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帝國研究院調查出的,第二種可以壓製基因崩潰的方式,就是多吃自然種植的穀物蔬菜禽類,而非營養液。
因為自然種植的穀物蔬菜禽類中有一種特殊的元素,能夠穩定基因。
於是這五百年裡,星際人被迫幾乎從零開始學做飯。
由於不重視美食發展,導致古地球時代的菜譜幾乎完全缺失,但食材培育,調味料,炊具製造等相關資料保存得相對完好。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幸運。
可星際人做出的黑暗料理依舊層出不窮。
“叮——”鬱真的店鋪門響起鈴聲。
她的快遞到了。
鬱真起身,將店鋪門打開。
她還未邁出一步,一個橘色小毛團靠在了鬱真的腳上。
鬱真低下頭,對上了一雙金黃色的雙眼。
“嗚——”
小毛團張開三瓣嘴,發出一聲幼崽的奶音。
——
平恒星,雨夜。
一輛低調的黑色懸浮車在平恒星的夜空疾馳。
“陛下,離開王宮巡視附屬星球的一年裡,你幾乎每天都沒達到營養師規定的食物攝入量。再這麼下去,您的身體……”
男人睜開雙眼,金黃色的眼眸透出冰冷的視線:“我現在身體狀況很好。”
“但是陛下,您最近的脾氣……”
“脾氣?”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嘲諷,“你認為,我也會像其他廢物一樣,出現基因崩潰的情況?”
隨行官立刻低下頭,閉緊了嘴。
豆大的汗珠順著隨行官的黑發落在地麵上,發出“啪”地一聲輕響。
男人伸出蒼白修長的手
,拉了拉禁錮在脖頸處的領帶,慢條斯理地解開兩粒襯衫紐扣:“溫度再低一些。”
車廂內的溫度瞬間降低。
“你在我身邊待了一年,應該懂我的脾氣。”
“我是繁星帝國的王。”
“這世上,沒人能左右我的想法。”
“你隻是小小的一個隨行官而已。”
“嗬。”
那一聲笑中夾雜的不是輕蔑,而是不屑。
男人雙腿交疊坐在皮質軟椅上,麵容冷峻。
漂亮的金發整齊梳在他腦後,金黃色的狹長眼眸透不出半點情緒。
男人一手托著緊繃的下巴,睨視著跪在他麵前的隨行官。
男人是黎星帝國的天才君王,也是全星際人人皆知的暴君。
十年前,全星際流傳著一句話。
凡暴君所行之處,必定血流成河。
其中的“暴君”,便是指男人。血腥與殘暴,始終是他的代名詞。
車廂裡的氣氛逐漸凝固成冰時,男人開口。
“你,爬過來。”
隨行官硬著頭皮爬到男人腳邊。
“抬起頭。”
隨行官戰戰兢兢地抬起頭。
殘暴的君王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曾染著無數鮮血的手順著隨行官的額頭,漸漸滑落至臉頰,下巴……然後在隨行官的脖頸處停住。
“一個月前,是誰買通你,將我此次私行路線透露?我親愛的隨行官?”
隨行官湛藍色的雙眸瞪圓,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你如果能老實告訴我,我可以考慮留你個全屍。”
“陛,陛,陛下,我,我,我沒……”
男人搭在隨行官脖頸處的手猛地縮緊。
“彆說謊,我不信。”
隨行官漲紅著臉,努力呼吸著逐漸稀薄的空氣。
“我記得,你的妻子女兒……”
隨行官湛藍色的雙眼漸漸潰散:“我,我說。是,是黎,黎淩……”
“哢”地一聲輕響,男人掐斷了隨行官的脖頸。
男人從西裝領口抽出繡著金邊白手帕,認真擦拭著一塵不染的手。
他將用過的手帕隨意丟棄在地上時,瞳孔一縮。
一陣熱浪襲來。
有人襲擊了他的車。
男人沒有絲毫猶豫,他打開懸浮車的車門,跳下了車。
“轟”地一聲響,懸浮車在空中爆炸。
純種人
類從懸浮車上跳下來可能會死,但男人身上有非純種人類的基因。
所以懸浮車這點高度,對男人而言不算什麼。
他雙腳剛剛接觸地麵,兩道藍光閃過。
有伏擊。
對方想致他於死地。
男人身形一閃,他朝著伏擊著方向拋出金色的智腦。
伏擊者被智腦成功擾亂了視線。
男人爭取到的時間隻有一秒,但這一秒也足夠他徹底逃脫了。
男人閃身進入到了一條窄巷。
他前腳剛逃脫,後腳身體突然湧出一陣熱浪,男人身形一頓。
片刻後,男人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橘黃色小毛團。
平恒星的雨變大了。
橘黃色毛團朝著昏暗路燈方向跑去,雨水打濕了它的毛。
僅是五分鐘的一段路,小毛團似是耗儘力氣,縮在路旁店鋪的屋簷下,渾身打顫。
它好冷。
不多時,小毛團身後的門被人打開。
一雙手將它從冰涼的地麵抱起,它縮了縮身,細細的尾巴貼在身上。
有人擁抱了它。
那懷抱溫暖,讓它想起幼崽時期媽媽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