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你做夢也無法達到的明天。”
“在我來香港前他曾跟我說過,希望我能在年輕時做自己想去做的事。跟自己心愛的女人結婚,就算是生孩子也是為了能有一個屬於自己血脈相連的骨肉,他不會對我的生活過多的乾涉,因為人都是一個個體。他跟母親也有自己的生活要過。”
李培蘭從未聽過有這樣的父母,至少她自己就不是,她將姚安娜視作為她自己的生命。也曾將她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姚安娜,她以前從未覺得這是一種自私,現在想來也真是慚愧。跟程生的父母比,她是個不合格的媽媽。
“你能有這樣的父母,難怪你這樣優秀。程生,伯母想問你一個私人問題。”
程生笑著點點頭道,“伯母,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凡是我知道的我都能告訴你。”
李培蘭直白的問他,“程生,你有女朋友嗎?既然你想定居香港,那肯定是要在香港結婚的,你覺得香港的女孩怎麼樣?”
程生一愣,臉頰微紅,好在他這段時間每日都去跑案子,曬得黑了些才不至於引人注目。
“我沒有女朋友,香港的女孩很好。如果可以,我想娶香港的女孩當老婆。”程生說的很直白,李培蘭一聽就覺得這事有戲。
“程生今年是二十四歲吧,正好比我們安娜大了六歲。這個年紀差也剛剛好,安娜今年九月份就要讀大二了,伯母希望她能在上大學時談一場戀愛。你覺得我們安娜怎麼樣?”李培蘭小心翼翼的問道。
畢竟程生是一位檢察員,聽說最近快升專員了。想要跟他拍拖的女孩子那真是一茬接一茬,跟韭菜似的割不完。而他們家呢?丈夫入獄,她自己也隻是個小小的餐廳服務員,這份工作朝不保夕的,隨時都有可能失去。
好在安娜爭氣,長得還漂亮。不是她吹噓,安娜真是比電影裡的明星長得還漂亮。而且又是香港大學的高材生,要不是受家庭拖累,安娜也許可以過得更好。
“伯母,我…”
程生的話才說了一半,姚安娜回來了,她拿鑰匙打開門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媽咪,你在家啊,我還以為你今天又要加班。程檢察員,你怎麼也在?”姚安娜望著兩人,眼神裡有一絲絲疑惑。
李培蘭趕忙解釋道,“程檢察員是我叫來的,你忘了,上次我們答應過程檢察員要請他吃飯的。人家幫了我們不少忙,來吃頓飯也是應該的。媽咪今天領到了薪水,有兩千七百多塊呢。我專門去菜市場買了菜,你快洗洗手,陪程檢察員聊會,等會就開飯了。”
“伯母,安娜,你們以後叫我啊生就好。我的朋友跟同事都是這麼叫我的,總叫程檢察員顯得生疏。”程生不想跟她們有距離感,尤其是姚安娜。有時候從一個稱呼上就能體現出人的遠近親疏來。
李培來高興地應了,“好,以後我們就這麼叫你,啊生。”
姚安娜可叫不出口,她隻是覺得彆扭,畢竟剛剛才拒絕過人家,現在又上趕著套近乎那算是怎麼回事,“媽咪,我先去洗手了,等會我去幫你一起做吧,兩個人一起會更快些。”
“不用你,你快去陪啊生聊會天,怎麼能讓客人一個人待著。”李培蘭硬是把她推到客廳,姚安娜拒絕不了隻能有些尷尬的坐在沙發上。
前段時間她可是才剛拒絕過程生,這還不到一個月,她母親就這麼積極的想要把他們湊到一起,真讓人尷尬。這程生心裡該怎麼想她。
程生本來緊張,但是看到姚安娜比他還要緊張後,就忽然的不緊張了。他特意跟姚安娜保持了半米的距離,這個距離不會讓她感到太過難受。
“安娜,我們有快一個月沒見了吧,你最近在學校都上些什麼課?”程生小心翼翼的靠近她,跟她聊天。
姚安娜抬起頭來,朝他笑笑,將耳邊的碎發彆在耳後,“就是些文學鑒賞,有中國的,也有國外的。你呢?最近忙嗎?我看了報紙,你們廉政公署又揪出了貪汙的官員。”
“我最近不是很忙,倒是都沒怎麼見過你,有好幾次我都路過了你們學校。我總想著也許下一秒你就會從學校的大門走出來,但很可惜,一次也沒有。”程生望著她的眼睛道。
“其實我最近也挺忙的,我們就快要期末考試了,我正在爭取香港大學中文係的獎學金。但優秀的人太多,我隻能比他們更努力,你見不到我應該是因為我泡在學校的圖書館裡複習功課。”
