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崢張開雙臂站在布拉西球場南看台下方,他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在他前方是一群奔向他的桑普多利亞球員,而在這幅景象的背後,則是一片湛藍色的看台,再仔細看,會看到無數雙揚起來的手臂,猛地一看在一片藍色中有了些白色的波浪線,真讓人看台仿佛是一片波濤翻湧的大海……
這就是布拉西球場的南看台。
“這張照片拍的真棒!”波拉塔拍著報紙對自己的兒子讚歎道。“我要把這張照片剪下來收藏!”
比賽已經是昨天的事情了,但今天大家的情緒才被發酵了出來,媒體上正在熱議這場比賽呢。
桑普多利亞在主場憑借高崢的梅開二度,2:1擊敗了維琴察,拿到了他們升級路上的寶貴三分——他們現在積二十一分,排名一下從第十二名升到了第八名,距離能夠參加升級附加賽的第六名隻有兩名之差了。
媒體上都在討論高崢的表現。
《十九世紀報》更是在頭版放出了高崢射門的大幅照片,圖片旁邊是醒目的標題:“天才的誕生!”
下麵是一行小標題:“完美的聯賽首秀,梅開二度,球隊勝利!”
波拉塔幾乎把市麵上所有能買到的報道了高崢的報紙都買回來了,一份接一份的看,臉上始終帶著笑容。
他現在有一種“我當初所看好的球員,你們竟然現在才知道”的得意感。
除了稱讚高崢之外,媒體上被提及第二多的名字是“詹盧卡·阿特佐裡”。
這位桑普多利亞前主帥,因為執教成績差,而導致他和高崢的私人恩怨被曝光。所以高崢表現好了,阿特佐裡自然就得被拎出來鞭屍。
“……高這場比賽的表現充分說明了阿特佐裡的下課是理所當然的——放著這麼優秀的前鋒不用,還非要把高改造成完全不適合他的模樣,如此固執己見,理念落後的主教練早早下課,對桑普多利亞來說是一件好事。最起碼總比像上賽季那樣,被考辛瓦帶降級了才解雇考辛瓦好吧?”
波拉塔津津有味的念著這段報紙上對阿特佐裡的評價。
推門進來的客人聽到這段話,叫好道:“說的沒錯!這個星期真是值得高興,阿特佐裡那個白癡滾蛋了,我們還收獲了一個天才!”
波拉塔放下報紙對客人開心地笑道:“歡迎光臨!”
※※※
馮詩謠抱著琴譜背著包和自己的室友走在熱那亞音樂學院的林蔭道上,冷不防從旁邊樹林裡衝出來幾個男生,歡呼著從她們身邊跑過,把馮詩謠的室友撞了個趔趄,還好馮詩謠眼疾手快,拽住了她,才沒讓她被撞倒在地。
但她自己手中抱著的琴譜則灑了一地。
當她想去找那群“肇事者”時,他們早就呼喊著跑遠了。
“真可惡!”她衝著那些人的背影抱怨道,隨後扭頭問室友:“你沒事兒吧?”
室友搖搖頭,然後拍著胸脯:“倒是被嚇了一跳。呀,你的琴譜……”
說完她就要幫馮詩謠撿琴譜,但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一個男生已經蹲在地上很仔細地將散落在地上的琴譜都撿了起來,然後用潔白如玉的手指輕輕撣了撣琴譜,拍掉了上麵的沾染的雜物。
隨後他起身把琴譜遞給了馮詩謠,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真抱歉,讓兩位美麗的小姐受驚了。請彆把那群魯莽的家夥的冒犯放在心上,他們隻是一群可憐的桑普多利亞球迷,他們的球隊昨天好不容易贏了場球,可把他們高興壞了。”
“啊……”馮詩謠的室友發出了一聲低呼,就再也沒了聲音。
馮詩謠則奇怪地看了自己室友一眼,又將目光投向那群男生跑遠的方向,最後才落到了眼前這位英俊的男子身上。
“謝謝你。”她接過男子遞來的琴譜。卻顯然沒有要繼續和對方聊下去的意願。
那位男子對馮詩謠的冷淡似乎不以為意,再次露出微笑,濃密的眼睫毛下,淡藍色的雙眸映著跳躍的光斑,仿佛有無數個小太陽在他眼中閃爍。
“那麼再見了,同學。”
說完,他擺擺手,轉身走掉了。
望著他在林蔭小道斑駁的光影下的身影,室友呻吟了一句:“真是瀟灑!”
馮詩謠看了自己的室友一眼:“肖瑩瑩你彆花癡了。”
“是真的帥嘛!”肖瑩瑩嘟著嘴很委屈地說。
“哪裡帥了?”馮詩謠皺著眉頭疑惑地說,她並不覺得剛才的男子能帥到當眾迷倒少女的地步,室友的表現有點誇張。
“你知道他是誰嗎?”肖瑩瑩反問。
“誰啊?”
“安吉洛·托納托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