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簡直刀割一般的難受,卻舍不得在她麵前露出來,又沉默半晌,才低沉地道:“是那個陸清寥嗎?要是他的話,我奉勸你一句,網紅圈子很亂的,他指不定都要好幾個女朋友了,我之前跟人打聽過,他們公司老總想把女兒嫁給他。”
他維持著最後的體麵,手指鬆了又緊,又道:“當然了,我就是隨便一說,你想喜歡他就喜歡去吧,我犯不著管你。”
偷聽的葉知秋:“...”
“不是他...”沈望舒沉默片刻,慢慢地道:“我喜歡的那個人,他身高188...”
裴在野就跟開了閃現似的,猛地轉過身,滿臉壓抑不住的驚喜:“真的?!”
沈望舒:“...”呸,一說188就知道是你了!
裴在野一把把她摟在懷裡,腦袋在她頸窩蹭來蹭去:“是真的?你真的喜歡我?”
沈望舒蹭的發癢,手忙腳亂地推開他的腦袋:“這還能有假的?”
她又板起臉,一本正經地道:“不過有些話我得說在前頭,咱倆談戀愛可以,平時可以拉拉手,但是大庭廣眾之下不行,也不能胡亂抱我,也不能對我動手動腳的,也不能,不能...”
她本來想說‘不能親親’,但是給他熾熱的目光一看,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裴在野捧起她的臉,不懷好意地問:“不能什麼?”
就不該這麼快答應他的!
沈望舒沒好氣地道:“不能親嘴,成了吧!”
她話還沒說完,裴在野就湊過來,在她唇上親了下,一觸即離。
他手指摩挲著她的唇瓣,得意地道:“你說晚了。”
葉知秋不知不覺留下了磕cp成功的淚水:“...”
雖然他隻是圍觀的但他也跟著好激動哦嗚嗚嗚。
兩人交往的事情裴在野沒打算瞞太久,等裴時和沈婉寧穩定下來,他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兩邊父母。
幸好裴時和沈婉寧骨子裡都算是相信愛情的理想主義者,而且沈望舒和裴在野完全沒在一個戶口本上,減少了很多麻煩,也無形中提到了兩個家長的接受度,所以在裴在野挨了幾頓狠揍之後,他們終於鬆口啦,隻是叮囑兩人不要影響學習。
後來沈望舒成功拿到了中科院的offer,等到工作和學業穩定之後,裴在野動用關係租用了晉武帝留存至今的一處園林,在那裡舉辦了一場浩蕩的世紀婚禮。
......
這一覺睡的餳澀纏綿,裴在野拿手臂擋了擋額頭,半晌才緩緩醒過來。
意識回籠的刹那,他立即轉頭去看沈望舒,見她還好好地躺在他身邊,他不由鬆了口氣,抬起手掌輕輕幫她擋住光線,然後才喚道:“小月亮?”
沈望舒緩了緩神,才慢慢睜開眼:“四哥?”
她一邊揉眼睛一邊道:“我剛才做了個好奇怪的夢啊,我夢見你成了我繼兄,而且一見麵就對我窮追不舍的。”
裴在野:“...”
他當然也做了這個夢,不過想到自己夢裡的丟人樣兒,他決定保持沉默。
他幫她捋了捋頭發,才若有所思地道:“說不定那就是咱們的後世呢。”他湊過來,和她額頭相抵:“咱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塊。”
下午還有場小宴,兩人剛換好衣服,衛國就迫不及待地殺回來了。
她死死抱住沈望舒大腿:“娘,你都兩個時辰沒抱我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沈望舒隻得把她抱起來掂了掂:“不是有祖母嗎?都跟你說了,要你多陪陪祖母。”
衛國學著她的樣子嘟嘴巴:“祖母對我可好了,就是抱不動我。”
沈望舒看著她的小肉臉,感歎:“你要是再胖下去,娘也快抱不動你了。”
衛國是個撒嬌精,還要再撒嬌幾句,就被裴在野給無情地拎下去了:“瞧你沉的,彆累著你娘。”
他被沈望舒瞪了一眼之後,才勉為其難地道“我抱你行了吧?”
衛國不樂意讓他抱,兩腿在他胳膊上一蹬,淩空翻了個跟頭就下去了:“我才不要爹抱,你身上硬邦邦的,抱的我骨頭疼,娘身上香香軟軟的!”
她說話間,就被孫姑姑逮去換衣裳了,衛國隻得道:“娘,你記得到時候讓小陸來祖母這裡找我啊,我有個好玩的要送給他!”
裴在野頭發險沒豎起來:“陸清寥和陸靈澤要進宮?你也不跟我說一聲!”
這父子倆一個惦記他老婆,一個惦記他女兒,沒一個好東西!
沈望舒心虛地挪開眼:“往常他在平州也就罷了,如今表哥人在長安,他又位高爵重的,祖母都發話了,說是不請他不好,你在這兒耍的什麼彆扭啊。”
反正裴在野就是不高興,位高又怎麼樣?他還是皇帝呢!
兩口子一邊拌嘴一邊去了擺宴的園子,這等小宴不必穿命婦禮服,諸女眷都是撿著漂亮的,自己喜歡的打扮,沈望舒打眼一瞧,發現園子裡七八成女眷穿的都是青綠色衣裳,唯一的區彆就是年長的穿鬆綠墨綠,年少的就是黃綠,青綠,翠綠。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長安美人皆以青綠衣裳芙蓉麵為美,再不見當初那等嬌怯怯的風格。
沈望舒被轉移了注意力,也顧不得和裴在野拌嘴了,嘖嘖稱奇:“這麼多人穿青綠色啊。”往常也有,但是沒這麼多,她身上這件也是最喜歡的青綠色,放眼望去一片綠油油的。
裴在野斜了她一眼,輕敲她腦袋:“笨。”
沈望舒拍了他大腿一下:“我又哪裡笨了?!”
裴在野唇角微翹,在她耳邊得意道:“我早說了,要讓這天下人,都以效仿你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