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雪狼王見了白青肆不敢相認,還有一個很大原因,就是氣質太不同了。
從前的白青肆多麼的恣意放肆,嬉笑怒罵,自尊心極強,誰敢說他一句不是,他立即鍘刀伺候。現在,白青肆看著雪狼王,頭也不抬的,直接就跪下拜他,低眉順目,確實像久居深宮的,而不像以前那個胡作非為的王。
紅狐狸也不太敢認他,但雪狼王既然叮囑了,要紅狐狸看顧白青肆。紅狐狸也隻得去了。
紅狐狸入了偏殿,便見白青肆對著蠟燭滴淚。
紅狐狸忙說:“怎麼了?”
白青肆隻說:“沒什麼,我這是被**多了的PTSD,見到蠟燭就想哭。”
紅狐狸忙讓人把香薰蠟燭撤下去,換上了無火香薰。誰知道,白青肆看著無火香薰也流淚。紅狐狸問:“是味道不對嗎?”
白青肆搖頭,說:“沒什麼,我這是被**多了的PTSD,看到棍狀物就想哭。”
“……”紅狐狸暗歎:天子真是人中之龍!
紅狐狸便說:“那我們不熏香了,可好?”
白青肆便說:“勞煩紅君了。”
紅狐狸讓人撤走了熏香。白青肆又扶腮說道:“大王是不是已經認得我了?”
紅狐狸猛地瞪眼:“貴人……”
白青肆說:“這兒隻有你我了。我看大王讓你來,也是這個意思吧!”
“這個……”紅狐狸不知該說什麼。
白青肆卻握著紅狐狸的手,說:“你都不知道我多可憐……剛進去的時候,我天天想著逃跑……誰知道,我一身的X環、X釘、X塞的,一過安檢機,那都是噠噠噠的響啊!”說著,白青肆哭道:“我命好苦啊!”
紅狐狸安撫白青肆一陣,又說:“貴人是雄性,怎麼懷上的?”
“這是龍種!”白青肆流淚說,“龍生九子,和誰都沒生殖隔離。殺千刀的……”
紅狐狸可不想參與辱罵天子的話題,立即說:“貴人舟車勞頓,我伺候您沐浴更衣,早些安歇吧。”
說著,紅狐狸便伺候白青肆更衣,一脫衣服,就發現許多不同了。紅狐狸臉上不顯現,但心裡是有點兒吃驚的。畢竟,他伺候白青肆多年,知道白青肆全身長啥樣。起碼,白青肆的某個位置以前是有毛的,現在沒有了。
白青肆被關在天宮,多年沒有一個說話人,如今好不容易遇著故人,便吐苦水說:“這是激光去毛!你敢相信嗎!”
“激光!”紅狐狸這久經風浪的都大吃一驚。
“他說激光的是永久的,比較省事兒。但是你想想啊……激光激那個地方!!!”白青肆血淚控訴,“還說我是神聖雪狼,受傷也會好的——但也確實如此,你都不知道我這些年大大小小的受了多少傷……”
紅狐狸心想:我又不想知道!你彆告訴我啊!我完全不想知道這些細節!
白青肆洗完澡,也累了,便躺下來,卻說:“我現在無論多累都睡不著,一定要吃安眠藥才行。”
紅狐狸說:“貴人身懷六甲,不適合吃這些藥吧!”
“這是龍與雪狼之子,不會抵不住的。”說著,白青肆徑自服藥,又想:就算胎兒真有什麼問題,也是天子作孽太多,所以生個兒子沒屁//眼!
紅狐狸哄著白青肆睡下了,便回去正殿回稟雪狼王,又轉述了白青肆的話,說白青肆對天子頗多微詞。雪狼王聽得很平靜,隻說:“我知道了,你繼續回去看著,彆讓他出什麼事兒。”
“是的,大王。”紅狐狸便立即回了偏殿。
柳椒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的,隻對雪狼王說:“天啊!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人?”
“天子的性格本來就很古怪。”雪狼王沉吟半晌,“但白青肆這人倒也不是清純無害的。也算是兩個禍害湊一處去了。”
柳椒好奇地說:“您怎麼這麼說天子?不是說您和天子是朋友嗎?”
“誰說的?”雪狼王驚訝,“我可不敢當,充其量就是老同學——隻能說,在所有人之中,我算是比較知道怎麼能不得罪他的那一個。”
柳椒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問:“這就是所謂的‘伴君如伴虎’了?”
“沒錯。”雪狼王點頭道,“大概是這樣。”
柳椒挨著雪狼王的手臂,卻說:“可我現在就伴君啊,怎麼都沒覺得如伴虎呢?”
雪狼王便笑了,道:“因為我不是你的君。”
柳椒半知半解,隻說:“哦,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了?”雪狼王笑問,“你說你知道了什麼?這是為什麼?”
柳椒其實也不太懂,便道:“橫豎就是你喜歡我吧!是不是這樣的意思?”說著,柳椒又爽朗地笑了起來。
聞言,雪狼王解頤一笑,露出少有的燦爛笑容,抱著柳椒道:“不錯,就是這樣的意思。”
柳椒伸出尾巴來,卷著雪狼王的腰,雙臂環住他:“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