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組織沒有如異能特務科所期待的那樣陷入了一場腥風血雨中。
正好相反,組織乾部們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好了表麵的危機,解決了心理暗示的問題,沒有造成組織的動蕩和糟糕的後果,鬨得人心惶惶。
小鹿禦鈴子向全體乾部發動了反擊的命令。
繼國緣一甩了甩那頭暗紅色的大馬尾,耳間的日輪花牌耳墜讓他平靜的神色裡多出了神性。
黑色的直袴和深紅色的羽織,極具戰國特色的服飾隻要遠遠望上一眼就能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人眼中深受暗組織首領喜愛和信任的兄長兼代理副首領,平靜地拎起被他用日輪刀鞘打暈的臥底。
那雙炭紅色的眼睛像是狗狗一樣下垂,顯出幾分無害,但語氣卻不那麼無害。
“我,不討厭有小心機的人,也不討厭有苦衷的人。但如果代價是鈴子被傷害——”
“恕我這個無能的哥哥,不能妥協。”
繼國緣一,掙脫心理暗示。
芥川銀的笑容如同大和撫子般賢良溫順。
她伸手,用力,將插入對方腹部的刀刃捅得更深了點,輕言細語道。
“抱歉,首領大人還在等我。我不想讓她擔心。你好像很吃驚?吃驚我為什麼會體術?”
“因為……我不想做拖哥哥和首領後腿的累贅啊。”
黑色長發的少女,表麵文弱,看起來還是以前沒有反抗力量的文職人員,實則她在吃過教訓後,體術早就得到了飛一般的提升。
芥川銀,掙脫心理暗示。
累神色陰森地看著麵前被他的蛛絲捆縛的臥底,微微勾了勾手指,蛛絲一個用力,就將對方絞得連人形都看不出來。
雪白的頭發如同鬼角般卷曲,玻璃青的眼睛裡充斥著陰暗的裂痕。
那不是人所能擁有的眼睛。
“你……想傷害姐姐?怎麼可以。”
“姐姐給了我太多的偏袒……我要是被蠱惑,去傷害她,不就成為笑話了嗎?這不是家人該做的事情。”
“而試圖造成這樣可怕後果的渣滓,死對你來說,太寬恕了。”
累,掙脫心理暗示。
白橡色長發的冰之鬼睜開那雙彩虹色的瞳孔,打量著對方。
那分假惺惺的笑意藏在金色的蓮花扇下,在他的麵前,被揪出來的臥底是個瘦弱的少女。
“哎呀,是可愛的女孩子呢。”
童磨聲音柔和地感歎。
“我會對女孩子心軟這一點也被對方摸透了嗎?”
他看著對方露出狂喜的表情,像是要對他說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童磨揮出來的冰棱刺穿了喉嚨。
“但真是不好意思,妹妹醬對我很重要~”
那雙七彩色的眼睛裡閃著奇異的光芒。
童磨笑著說,“你沒辦法和她比啦。”
“你們,好像很喜歡玩弄人心?這種事情是我的強項。”
“來玩玩也不錯。就當是無聊這麼久,難得出現的遊戲了。”
童磨,回歸橫濱。
黑色丸子頭的少年沒有再穿著以前那身高專校服,像是把自己和以前的世界徹底割斷。
但事實並非如此。
夏油傑隨手將額頭前的劉海往旁邊捋了捋,手腕上戴著小鹿禦鈴子送給他的黑色手環——上麵刻著暗組織的標誌。
他低垂著狐狸眼,隨意地看著被他操控的咒靈死死咬住按在地上掙紮不能的男人,
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啊……總算趕上了。”
對方顯然也是咒術師。
但和中原中也放出來的情報不同,他的術式和心理精神方麵沒有關係。
是用來迷惑視線的誘餌,還是早就逃脫的罪魁禍首的擋箭牌?
總之……就是沒什麼用的小魚小蝦吧。
不然他那群狡猾又喜歡爭寵的同事也不會殺他們殺得那麼乾脆了。
不過,沒關係。
年輕的咒靈操使平靜地想,隻要鈴子沒事就好。
地上的男人死死地盯著他,好像在問為什麼自己沒有對他出手,也沒有露出任何異常,他還是要除掉自己。
這真是個蠢問題。
夏油傑想。
他也這麼說出來了。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以為教皇冕下為什麼會是暗組織裡最受重視的非戰鬥人員?哦……可能以後還要加個太宰治。”
夏油傑對手下敗將沒有說太多的**,言簡意賅道,“在知道暗組織可能出事後,我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你們這種蒼蠅,真是夠煩的。”
少年麵容端正,完完全全是那種好學生的氣質,可惜不緊不慢說出來的話不怎麼好聽。
“弱者就不要算計其他人了。”
“爬都爬不起來的狼狽樣子已經弱得足夠可笑,就儘量彆讓比你厲害的人看笑話吧?”
夏油傑仔細看了他一眼,歎氣,甩了甩手腕,“還是很不服氣?算了。看來還是用實力來說話比較好啊。”
地上被咒靈捂住嘴話都說不出來的臥底:“……唔唔唔唔唔唔!”
我哪裡有不服氣啊!!!你都不讓我說話,我怎麼投降啊!
你就是覺得不爽,想找個沙包所以才揍我!
詭計多端的咒靈操使!
死而複生後怎麼感覺更變態了啊!
夏油傑仿佛看出了對方的想法,紫色的狐狸眼暗了暗。
“……彆把我和那家夥相提並論啊。”
“——我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