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食材略懂些藥理的都能瞧出來是什麼功用,何況她那一臉奸笑藏都藏不住,裴在野掃一眼就知道她惦記著什麼呢,偏沈望舒這個小傻蛋毫無所覺,還一個勁地熱情招呼。
裴在野頗是無奈地捏了捏眉心:“...你還真執著。”
沈望舒為了讓這些菜的功效最大化,還特地隻讓禦廚們之醃了半成品,旁邊架了個精巧烤爐,還擺放了不少新鮮果蔬。
她沒想到裴在野絮叨,臉上的賊笑憋都憋不住,連連招手:“四哥你還愣著乾嗎呀,快來用膳呀。”
裴在野目光從上到下把她打量了好幾遍,挑了下眉:“你真想讓我吃?確定?”
沈望舒已經把醃好的牡蠣放到烤架上了,她不樂意地嘟了下嘴巴,用最近新學的平州腔說他:“你咋磨磨蹭蹭的。”
裴在野幫她糾正了一下不大地道的平州話:“你應該說磨磨唧唧的,這味兒才對了。”
他又在烤爐邊兒坐下,慢條斯理地幫她把五花肉翻麵,這才回答她的話,彆有深意地道:“這不是怕你後悔嗎。”
沈望舒心裡泛起嘀咕:“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他不再幫她烤好了肉片,用菘菜葉子一裹,蘸上禦廚特意調的醬料,塞了個到她嘴裡:“好吃不?”
沈望舒連連點頭:“好吃好吃。”由於她等會打算坑四哥一把,所以嘴巴格外甜,嘿嘿笑道:“四哥親手包的,就是比一般的烤肉好吃~”
裴在野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自己一言不發地把那幾個個頭極大的牡蠣吃了。
由於平州邊界臨海,這邊什麼魚翅鮑魚牡蠣海參,都是再尋常不過的吃食,這牡蠣不光肥美,吃起來也鮮嫩的不得了,稍微調點佐料滋味就極美了。
沈望舒都邊吃邊偷瞄他反應,裴在野剛吃了一半,小月複就隱隱發熱,不過他麵上倒看不出什麼異常,頗為鎮定地放下筷子:“我吃飽了,撤了吧。”
沈望舒聽蟲娘講過藥理,按說依照四哥的體質和平時在床上的狠勁兒,吃這些壯陽之物早該把持不住了才是,她忍不住把裴在野看了又看,從他臉上倒是瞧不出什麼來。
她砸了砸嘴巴,小心提議:“四哥,你最近勞累了,得多吃點才好。”
她說完用自以為很隱秘的動作小心掃了他小月複處一眼,他今兒穿了件交領的穠紫廣袖長衣,下擺寬鬆,倒也瞧不出什麼來。
不應該啊。
沈望舒疑惑地撓了撓腦袋。
裴在野把碗推開,淡然一拂袖:“我今兒在殿裡和眾臣議事的時候用了幾塊點心,現在差不多飽了。”
沈望舒見他神色如常,她不由在心裡鬱悶蟲娘的方子到四哥這兒就不靈了,蔫蔫地讓宮人收拾了碗筷。
等打發走下人,她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準備洗漱睡覺,忽然身子一重,整個人被狠狠地壓倒在了床上。
寢殿裡沒了旁人,裴在野便暴露本來麵目了,他一邊蠻橫地親她,一邊沒好氣地道:“你男人還沒到吃補品的年紀呢。”
沈望舒整個人被他壓的整個人陷在了床褥裡,舌尖被他死死勾纏著,幾乎要溺斃在這個親吻裡。
雖說四哥平時也霸道,這回卻是咬住她的唇瓣就不鬆嘴了,又凶又橫的,嗚嗚~(隻有親親,手下留情)
她唇瓣生疼,不由輕嘶了聲,下意識地想叫停,但想到今天做了這麼多準備,又按照蟲娘說的,專門選好了日子,要是再啃不到四哥,她,她不就白忙活啦,這可萬萬不能!
她心裡一時天人交戰,最後還是拿定了主意,不服輸地回親了他一下,慫慫地挑釁:“你,你比我老四歲呢,也就現在還成,以後,以後可說不準!”
裴在野親吻她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咬牙切齒地重複:“還,成?”
他兩個字說的極慢,給她留了充足的時間解釋。
可惜沈望舒不但沒解釋,還肯定地點了點頭:“四哥,人要服老呀。”
裴在野險些沒給她氣暈過去,不過他氣歸氣,到底還沒失去理智,探手去取床邊放的丸藥,他一直不想讓兩人太早要孩子,那丸藥便是林太醫專為他所調,結果他手指剛探入抽屜,就摸了個空。
沈望舒見狀,不免張狂起來:“我早把你那些藥藏好啦,你找不著的!”四哥沒想到吧,她這還是個連環套~
裴在野:“...”
他恨恨地咬了咬牙,氣急敗壞地堵住她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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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縷晨曦透入窗欞,沈望舒再張狂不起來,抱著被子昏沉沉睡過去。裴在野神情不免有幾分得意,低頭用唇瓣摩挲著她唇瓣片刻,這才懶洋洋地道:“備水。”
芳姑姑調理的下人魚貫而入,進屋灑掃收拾,這些人都是老成持重的,自然不會亂說。
芳姑姑是齊太後送來幫襯沈望舒的,不免多憐惜她幾分,含笑對裴在野道:“陛下和娘娘都年輕,蜜裡調油的也是好事,隻是太後做長輩的上了年紀,難免心疼您和娘娘的身子...”
饒是以裴在野的臉皮,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不肯多說,隻是道:“阿嬤放心。”
再說這能怨他嗎?小月亮這個對藥理一知半解的笨蛋,給他吃的都是什麼玩意。
芳姑姑這才笑:“您自小便讓人放心,老奴不過是多嘴罷了,還望您見諒才是。”
等料理妥帖,裴在野小心叮囑芳姑姑,讓皇後多睡一會兒,無事不得打擾,這才興致高昂心情頗佳地去前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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