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哥的笑容僵在臉,“你再好好考慮考慮,我明天下午六點在學校的操場上等你。”
“同學,我不會去的。”
寶哥朝他露出彆有深意的笑,“你會來的,咱們不見不散。”
姚安娜覺得簡直莫名其妙,她不理會接著往前走。
“我等你!”寶哥衝她喊道。
下午的時候,李培蘭不在家,聽鐘文欣說是回娘家了。
姚莉娜下午一回來就跑去問姚安娜寶哥的事。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姚安娜,你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連寶哥都不認識。我勸你還是怪怪的答應他,這樣你的日子還能好過一點。”姚莉娜望著她,也不知道這個寶哥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眼瞎的瞧上了姚安娜。
“姚莉娜,請你出去,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姚安娜被她說的不耐煩,連文章都沒法繼續寫下去。明天有國文考試,她隻想安靜的看會書。
“走就走,到時候吃虧了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姚安娜不理會她,在過半個月這學期就結束了,她才不管什麼寶哥貝哥。
另一邊,夜深了,高陽睡不著。這筒子樓的隔音不好,晚上睡覺時總能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
他上個月跟母親找到了在香港的大伯,大伯母當時就不高興,他跟母親也沒死賴著不走。大家坐在一起也隻是吃了頓便飯。
高陽至今都記得大伯母當時諷刺的話語,“你們這些大陸仔,各個都來香港討生活,真以為香港是這麼容易待的。反正我是不能收留你們,想要留在香港你們就靠自己好了。”
大伯在旁邊聽著屁都不敢放一個,高陽吃完飯沒逗留就跟母親離開了。
高陽找了一份扛大包的工作,一天隻有十塊錢。他母親也去餐廳給彆人打工,好在昨天他們的身份證下來了,成為了正式的香港公民。
為了來香港他跟母親已經付出太多,他們必須留下來,彆無選擇。
“高陽,你睡著了嗎?”孫洪玲問他,這樣的夜裡孫洪玲也睡不著。
“媽,我還沒睡。”
兩人現在租住的房子是一片棚戶區,住的人雜且多,一個月光房租就要兩百塊錢,是他們工資的一大半。
“媽也睡不著,媽這段日子時常想起咱們在沙縣的時候。香港是好,也很繁華,但這裡終歸不是我們的家。”孫洪玲曾無數次的後悔過,當初為什麼一定要跟著兒子來香港。
“在苦也不會比在沙縣的時候苦,媽,我問了我們的工頭。他勸我參加香港大學的入學考試,在香港沒有文憑是不行的。”高陽當初就是被逼無奈才來到了香港,他既然來了就不甘心隻是個打工仔,他想要出人頭地。
“你白天還要工作,晚上再接著念書,身體能吃得消嗎?”
“能,隻有念了大學我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咱們的生活才會越來越好。”
說是這樣說,可香港大學的學費對他們來所那就是個天文數字。孫洪玲在黑夜中歎了口氣道,“先睡吧。”
高陽閉上眼睛,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姚安娜最終還是沒有去,放了寶哥鴿子。寶哥也不生氣,每天依舊來教室找她。姚安娜很煩,也曾對他惡言相向過,可這人好賴話都不聽,依舊對著她嬉皮笑臉。
“安娜,我知道在旺角有一家煲仔飯很好吃,下午的時候我騎車帶你去。”
“我不喜歡吃煲仔飯。”姚安娜拒絕道。
“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等放學了我就來找你。”寶哥坐在她對麵,一直不停的盯著她看,怎麼看都覺得好看。
“我爸放學要來接我回家。”姚安娜特意讓父親這幾天來接自己,好擺脫寶哥的糾纏。
寶哥有些失落,姚安娜簡直就是油鹽不進,送什麼都不喜歡。連他無往不利的機車都失效了。
到了下午,寶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姚安娜的父親來將她接走。
“寶哥,我妹妹真是太不識好歹了。”
寶哥回過頭來冷冰冰的問道,“你是誰啊?”
“認識一下,我是姚安娜的姐姐姚莉娜。”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神奇的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