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椒卻化回了原形,作雪豹之狀,蜷縮在石壁角落,昏睡了過去了。
白青肆皮笑肉不笑的,道:“看來,你倒很知道在死前好好作最後的享受。”
雪狼王隻道:“我怎麼就要死了?”
白青肆回頭,對天子說道:“天子一言九鼎,您既然答應了我殺死白皛皛,總不會食言而肥吧?”
天子點頭:“我是天子,怎會輕易食言?”
雪狼王見狀,已有些明白了,看起來反而很平靜。
白泠泠卻急了,隻說:“不知我的兄長所犯何事?”
“自然是欺君之罪。”天子回答。
白泠泠卻道:“不知兄長怎麼欺君了?”
天子正想說個什麼由頭,雪狼王卻率先開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自古就有的道理。”
“你傻了?”白泠泠愕然道。
天子滿意地點頭:“從來都是白皛皛最為識時務。”
雪狼王又繼續說:“隻是,白青肆,我死了之後,狼王的位置是給白泠泠的。你又打算怎麼辦?”
白青肆不言語。
雪狼王歎了口氣,說:“你假扮雪狼王子,陷害於我,不就是想重新當狼王嗎?可是,我死了,你也是不能如願的。天子不會讓你做王的。”
“做王有什麼意思?”天子扭頭對白青肆說,“你喜歡的話,我可以讓你得到比王更多的財富和權力。你在天宮,難道不比在北國那苦寒之地更強一萬倍?”
白青肆聞言,怔怔看著天子,半晌說:“我在天宮,不就是一個玩物嗎?”
“你在說什麼?”天子忙說,“你是我的寶貝啊!”
白青肆冷笑:“我是你的寶貝?那你為什麼再三折磨我?”
天子卻說:“那怎麼是折磨?隻是遊戲罷了。”
白青肆臉色一白:“遊戲?”
天子又說:“自然,你要是不樂意,隨時可以喊停。你不記得了嗎,我給你設置過安全詞的。隻要你說了安全詞,我們就停下來。”
“安全詞?”白青肆氣笑了,“你倒是說說,安全詞是什麼?誰能說得出來?”
“安全詞肯定不能是平常說話就會提到的詞語。”天子又說,“咱們的安全詞不就是Supercalifragilisticexpialidocious嘛?”
天子把這一串單詞說得又快又流暢的,仿佛這個/sju:pklifrdilistikekspiidus/的發音真的很簡單一樣。
白青肆氣結:“這誰能在被捆綁的時候順暢說出來?”
天子指著雪狼王,說:“你說!”
被鐵鏈捆綁的雪狼王便優雅地說:“Supercalifragilisticexpialidocious。”
天子攤手:“你看,他就能啊。”
雪狼王點頭,說:“我不但能說出來,還能唱呢。我小時候還挺喜歡挺這首歌的。天子真有品味。”
白青肆氣得要瘋:“你死到臨頭還拍馬屁!”
天子見白青肆動氣了,便說:“好了,彆生氣。我馬上讓人殺了他。”
白青肆冷笑道:“不需要。我要親手殺他。”
天子淡淡一歎,說:“好。”
白泠泠大驚失色,正要跪倒求情,雪狼王卻搖頭製止:“白泠泠!”
白青肆隻說:“聽說天子的玉龍劍鋒利無比,還有神力加持,無堅不摧。”
“是的。”天子的目光也轉向了自己腰間的佩劍。
白青肆瞧著天子,隻道:“請天子把您的佩劍給我。要用玉龍劍殺他。”
天子便將腰間的佩劍解下,遞給了白青肆。白青肆雙手接過禦劍,這手腕一轉,劃出一道劍花,直直刺向天子的的咽喉。
天子天生神力加持,隻有同樣擁有神力的玉龍劍,才能殺天子。
天子看著劍鋒往自己刺來,像是始料未及,竟也沒有反應。
倒是雪狼王已化作一道白影,急如閃電而來,幻化出雪狼原形,撲倒了白青肆。白青肆應聲而倒,哀呼一聲。
天子回過神來,眼中充滿驚詫:“你……”
白青肆含恨看著雪狼王,隻說:“你他娘的就是條狗!”說完,白青肆舉起玉龍劍,刺入自己腹腔, 頓時流血五步。
天子忙撲到白青肆身邊,撫著白青肆的煞白的臉。
儘管白青肆是神聖雪狼,但也經不起玉龍劍的神力所摧,此劍下去,必死無疑。
天子知道白青肆活不下來了,便也不恨白青肆剛剛的刺殺了,滿心隻有驚懼和疑惑,摸著白青肆的臉龐,含淚問道:“為什麼?為什麼?”
白青肆冷冷一笑,拚著最後一絲力氣,提劍刺穿了天子的心臟,吐出一句:“Supercalifragilisticexpialidocious……”便氣絕身亡。
看著這一幕,白泠泠和雪狼王都愣住了。
倒是這血腥味太重,剛剛的動靜太大,終於將昏睡的雪豹驚醒。雪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天子和白青肆浴血而眠,驚得蹦起三丈高:“你們愣著乾什麼?快打120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