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洛先生,雖然人的性格發展是自由的,但我還是建議你去看看醫生。”
太宰治第一次這麼真情實感地給出自己的意見。
小鹿禦鈴子……?
謝謝,我很正常,我不需要看醫生。
男德人,男德魂,男德就是人上人!(震聲)
等到太宰治被織田作之助打過來的電話叫走後,小鹿禦鈴子終於不用和他對演,操控著魔女馬甲離開這片區域。
她其實沒有打算在這裡先行出場,她最開始是計劃等待禪院家來人再刷刷這個馬甲的存在感。
“魔女”馬甲的靈感來自禪院家。
禦三家之一,比起其他兩家至少還會加以遮掩的作派,禪院家的封建腐朽風氣最嚴重,也最不加收斂。
女性身處最底層的地位,長達千年的時間被完全打壓,物化,踐踏入泥土,不被當作人對待,被思想陳舊的禪院家男人看不起,評價最多的就是“無用”“花瓶”“生育機器”。
她們不能反抗,隻能溫順地接受自己的命運。
如果說咒術界高層是爛橘子含量極高——那禪院家就是遍地爛橘子。
小鹿禦鈴子通過角色麵板看到禪院真希的個人經曆,氣得直接弄了個背景完全相悖的男性馬甲。
禪院家看不起女人,魔女們則不允許男性誕生,禪院家以男性為尊,魔女們女性至上。
生存在魔女規則邊緣,掙紮在夾縫中的溫洛,帶著魔女們“男性是垃圾”的奇怪觀念,以強大的男性身份,女性的裝束出現。
如果這樣的組織成員和禪院家的人接觸,會是怎樣的情形?
小鹿禦鈴子準備碾碎禪院家的三觀jg
好巧不巧,就在這時,係統的提示音響起。
「玩家你好,咒術界-禪院線重要角色,禪院直哉已進入橫濱範圍內,目的不明,請玩家多加小心。」
小鹿禦鈴子在大腦中要求道“為我鎖定他的位置,隨時提醒我他的動向。”
「係統收到玩家的訴求。正在申請和橫濱意誌連線中……申請成功。」
「請注意,玩家已成功鎖定禪院直哉的位置,你可以隨時查看係統信息。」
金發狐狸眼的咒術師打開車門,摸著耳朵上銀色的耳環,嘴角挑著一抹輕蔑的笑,邊對輔助監督挑剔地說著什麼,邊慢悠悠地走下車時——
禪院直哉突然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
這座城市仿佛在一瞬間生出了無數隻眼睛,一眨不眨地,冷冰冰地看著他,不帶一絲溫度。
他的容貌,身軀,舉止,被這些無形的,看不見摸不著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沒有任何**可言。
宛如被監視的囚徒。
而這整座城市,就是關住他的身軀,限製他的行動的囚籠。
禪院直哉摸著耳環的手指頓住了。
那種難以想象的,被這座城市厭惡的寒意,從他的尾脊骨一點點地,慢慢地爬滿背部,附著,激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這是什麼?
難道是什麼仇家的術式嗎?
一秒,兩秒,三秒。
在禪院直哉胡思亂想的這三秒,那種身體都快被凍結的僵硬終於慢慢消失。
就連被無數看不見的眼睛注視的不適也無影無蹤——
似乎一下子就恢複了正常。
剛才的都是錯覺?不,不對。
但被城市討厭這種猜想更不可能吧?
“開什麼玩笑……”
禪院直哉那雙上翹的狐狸眼裡塞得滿滿的驚惶,陰沉,有點狼狽地低著頭喘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藏頭露尾的家夥隻會躲在背後嚇嚇人的廢物術式嗎?”
他心情煩躁地四處掃了掃,這裡是熱鬨的橫濱市中心,普通人來來往往,臉上掛著笑容,沒有絲毫異常。
禪院直哉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幾下。
這說明他的極度不悅和憤怒。
身邊的輔助監督看著禪院直哉的神色,被嚇得噤聲,半晌後,他忍不住唯唯諾諾道。
“禪院先生,我們趕緊去任務地點吧……橫濱這塊的“窗”組織成員快被白蜘蛛驅趕得七七八八了,監視作用被縮到最小。其他的輔助監督也不敢在這裡多加逗留……”
禪院直哉粗暴打斷,高高翹起那雙狐狸眼“你覺得我會怕那種怪物?!還是你覺得我沒辦法殺了她?”
輔助監督冷汗直流“不敢!”
禪院直哉惱怒,這讓他忍不住有點失態“那不就行了麼!你在這嘰嘰歪歪什麼?啊?臭老頭喜歡對老子嘮叨就算了,你又算什麼東西,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連咒術師都不是的廢物!”
