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下午還有比賽, 沒貪戀莫予深懷抱, 出去找教練。
武楊在外頭吸煙區抽了根煙, 轉臉就看到奚嘉。
他滅了煙頭, “找我什麼事兒?”
奚嘉:“誰說找你?”
武楊:“我自作多情。”他已經知道了奚嘉的成績, 就沒再多問。
他抬頭看看天空,奚嘉現在的心情就跟今天的天空一樣。
萬裡無雲,湛藍湛藍。
頒獎在半小時後舉行。
奚嘉跟其他兩位獲獎選手, 一塊站到了頒獎台上。
隨後, 頒獎嘉賓出現。
一位年長一些 ,馬術協會會長。
另一位, 莫予深。
奚嘉猜到莫予深會給獲獎選手頒獎, 也猜到了他隻給冠軍頒,剛才在休息室, 她就是故意逗他。
沒想到,今天會長頒發獎牌, 莫予深頒發榮譽證書。
兩人先給冠軍頒獎。
冠軍激動, 輕輕擁抱了會長,再想擁抱莫予深時, 莫予深已經伸出了手, 冠軍本就沒多想,沉浸在獲獎的喜悅裡, 又趕緊伸出手。
莫予深:“恭喜。”
“謝謝莫總。”冠軍眼裡都是笑。
三人麵前媒體, 合影。
接著, 是季軍。
最後才是給奚嘉頒獎。
莫予深把證書雙手遞給奚嘉, 奚嘉微微欠身,“謝謝。”接過證書後,她伸出雙臂。
莫予深沒再拒絕,給了她一個擁抱。
場下攝影的記者,沒發現任何異常。
“不是失憶了麼,失憶了還知道耍心機?處處都是破綻,我看她就是裝失憶。”看台上,薑沁望著頒獎台的那幕,冷嗤道。
程惟墨:“不了解就少說兩句。”
薑沁覷向程惟墨,到了嘴邊的那些話,最終又沒說出口。
--
下午的團體賽,奚嘉發揮的差強人意,隊友配合度高,她們俱樂部獲得團體賽的冠軍。
頒獎時,會長沒出現,莫予深也沒出現。
莫予深中午就回了公司,下午公司有事,沒走開。
傍晚,今天的賽事全部結束。
奚嘉去找武楊,晚上她們俱樂部有慶祝活動。
武楊在接電話,眉頭緊鎖,“嗯。”
接下來是沉默。
好一會兒,他又‘嗯’一聲。
奚嘉站在不遠處,沒過來。
結束通話,武楊垂頭喪氣,腳下有粒石子,他用力踢了出去。
奚嘉走過去,“怎麼了?”
今天俱樂部整體成績不錯,他不該這樣。
武楊點煙,示意奚嘉站遠點。
奚嘉關心道:“到底怎麼了?”
武楊知道奚嘉早就忘了他亂七八糟的感情上的事,敷衍她,“跟女朋友吵架了。”
遠比吵架嚴重。
現女友知道他跟前任藕斷絲連。
前女友沒等到他答複,直接去找現女友。
剛才現女友給他打電話,晚上見麵聊,他要是不出現,就默認分手。
武楊:“晚上聚餐我不去了。”
奚嘉:“哄女朋友要緊。”
武楊不去,她也不去了。
因為記憶力關係,她跟俱樂部的人都‘不熟’,武楊要是不在,她都不知道跟她們聊什麼。
這次排名下降,她就更不想去。
奚嘉發消息給莫予深:【拿了獎金,晚上請你吃飯。】
一刻鐘過去,莫予深還沒回複。
天色漸暗。
奚嘉驅車回市區。
莫予深已經到了餐廳包間,下午有會,手機關了靜音,之後忘了調回來。
程惟墨和薑沁到了有一會兒,兩人正閒聊。
莫予深進來,薑沁‘哼’了一聲,到現在,她氣都沒消。
難得聚一塊,程惟墨從中調和。他跟薑沁說:“有什麼條件儘管提,他不答應也不行。”
莫予深把風衣掛好,坐下來,瞥向薑沁,“你這是準備鬨到過年?”
薑沁瞪他,隨後轉臉,不愛看他。
程惟墨給莫予深到了杯茶,“星藍最近不是要改編嶽老先生那部作品?聽說導演是周明謙,有沒有合適薑沁的角色?”
還不等莫予深說話,薑沁幽幽道:“女一號。”
程惟墨還是信得過薑沁的演技。
靜默片刻。
莫予深問薑沁,“確定想演?”
薑沁反問:“你說呢?”
之後,幾人聊起嶽老先生那部作品。
菜上來,邊吃邊聊。
氣氛還算融洽。
劇裡的小兒子,是個律師,性格倔強,甚至偏執,感情上也是一波三折。
說著,莫予深看向程惟墨,這半年事情多,他也忘了問,“你不是之前在追人,這都一年過去了還沒追上?”
這個問題,猝不及防。
程惟墨的筷子微頓,他淡淡一笑,“追之前沒弄清楚,她早結婚了。”
莫予深點頭,本來還想問那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值得他這麼惦記,現在也不用問了。
薑沁看向程惟墨,她下意識咬了咬唇,接著夾菜吃,食不知味。
莫予深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有電話進來。
是奚嘉。
“莫總,忙完沒?晚上請你吃飯,我拿了獎金。”
莫予深:“下次吧,在吃了。”
奚嘉明顯一怔,隨即笑了笑,“不打擾你了,你先忙。”
掛了電話,奚嘉跟服務員說:“一人份,謝謝。”
莫予深把手機音量打開,看到一條未讀消息,奚嘉在一個小時前就給他發了消息。
包間的氣壓有點低,薑沁借口去洗手間,出去透氣。
穿過大廳,薑沁腳步頓下。
臨窗位置,奚嘉正在疊餐巾。
這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薑沁抬步過去。
奚嘉百無聊賴,把餐巾疊成各種形狀,疊了拆,拆了疊。
“真有閒情逸致。”
奚嘉抬眸,對麵坐下來的女人,分外讓人討厭。
來者不善。
奚嘉把餐巾疊成一朵花,“要簽名?”
薑沁:“......”
上午時,程惟墨跟她說了,奚嘉記憶衰退,不熟的人基本不記得。
她覺得挺好笑,還真就能按著自己心意,進行選擇性失憶?
這些,就隻能用來騙騙男人。
反正她不信。
薑沁瞧著奚嘉,她既然那麼愛演,她就做個好人,奉陪到底。
她自報家門,“薑沁,莫予深發小。”
奚嘉麵色沒太大波瀾,“行,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薑沁嘴角輕抿,“不知道你是真不記得,還是假失憶,要說你不記得了,卻還知道跟蹤莫予深,玩欲擒故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