程生當然知道她要爭取獎學金的原因,但聽他的同事吳姐說,香港大學的獎學金,曆來難爭。吳姐的外甥家境也不好,當年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考入香港大學,為了學費,他拚命讀書,但最後還是與獎學金失之交臂。
姚安娜固然優秀,但這世上優秀的人多如牛毛,程生很心疼她。要不是因為他查處姚大海,也許她們母女就不用過的這樣艱難。
“乾嘛這麼看著我。”姚安娜問他,程生望她的眼神怪怪的,就像是在憐憫一個沒有錢的乞丐。
“安娜,我認識一個朋友,他是專門做教育資助的。特彆是香港大學,他們公司長期都有跟香港大學的合作。我想…”
姚安娜直截了當的拒絕了他,“請彆這麼想,也彆這麼做,我不需要憐憫跟同情。我自己可以去申請獎助學金,程生,你可以不用對我這麼好。”
“對不起,也許我不應該去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你。但我想對你好,也隻想對你好。”程生的眼睛亮極了,他說的真誠。
姚安娜再次低下了頭,“我們上次聊過這個話題,我以為你已經明白了。”
“是的,我們上次聊過。但你還沒來得及聽我的答案,也許我對你好會對你造成一定的困擾,可愛情是不受控製的。我控製不住的想對你好,控製不住的想關心你,控製不住的想要見你。即使知道你並不喜歡我,可是今天,我還是像一個傻子似的換上西裝跑來見你。”程生說的都是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他對姚安娜的感情單純而熱烈。
“你不用覺得有負擔,這些都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可我願意這麼做,即使你絲毫都不回應我,我也是高興的。”
姚安娜的頭更低了,她不敢回應程生。
“你小聲些,我母親會聽見的。”姚安娜小聲道。
程生湊近了些,“伯母問我,想不想找一個香港的女孩結婚,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
現在,換姚安娜臉紅。她的臉又白又嫩,程生第一時間就看得一清二楚。這程生真不愧是在國外長大的,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
“你乾嘛離我這麼近?”姚安娜後退一些問他。
“害怕被伯母聽到。”
姚安娜,“…”
李培蘭的飯做好了,她出來喊他們吃飯,看到兩人湊得近咳嗽了兩聲道,“安娜,啊生,吃飯了。”
“媽咪,我這就來。”姚安娜像是兔子似的逃跑了,程生真是哭笑不得。好不容易等到她有了一點鬆動,沒想到又是如此。
坐在餐桌上,姚安娜看著這五菜一湯,每盤菜的量都比較少,但是很豐盛。
“都坐吧,都怪了,忘了看時間,啊生一定餓壞了吧,瞧我,叫你來吃飯但是卻沒能好好招待你。”
“伯母,沒事,我跟安娜聊的很開心。謝謝你做了這麼多好吃的菜肴。”
姚安娜坐在一旁看著這“母慈子孝”的場景,終於覺得哪裡不對勁了,她媽咪都快被程生給搶走了。
“啊生,你多吃點,我給你盛一碗佛跳牆,雖然沒能熬夠六個小時,但也燉了整整三個小時。”
程生接過湯,吃的很香,佛跳牆果然名不虛傳,“伯母,這湯味道真濃,很好喝。”
“好喝你就多喝點,我熬了整整一鍋呢。”
“安娜,你也多吃點,你這孩子真是怎麼喂都喂不胖。”李培蘭給她夾了一塊肉,姚安娜默默的扒著自己碗裡的飯。
姚安娜平時吃的真不多,她喜歡吃雞肉,也喜歡運動。也許是因為吃完以後就被消耗乾淨了,所以體重一直偏瘦。
“我前幾天去看望了姚伯父,他精神狀態不錯,還說在跟獄友們踢足球。”
“他這人,就是閒不下來,讓你費心了。”
姚安娜豎起耳朵聽著,畢竟監獄內部的情況她們從來都不知道。但是程生卻可以進去,她跟母親基本上都是靠著程生知道父親最近在監獄過的好不好的。
“你這孩子,在香港也沒什麼親人,以後就常來伯母這裡吃飯,有你在這家也顯得熱鬨點。”
姚安娜側身道,“媽咪,程檢察員他工作很忙的,這裡離廉政公署也不算近,老這樣跑來跑去的多累啊。”
程生將碗裡的湯喝完道,“沒關係,我自己買了輛車,來去都很方便。伯母請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