑太子妃吩咐。”
沈望舒把賞銀給她倆,想了想道:“罷了,反正你們要拜見太後,你們誰想出誰不想出,就跟太後說吧。”
兩人齊聲應了,由內侍引著去了萬壽宮。
懷袖雖生氣,看在相伴多年的份上,還是壓低嗓子勸道:“太後和太子妃都寬厚,咱們家境也不差,待出了宮,什麼樣的好男人沒有?你又何必一棵樹上吊死?”
她頓了頓又道:“再說了,殿下要對你有意,早就點頭了,你蹉跎這幾年,難道這點都想不明白嗎?”
懷綠抿了抿唇:“太子和太子妃至今無嗣,太後皇後還有朝臣都十分憂心...”
“二位殿下才成親幾個月啊!”懷袖忙打斷她:“便是無嗣,跟咱們也沒關係了!”
懷綠深深垂頭,神色似有掙紮,似乎也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出宮。
兩人到萬壽宮的時候,正趕上睿文帝和齊皇後一道來給齊太後請安。
這時候自然沒有兩人插話的份兒,內侍正要引兩人去偏殿候著,懷綠終於下定了決心,忽的抬起頭,繞過沒反應過來的內侍婢女們,大步走到了正殿。
她直挺挺地跪下,叩頭道:“太後娘娘,婢有一事相稟。”
懷袖以為她要當眾提不想出宮的事兒,好能繼續留在東宮,她心下一歎,這時候也隻得劃清界限,忙退後了幾步,表明自己和懷綠不是一樣的。
誰料懷綠卻冒出了石破天驚的一句:“太子妃至今不肯和太子殿下圓房,致使太子無嫡出之嗣!”
這可不是小事,更彆提裴在野還是太子,他的子嗣不光是他和太子妃兩口子的事兒,更關乎江山社稷。
這可是重責,太子妃安敢如此?!
這話一說,懷袖這個全然不知情的目瞪口呆,屋裡三個主子的臉色或驚或詫或怒,齊齊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