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是個浪子,而且是個很英俊的,女人緣很好很好的浪子,但是他現在卻表現的像柳下惠,一閃身就躲開了想要抱住他胳膊的陳靜靜。
“你為什麼不快帶我們去?”陸小鳳說。
陳靜靜有些奇怪,她不太明白陸小鳳為什麼表現得這麼君子。
“你好。”
突然又有一個男人在陸小鳳旁邊停下。
他穿著紅色的袍子,上麵繡滿了大紅花大綠花,頭上戴了頂很高的綠帽子,上麵竟然也繡了字,繡的是天下第一神童。
“你好。”黑衣劍客認真的點頭回應。
這個男人竟然是在和他說話,而不是向陸小鳳打招呼。
“你是誰?”這個男人提起衣服,行了一個女人的禮,笑起來瘋瘋癲癲的,因為他本來就是個瘋子。
“賀歸停。”
“我是李神童。”李神童說,“你來這裡是要賭錢?你喜歡什麼賭法?”
“我不會賭錢。”
“真奇怪,難道你以前沒賭過錢,沒來過賭坊?”
“沒有。”
“你想不想學?我願意教你。”
黑衣劍客的好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陸小鳳拉了一把袖子,然後又被他拖到了身後。
“這個人窮得很,恐怕是賭不起錢的。”陸小鳳說,“他大概也不想學。”
陸小鳳似乎已經忘記自己身上的衣服,昨晚的飯,還有今早客棧的錢都是劍客付的。
因為他現在隻想扯幾個謊叫賀歸停離他遠一點,他不賭錢,也躲著陳靜靜,不就是害怕賀歸停被教壞嗎?現在豈能讓這個什麼李神童把人拐走?
“你又是誰?”李神童問。
“陸小鳳。”
“我聽到你要找李霞對不對?”李神童笑了,“我也可以帶你去。”
陸小鳳皺眉,回頭看了一眼陳靜靜。
“你不要這樣看我。”陳靜靜歎口氣,“他確實也知道李霞在哪的,因為他就是李霞的弟弟。”
陸小鳳立馬又去看李神童,他已經走遠,晃晃悠悠、蹦蹦跳跳的樣子確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李霞那樣精明的女人竟然會有這樣的弟弟?
賭坊後麵有個木頭搭的小房子,陳靜靜把陸小鳳和時律帶到了這裡。
這樣小的房子實在很容易發生些什麼,陸小鳳想起了上官飛燕假扮的上官丹鳳,想起了公孫大娘,想起了騙了自己的方玉香,他真的很容易上女人的當。
他的麻煩有一大半都是從女人開始的。
但是現在陸小鳳的眼神帶上了很深的審視,他當然能察覺到陳靜靜想勾引自己,所以他真的很嚴肅。
如果是平時他說不定願意和陳靜靜發生什麼。
但是現在他身後還有一個黑衣劍客,所以陸小鳳已下定決心要提高兩倍的警惕,決不能讓賀歸停看到不好的東西。
“李霞在哪裡?”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陸小鳳問,“你帶我來這裡找李霞,為什麼會不知道?”
“因為這是她叫我這麼做的。”陳靜靜說。
“她叫你做什麼?”
“她叫我等在這裡。”陳靜靜說,“我們本已約好和賈樂山交易,可你卻把他嚇走了,對不對?”
“是,因為西方魔教的歲寒三友就跟在我們身後。”陸小鳳緊緊盯著陳靜靜的臉,想要看出她有沒有害怕。
陳靜靜笑了,“我們偷走羅刹牌的時候就已想到這些,現在又怎麼會害怕?”
陸小鳳隻能歎口氣,他實在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總要執著於權勢和金錢?
“你把賈樂山嚇走了,我們把羅刹牌賣給誰?”陳靜靜問,“我們的黃金又去找誰要?”
陸小鳳不說話。
“所以你得給我們一樣的錢。”陳靜靜說,“隻有這樣李霞才會出來,否則羅刹牌永遠也沒人找得到。”
“我沒有錢。”陸小鳳歎口氣,“我既不是什麼江南富豪,也不是真的皇親國戚,哪裡會有那麼多錢,就連我身上的衣服都是賀歸停買給我的。”
“那你就永遠也拿不到羅刹牌!”陳靜靜冷冷地說。
一直安靜地站在陸小鳳身後的黑衣劍客突然拔出了背在背後的劍。
“你要做什麼!”陳靜靜臉色大變,飛快的向後退去。
黑衣劍客並沒有像她想的那樣動手殺人,反而是把腳下的地板破開了。
那一道劍光如此迅疾,而陳靜靜又非常害怕,她竟然沒來得及阻攔。
地板下麵是冰,劍氣不光破開了地板,還把冰麵劃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一直通到下方。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陸小鳳湊近一點往下看去。
“有人在呼吸。”
陳靜靜的臉色徹底變得慘白。
李霞就躲在下麵。
下麵是一個大水缸。
水缸確實是水缸,因為它沒門沒窗,有兩丈多高,想要下去隻能用一根繩子。
這裡麵竟然還裝修的很奢侈,四處都鋪了毯子和毛氈,放著燒的暖烘烘的火爐,坐在桌椅那裡的李霞還在吃飯。
“你就是李霞?”陸小鳳問。
“我就是。”李霞放下手裡的筷子,冷笑道,“就算你們找到了我,沒有銀子和黃金,也休想我說出羅刹牌在哪!”
“沒有彆的法子?”陸小鳳問。
“沒有!”
李霞本想這麼說的,可她突然看見了跟在後麵下來的黑衣劍客。
劍客一身單衣,神色冰冷,站在這裡好像和冰天雪地融為一體。
她的臉竟然一下子紅了,眼睛裡也多了什麼,話似乎都說不利索了。
陸小鳳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有!”李霞說,她死死地盯著黑衣劍客。
“……什麼法子?”
“你難道猜不出?”
陸小鳳的臉色現在變得像剛剛的陳靜靜一樣難看。,,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