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把小馬尾巴從莫予深腰間鬆下來,繞在他脖子上, 她板著臉, 表示自己已經很嚴肅, 示意莫予深接著說。(..)
莫予深:“你那不叫卡殼, 叫結巴。”
奚嘉拿馬尾尾梢來回掃著莫予深的下巴,她好像懂了。“莫予深,你。”然後就沒了下文。
莫予深還等著她往下說, 結果她玩起來。“好好說話。”
奚嘉:“我說完了呀。這不就是卡殼嗎?莫予深,你。”她笑。
莫予深:“......”好像字麵意思就是如此。但她的記憶出現不連續,可不是說話這樣, 隻說一半。
“你記憶跟不上時,腦袋會處於一個空白狀態,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怎麼會這樣。”
他提前跟她打好預防針,免得她到時束手無策。
奚嘉好像懂了,她示例給莫予深看, “是不是會出現這樣一個狀況?我是誰?我在哪?我在乾什麼?”
莫予深點頭。
“沒事兒。你看我聽不見、一點記憶都沒有時都熬過來了,就算記憶空白,也沒什麼。多好玩。”她寬慰莫予深:“你忘了我是乾什麼的?我是編劇,就需要有這種非同尋常的經曆和體驗。”
莫予深盯著她的臉看, 從她生病至今,他從沒在她臉上看過一絲頹廢沮喪,哪怕她聽不見的那段時間。
奚嘉捂住他的眼,“彆這樣看我, 我會受不住你蠱惑。”
不止她,她想任何一個女人被他這樣看著,都會心猿意馬。
奚嘉一時心血來潮,問他,“你以前的女朋友,為什麼跟你分手?換我我不舍得。還是說,是你主動甩了人家?”
她今天隻看了一小部分筆記,莫予深的過往,她沒看到。
莫予深:“彆人非要跟我分。”
奚嘉:“為什麼?你做了很渣的事兒?”
“沒。她不記得我了,一遍遍要跟我離婚。”
奚嘉放開他的眼,“那我是你前女友,也是你前妻?”
“嗯。反正就你一個。”莫予深看了眼手表,時間不早,提醒她睡覺。
奚嘉:“好吧,看在我是你初戀份兒上,今晚什麼都聽你的。”她從莫予深腿上下來。
莫予深給她拿來睡衣。
奚嘉沒接,踮腳,摟著他肩膀朝浴室走,“一起吧,節約用水。”
莫予深:“......”
最終,他們也沒節約到一滴水。
一個小時後,奚嘉才從浴室出來。
她坐在化妝台前,鏡子裡的她,白裡透粉,臉色滋潤,今晚不用再敷麵膜。
奚嘉拿過手機,設置了鬨鈴,白天,每隔兩小時響鈴一次,鬨鈴名稱是:看備忘錄。
她在備忘錄裡放了不少內容,都是跟她的病情有關,把剛才莫予深說的那種情況,記憶不連續,空白,卡殼,也添加記錄。
準備工作都做好,奚嘉這才看微信,武楊在兩個小時前給她發消息,問她,要不要打遊戲。
奚嘉第一次打遊戲,還是很多年前,在國外,莫濂教她。
當時他們都很年輕,十幾歲的年紀。
她從讀書那會兒就很少社交,主要是沒時間。功課、馬術訓練,每天安排的滿滿當當,晚上回到家寫劇本。
有時卡文,沒了思路,就會找莫濂打遊戲。
她跟莫濂有共同朋友圈,她的大學同學,莫濂也認識,一起出來玩過好多次,莫濂不怎麼愛說話。
她跟莫濂倒是能聊得來。
後來,大學畢業,聚的少了,也可能是她生病的原因,她已經忘記,她有多少年沒跟莫濂聯係過。
大學畢業後,莫濂忙著公司的事,他基本不再打遊戲。
她大學畢業就簽約了俱樂部,成為職業馬術運動員,她在俱樂部認識了武楊,武楊也愛玩遊戲。
忙了一天,他們就會組戰隊放鬆一下。
奚嘉回武楊:【我好多天沒打,手生。】
武楊:【我也好些天沒玩。以為你睡了。】
奚嘉:【沒,剛在寫劇本。要不,玩兩局?】
她跟武楊現在都是閒人,俱樂部已經放假,年後初十才上班。這是她最長的一個假期。
武楊:【現在太晚,你早點休息。】
奚嘉:【不困,我本來就睡得晚。】她登入賬號,商城更新了不少新款皮膚,以前都沒見過。【我想買皮膚,新年新氣象,你也選個,我送給你。】奚嘉讓武楊選皮膚。
莫予深從浴室出來,見奚嘉還沒上床,催促她休息。
奚嘉玩興正濃:“反正我明天不上班。”
莫予深不許她那麼晚睡,命令她上床。又問她,明天有什麼安排。
奚嘉爬到床上,“找個朋友,聊點事。晚安。”她把手機放枕邊,側躺著,背對莫予深。
莫予深瞅著奚嘉,讓她轉過身。
奚嘉假裝困得不行,嘟囔一句:“各睡各的,空氣好,睡得也舒服。”
莫予深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她之前都是恨不得黏他身上,現在竟要分開睡。他關了燈,也沒什麼困意。
想著和莫濂的博弈,想著奚嘉的病情。
越想,頭腦越清醒。
十幾分鐘後,有個微弱的聲音喊道:“老公,你睡了沒?”
莫予深以為奚嘉要喝水或是身體不舒服。“沒,怎麼了?”
奚嘉在心裡歎口氣,“沒什麼。就是喊喊你。老公晚安。”
莫予深看著奚嘉背影,猜到她好像在等他入睡,要乾什麼壞事兒。“晚安。”
奚嘉假假打了個哈欠。
又是十幾分鐘過去,奚嘉再次喊他,“老公?”
沒人應聲。
奚嘉轉過身,“老公?”
莫予深呼吸均勻,看上去睡得很深。
奚嘉推推他,沒動靜。她終於放心,把自己被子蒙在頭上,打開手機,問武楊:【你選好皮膚沒?】
武楊:【選好了。還以為你不舍得送了。】
“奚...奚...奚...奚嘉,睡...睡...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