刺耳而惡毒的話貫進輔助監督的耳朵裡,讓他哆嗦著嘴唇,不敢反駁。
禪院直哉看著他灰暗的臉色,額角青筋繃了繃,深深吸了口氣,語氣重新變得輕柔起來。
“好了,我隻是有點生氣。嚇到了你了嗎?抱歉抱歉~”
他用那種貴公子般軟綿綿的京都腔道,“我說的話都是無意的,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帶路吧?”
輔助監督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忙不迭地帶著禪院直哉去了任務地點。
市中心商業街,森鷗外帶著金發碧眼的洋裝蘿莉,很快就找到了本次的目標。
白發金眼的少女難得沒有穿平時和其他組織商談時的正裝,她穿著雪白的裙裝坐在甜品店裡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吃著草莓芭菲。
像個普通的,病弱漂亮的女孩。
身邊變成完全人形的白蜘蛛莉爾拉伸著手緊緊地抱住她的手臂,神色越來越依戀,不停呢喃著,“鈴子……我們回家吧……”
少女停住吃芭菲的動作,溫柔地拍了拍她的頭,“為什麼,莉爾拉?這裡不好玩嗎?或者你也想要草莓芭菲?”
白蜘蛛幽藍色的複眼轉動間看到更多的異性在玻璃窗外走來走去,還會時不時打量自己,語氣裡一點點染上了焦躁,“因為,男性……好多惡心的男性……”
少女首領停頓了一下,歎息“莉爾拉,我有點後悔了。也許我不該讓你陪我來這裡的,你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對嗎。”她很冷靜。
白蜘蛛有點驚慌地埋進她的頸窩中,“不,不……!?我喜歡,鈴子不要拋棄我。為了鈴子,我可以忍受……我會努力的,努力忍受,努力保護鈴子……”
她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緊閉的第二對複眼隱隱有著要睜開的趨勢,就連雙腿都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突破這層人類的軀殼。
少女首領像撫摸著滿心害怕的孩子般一下下摸著她霜藍色的長發,“我沒有拋棄莉爾拉的意思,我隻是不希望陪我出來讓你這麼不開心。”
白蜘蛛破涕為笑“莉爾拉,沒有不開心……隻要鈴子在身邊就很好。”
啊,這就是暗組織的首領和第三位嗎?
聽到他們對話的黑發紫眼的醫生心想。
暗組織首領和成員相處方式——居然真的是這樣畸形的親密。
光是聽著對話就知道二者的身份不對等,後者的生命,性格乃至情緒都被前者完美掌控在手裡。
森鷗外想,比起他“鑽石打磨鑽石”的理論,這位首領的掌控欲更強。
她喜歡自己親手一點點打磨,改造,將原石變成自己最喜歡的模樣。
果然情報沒有出錯啊。
一位可怕又矛盾的首領。
她到底是把自己的組織成員當作工具,還是家人呢?裡世界的人們關於這一點永遠爭論不休。
森鷗外摸著愛麗絲的腦袋,被她氣哼哼地撇開也不生氣,蹲下身子賠著笑哄她,卻不斷以隱晦的餘光注視著小鹿禦鈴子。
真的就這麼大大咧咧出來了麼?是自信不會有敵人在這種地方對她出手,還是相信自己組織成員的實力?
但在這種人來人往,人流密集的地方,白蜘蛛可不是保護首領的好人選啊。
森鷗外忖度,會不會有其他的成員蹲守在暗處?
但情報顯示,狂信徒帕斯卡伊和鬼娃娃由裡子去摧毀gss殘餘基地,鎮壓收編gss成員。
至於醫生安卡斯……
森鷗外心酸地想,他不僅打亂了自己的計劃,還代替了自己的位置。
現在正在港口afia給老首領洗腦什麼是永生,不出三天,都快把老首領弄傻了,對他言聽計從。
啊,太難了,真是太難了。
他還沒想更多東西,腳腕上就悄無聲息繞上了一根幽藍色的蛛絲——
下一秒,他就踉蹌了一下,被無比粗暴拉進了甜品店內,毫無反抗之力!
“林太郎!!!”
原本還一臉傲嬌的愛麗絲神色大變,提著裙擺就衝進店裡——
然後就看到森鷗外滿臉鹹魚地被綁在小鹿禦鈴子對麵,白蜘蛛正神色猙獰地盯著他,像是在看什麼垃圾。
森鷗外生無可戀。
蛛絲以一種高難度的捆綁方式把他綁在座位上,愛麗絲瞅了一眼,捂住通紅的臉跺腳,氣急敗壞。
“龜甲縛——你們大人也太色情了!怎麼可以給我看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