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娜,你剛才為什麼不進來?”馬麗問她,眼睛裡像是要噴火一般。
“聽說周老師的妻子在教育部工作,你現在最好離我遠一點,要不等會我可不能保證會跟他說些什麼。”丁儀冷冰冰的望著她,真不知道以前的安娜是如何忍受下來的。潑臟水,往抽屜裡放動物的屍體,背後造謠,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她對校園暴力的想象。
這一張張可愛的麵龐下藏著的都是怎樣醜陋的心。
姚安娜開始反抗了,班裡的人深色各異。
“姚安娜,我們不想跟姨太太的孩子在一個班讀書,隻要你不走這種事情就不會停止,這個班裡沒有人會喜歡你。”班長義正嚴辭道。
姚安娜輕笑一聲,原來是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
“我會轉學,我也不想跟一群禽獸在一個班裡念書。不要將傷害彆人的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我就算是姨太太生的孩子又乾你們何事,至少我不會品行彆卑劣的去欺負彆人。”姚安娜簡直不能理解這些人的腦回路,她要想辦法儘快轉學。
周老師回來了,他大發雷霆,怒不可遏。
“說!究竟是誰乾的?”
大家將頭低下,沒人回答他的問題。學校最後決定要嚴查,嚴肅處理惡作劇的學生。丁儀下午寫了封匿名舉報信塞進教務處的門縫裡,做錯事的人應該受到懲罰。
下午她穿著校服走到大街上,一群機車男開著摩托車從她身邊駛過,頭發好像洗剪吹,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不停的衝她吹著口哨。
“靚女,要不要哥哥騎著車載你去兜風。”
“臉倒是清純,這身材就跟豆芽菜似的,阿偉,她的胸還沒有你的胸肌大。”
機車男們哄笑著離開,丁儀很生氣,她明明已經發育了好嗎?
姚大海昨天下午將那幫小混混狠狠的收拾了一頓,至於龍哥,他也以警局的名義請他喝咖啡。最難喝的貓尿咖啡,龍哥到還算有幾分血性,可惜也很快被嚇破了膽。
他的女兒絕對不能跟小混混在一起,更何況還是這麼醜的小混混,就連胳膊上的紋身都是畫上去的,哄哄彆人還行可哄不了他。
姚大海坐在辦公室裡,腿翹在桌子上,搖頭晃腦的聽著播唱機裡的搖滾音樂。嘴上也不由得跟著哼哼,忽然間他張開了眼睛。
“進。”
門口一個警員帶著兩個難民來找他。
“姚探長,這兩個人是從寶安縣偷渡來的大陸仔,說是來投靠親戚。”
姚大海皺著眉頭望著兩人,這一男一女穿的都是什麼衣服,灰不溜秋的。
“同誌,我們不是偷渡來的,我們是來香港找親戚的。”開口說話的婦女臉色泛黃,像是很久都沒吃飽飯,一口一個同誌,說的還是地道的北京話。
這聽的姚大海直皺眉頭,“廣東話會不會說?想投靠親戚不會說廣東話可不行。”
香港政府有規定,凡事在香港有親戚的大陸人都可以在香港居住,成為香港合法居民。但必須在三個月內找到工作,否則就要被遣送回大陸。
“會說。”男子說著純正的粵語,聲音低沉好聽,這倒是讓姚大海眼前一亮。
“小張,帶他們去做登記,等找到親戚證明關係再發暫住證。”
一般情況下,姚大海辦事都是要收禮的,可見這兩人實在是寒酸八成也拿不出什麼錢財。他大手一揮也就放過了。
兩人出了警局,這幾天的遭遇恍然一場夢,他們身上深藍色的衣衫明顯跟這個城市格格不入。香港的燈紅酒綠給了他們極大地刺激。
“高陽,你後悔嗎?”沈紅玲低聲問他。
“媽,既然來了,我就不會後悔。”高陽想起了他們偷渡時乘坐的那艘小船,那天晚上風浪真大,一條船上的十個人隻活了四個。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勤勞的作者君,快用評論鮮花淹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