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真的假的!(木魚花?!)”
高專二年級組異口同聲道出這句話,驚飛了樹林裡的一片鳥雀。
“嗯哼!沒錯哦,不管你們相不相信,總之就是這樣!”
五條悟豎起一根手指朝他們搖來搖去,語氣裡帶著幾分逗弄學生的愉快,“所以打打鬨鬨什麼的,可以。真的要鬨個你死我活,老師我第一個不同意哦。”
說著說著,他有點可惜,“而且,要不是傑不願意的話,他差點就成為你們的老師呢。”
禪院真希:“……”
胖達:“……”
狗卷棘:“……”
不,這種可怕的情況可千萬不要發生啊。
他們看了看麵前笑眯眯的白發教師,又看了看將他們本來快要起衝突的對象拉走,拉到一旁低聲解釋的少女首領,最後麵麵相覷,總算明白這是真的。
自己老師沒有開玩笑。
於是——高專二年級組,一同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
“所以此夏油傑非彼夏油傑?是我理解的這個意思嗎?”
原本如臨大敵地抽出咒具的禪院真希深深吸了口氣,將咒具插了回去,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地吐槽道。
“這世界是不是有點太不講科學了!”
明白麵前的夏油傑不是敵人也不是威脅後,胖達重新變回憨厚又慢吞吞的無害模樣,它背著手,一臉老成地歎氣。
“哎,真希,你要知道,咒術師的存在本來就很不科學啊,所以平行世界什麼的,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吧?”
默默地把手忙腳亂扒拉下來的衣領再拉上去的狗卷棘,則完全是一副大腦陷入混亂,停止思考的模樣:“鰹魚乾?鰹魚乾?!木魚花?鮭魚……”
看到世界觀都遭到破碎的三個年輕的咒術師,小鹿禦鈴子忍不住譴責地看了五條悟一眼:這人果然是故意的吧。
看學生滿臉震驚,懷疑人生的樣子看得非常開心是吧。
五條悟察覺到她的目光,對她輕輕“噓”了一聲,像是玩鬨過頭,難得有點心虛的貓,無聲地要求她幫忙保密。
小鹿禦鈴子:……行吧。
畢竟是自己的合作對象。
雖然知道這是誤會一場,但和這個世界的特級詛咒師夏油傑進行激烈死戰,留下並不美好的回憶的高專二年級組,還是無法好聲好氣地麵對那張簡直一模一樣的臉。
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僵持。
所以,一向懂得察言觀色的夏油傑沒有多作停留。他也不在乎。
他隻對五條悟和小鹿禦鈴子微微頷首,“悟,鈴子。我在高專二樓會議室等你們。”
等到夏油傑離開後,禪院真希三人才終於鬆了口氣,一直盤繞在他們心頭的,幾乎要讓他們喘不過氣的壓力總算消散個乾淨。
然後,他們將好奇的目光看向小鹿禦鈴子——
這算得上是他們雙方第二次見麵。
而第一次見麵留下來的印象過分深刻,簡直是刻在他們大腦裡的恐懼和敬畏,他們想忘都忘不掉。
“首領閣下。”
率先開口的是禪院真希。
她解下自己腰間保存得很好的香囊,乾脆利落道,“這是您的高層成員“魔女”送給我的東西。但我覺得他大概是認錯人了。”
戴著眼鏡的高馬尾少女將那個小小的香囊托在掌心,遞給皮膚蒼白的首領,“我對他沒有印象,也不應該隨便接受不屬於我的好意。請您幫我還給他吧。”
她語氣很恭敬,少女首領定定地看她半晌,卻緩緩搖了搖頭。
“不。這就是你的東西。”
“雖然……溫洛可能出現了點疏忽,但隻給你的話也不算錯。反正他遲早會知道的。”
年輕的少女首領,話中有話。
禪院真希沒懂。她怔了怔:“但我對他沒有半點印象……更直白一點說,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這真的沒關係嗎?”
“——我的後輩告訴我這是很珍貴的東西。”
她看到白色長發的少女露出微笑,語氣裡像是藏著某種她不能理解的情緒,“沒關係的。溫洛……本來就是想要彌補什麼。你就當實現他的願望吧。”
“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禪院真希有點啞然。
她低頭,看向掌心中總是散發著蠱人氣味的香囊,喃喃道。
“心甘情願嗎……”
可親人本就很少的她,哪裡值得有人心甘情願地付出什麼?
更何況,他們無親無故。
禪院真希微微皺了皺眉頭,隻覺得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大。
但她終究還是沒有再堅持,對小鹿禦鈴子道了聲謝,收回了那個香囊,和同伴們一起離開。
…………
不夠明亮的室內,坐著一個身形魁梧,麵相嚴肅的中年男人,一堆被他編織好的娃娃,還有一個穿著黑色洛麗塔的小女孩。
一反常態安靜坐著的小女孩是鬼娃娃。
而一聲不吭,繼續做著羊毛氈的戴著黑色護目鏡的男人則是東京咒術高專高專的校長,夜蛾正道。
鬼娃娃抱著自己的布偶,坐在夜蛾正道麵前,開口細聲細氣地懇求著,“夜蛾老師……”
她想讓他幫忙縫補自己的布偶。
那隻圓圓的,黑黝黝的眼睛看著他,裝滿小孩子般的期盼。
而一直被鬼娃娃抱在懷裡的布偶變得破破爛爛的,不但棉絮都快漏出來了,還擺出一副不快樂的哭臉表情。
夜蛾正道被她嘟囔個不停,終於抬起眼睛,停下手中動作,看向麵前跪坐的小小的一團,無可奈何:“它怎麼又被弄破了?”
他的語氣很凶惡,簡直像是要嚇哭小孩。
但小鹿禦鈴子卻通過鬼娃娃和夜蛾正道這段時間的相處得知,他是個內心和外表具有強大反差感,意外得很溫柔的男人。
與總是神出鬼沒,很少出現在高專授課的五條悟不同,夜蛾正道反倒和鬼娃娃接觸最多,也是照顧她最多的人。
——他簡直是把一腔父愛都倒在鬼娃娃的身上,細心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