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了香港大學中文係，專攻創作。”
莉莉真想將她拍醒，明明有那麼好的口語天賦，竟然想要去當作家。
“我還以為你會聽取老師的意見選擇法律係呢，你當時口才多好啊，演講比賽都是得過獎的。”
“我總得找個自己喜歡的專業，這樣才能長久的堅持下去。當律師？還是饒了我吧。”
姚安娜跟著她一起在香港大學用了午餐，這裡的夥食不錯，好吃又不貴。來著用餐的學生也不少。
姚大海最近很憂心，新一任的港督麥理浩上任了。華人區的總探長第一時間就帶著人跟禮物去拜訪了他，禮物是精心挑選的美玉和空支票。
姚大海也跟著去了，本以為麥理浩會像其他港督那樣收下錢跟禮物。沒想到他態度冷淡，東西一樣也沒收。
老九出來後臉色難看，這港督這麼不給他這個華人總探長麵子。那也就沒必要討好他了，這香港雖說是英國人的殖民地，但他老九在這裡經營這麼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手下的人也都看出些門道，以往的港督哪一任不是貪錢，就算不貪錢也有其他弱點。這個倒好，一心為民，到真有點包青天的架勢。
“隨他去，沒有我們看他這個港督還能撐多久！”
老九一走，手下的人也就三三兩兩的散了。
“大海，你說這新來的港督是個什麼名堂？還真信佛不成，什麼都打動不了他。”說話的是跟姚大海交好的新界的督查，兩人私交甚密。
“是人就有缺點，他不愛錢也總會愛點彆的，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剛從英國來，對香港的局勢還不了解，在香港他們這些英國佬說了不算，九哥說的才算。”姚大海盲目自信，他在香港沉浮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羅成仁點點頭，“你說的也對，那就靜觀其變。指不定這任總督不好金錢好美人，彆管他喜歡什麼，隻要他有弱點九哥就都能搞定。”
很快的，姚大海就發現發好像錯了。這任港督還真是一股清流，不貪財不好色，生活規律的不得了，也不知道英國女皇是怎麼想的，竟然將這樣的人派到香港來。
英國對香港實施的政策一直都是無為而治，讓香港自我管理，自我完善。要不然，香港也不會到一九七幾年還在使用大清律例。
“姚督查，九哥請您過去一趟。”
姚大海點點頭又擺擺手，他最近也心煩的要命，這麥理浩看來是要對他們動真格的了。
老九的府邸在半山腰，風景宜人，宅子大得出奇。他也絲毫不遮掩，手上常年帶著翡翠玉的戒指，這玉清脆透亮，難得的水頭好。有價無市，聽說是底下的一個玉石老板孝敬給他的。
“大海來了，坐。”九哥穿著一身黑色唐裝，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
底下來的都是些他的下屬，有不少都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姚大海算是個例外，他也是當了督查之後才慢慢跟這些人熟起來的。
“九哥，這麥理浩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火是越燒越旺。怕是不久，就要燒到咱們身上來了。”
“他還新招了一批警察，成立了香港廉政公署，簡稱ACIC，還找了人給他們培訓。”
“真想靠這批菜鳥抓我們，簡直異想天開。這廉政警署裡還有些是我們以前的部下，這些人留著也是禍害。”
“他們已經開始請人過去喝茶了，九哥，咱們可不能就這樣等著連個屁也不放。”
九哥坐著，不出聲，他閉著眼睛，手上的鐵核桃越轉越快。
“華仔，你去安排，給那群菜鳥們好好上一課。”九哥睜開眼睛，眼裡冒著寒氣。
華仔應了一聲。
“我們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兄弟，我可不希望明天一覺醒來就被誰在背後給捅了一刀。這些年，咱們該賺的也賺夠了，這段時間彆太張揚。廉政公署的茶又澀又難喝，還有貓尿咖啡，回去以後都收斂著點。”九哥聲音平緩，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在九哥家裡吃了飯大家就散了，姚大海坐在車上沉思，他聽九哥這話的意思是不打算跟麥理浩麵對麵的硬杠。
姚大海從來都是識時務的人，要不也不可能從一個小混混走到今天的地位。該收手是就得及時收手，過度的貪戀權財隻會讓自己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