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驁身體痊愈後, 他再也沒有真正見過鬱真一麵。
獅子形態的他,還可以找借口用尾巴挽著鬱真的手腕,帶著她去育兒樓。
人形的他, 不用多想他都知道, 鬱真對待他僅有疏離——在他之前,鐘磬他們四人就是例子。
黎驁也沒有勇氣, 變成人形後,伸出手牽住鬱真的手。
但他對鬱真仍是想念的,所以變回人形的他, 隻敢在鬱真來時,躲在門後, 走廊的柱子後,牆壁後, 遠遠地看上鬱真一眼。
他不在她麵前出現後, 她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鬱真看向幼崽時, 臉上依舊帶著無拘無束的笑容。
也許是他看她太久, 鬱真朝著他的方向看來。
黎驁立刻轉過身去, 避開了鬱真的視線。
他的心臟因為緊張而跳動劇烈。
黎驁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薄唇微微喘著粗氣。
黎驁仰頭靠在牆上, 他閉上了雙眼。
縱使閉上雙眼, 鬱真的笑容似乎仍浮現於他的眼前。
在他看不見鬱真的日子裡,他想念她的笑容很久了。
要是……
有人在他麵前站停。
“君主, 鬱真小姐答應參加周末的晚宴了。”彆華小聲道,“請問我還需要進行什麼準備嗎?”
黎驁睜開雙眼,收斂起了眼底的波瀾,恢複了從前冷酷無情君主的模樣。
他直起身:“照常進行。”
黎驁剛走了沒兩步, 他又轉過身。
黎驁板著臉對彆華道:“給她準備一條晚宴的禮裙和造型師。”
說完,他轉身走開。
黎驁在鬱真家住了這麼久,所以他知道,鬱真家中的衣服都是樸素的,要讓她臨時準備一條配得上王室私人晚宴規格的禮服,比較困難。
既然是他邀請的她,那他就勉為其難地替她解決這些微不足道的小問題。
晚宴舉行的那天,黎驁一大早就醒了。
按照他的要求,王室的設計師給他準備了數十套西裝。
似乎設計師這次沒有用心準備,黎驁能在每一套西裝上找到令他不滿的瑕疵。
他的寢室氛圍逐漸趨於凝固,設計師站在一旁瑟瑟發抖,脖頸發涼。
所幸,有人開口,替黎驁解決了挑選衣服的難題。
“鬱真小姐選的是一條黃色的紗裙。”彆華走上前,泰然自若地道,“這件黑色,熨燙著金邊的禮服,和那條紗裙很配。”
設計師的腦袋暫且保住了,他感激地朝著彆華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愧是首席隨行官,兩三句話就能安撫君主這頭暴躁的雄獅!
晚七點,晚宴開始。
黎驁站在接待廳二樓的包廂內,他時不時地走到窗前,透過窗,頻頻看向接待廳一樓。
彆華氣定神閒地道:“君主,晚宴已經開始了,您現在想下去嗎?”
黎驁沒有回答。
依照他以前的習慣,他向來都是在晚宴上最後一刻才出現的人。
黎驁生來不喜歡熱鬨,所以能不參加的晚宴,他都不會參加。
不過今天的他卻一反常態,對著晚宴提起了不少興趣。
他的目光在晚宴上搜索著,似乎在尋找著他的獵物——身穿黃色紗裙的姑娘。
今晚穿著黃色紗裙,戴著麵具的姑娘有三四個。
黎驁很快找到了他的獵物——通過他“親愛的”弟弟。
那一腦袋的巧克力卷毛在晚宴上煞是顯眼,而站在他身旁的黃色紗裙姑娘,身形和鬱真幾乎一模一樣。
她有著婀娜的身姿和順滑的黑色長發,黎驁靠近了玻璃窗口。
他仿若能聞到鬱真身上若有若無的清新香氣。
鬱真不習慣在身上噴香水,所以她身上都是沐浴完後帶來的清新自然香。
樓下,黎淩似乎和鬱真談笑甚歡,他對著鬱真伸出了手。
“君主,舞會似乎要開始了。”彆華在一旁似乎無意提醒道,“您不準備跳第一支舞嗎?”
不知何時,彆華也來到了窗前。
他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容:“看來,黎淩殿下已經找到他的第一支舞舞伴了呢。”
彆華話音未落,戴著黑金色相間麵具的男人邁開了步子,拉開了包廂的門,再狠狠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