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見錢利國還呆在杏花樹下不帶蓮杏離開,以為錢利國又要抱孩子又要帶走蓮杏無法分身,於是推開窗子喊丈夫過去幫忙,就算做善事把人送出龍河村吧,既然嫁去了靠山村,就彆汙了龍河村的水土。
錢利國緊握著拳頭強忍著心中的不憤,他已經明白了瘋女人回來的目的,瘋女人拚儘最後一絲力氣回到出生的地方,在最喜歡的杏花樹下死去。
可是如果沒有少年打在瘋女人身上的一拳,瘋女人也許不會這麼快死。
“麻煩找個草席給我,我帶她回家。”
錢利國瞪來的目光凜冽酷寒,女人嚇得渾身一抖,喊兒子去拿草席。
四方大臉的少年很快從後院扯出一條草席,一臉鄙夷地扔在地上。
“給這麼個死醜八怪裹身體,都白瞎一張新草席了!”
少年說著“呸”了一口唾沫,這下可把李錦給惹火了。
李錦合上蓮杏的雙眼,抬手射出一粒毛刺的種子,少年剛好張嘴要說話,突然感覺一股疾風衝進喉嚨直入肺腑,劇烈地咳了起來。
女人從窗口探出身喊兒子進屋,不要被喪門星給汙染了。
少年咳得臉紅脖子粗,聽到母親的話,雙手捧著脖子閃身進屋。
“反正她夫家也沒人了,沒人會給她立碑燒紙錢,快點把人弄走吧……”
女人還在喋喋不休。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就算女人和蓮杏沒有血緣關係,蓮杏也叫了女人好幾年嫂子,姑嫂朝夕相處,沒有相親相愛也該有最起碼的善良。
逝者為大,怎麼出口這麼惡毒呢!
李錦抬手朝女人的口中彈去一顆啞巴果,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像一隻被卡了脖子的老母雞,發出咯咯咕咕的聲音。
念在女人還算給蓮杏說了一門好親事,李錦特意手下留情,女人吞下的啞巴果一周之內就可以吸收,並不影響以後說話。
“大舅,我可以自己走路。”
錢利國又要抱小嬌嬌又要帶蓮杏的遺體回靠山村,顯然力不從心。李錦想解除大舅的後顧之憂,確定自己的一雙小胖腿還是能夠堅持走到靠山村的,就算走慢點,也比讓蓮杏嫂子的再婚老丈夫汙染了蓮杏的身體好。
“小嬌嬌,大舅抱你回家。”
錢利國蹲下摸了摸小嬌嬌毛絨絨的頭,一直皺著的眉頭此刻舒展開,他已經想通了,與其跟女人一家生悶氣,不如儘快把蓮杏帶回靠山村。
女人雖然罵得難聽,但是有一句話說得沒錯,蓮杏是靠山村的媳婦,應該和丈夫丁永勝合葬在一起。
錢利國讓老男人拿根長繩過來,老男人扔過一根長麻繩,看到長麻繩半截都是臟的,錢利國再也忍不住怒火了。
“麻煩你拿一根乾淨的繩子過來。”
原以為錢利國悶聲不說話是個好欺負的,沒想到光是錢利國的語氣都讓老男人渾身發抖,錢利國銳利瞪視的目光更是嚇得老男人大氣不敢喘。
老男人取來一捆新麻繩,貓腰遞給錢利國。
錢利國接過麻繩重新蹲下,把蓮杏的身體包在席子裡,用麻繩反複綁好,最後打了兩個雙肩背的繩結,將蓮杏背在背上,伸手抱起小嬌嬌,頭也不回地朝靠山村走去。
錢利國抱著小嬌嬌還背著死去的瘋女人回村了!
這個消息猶如一道晴空霹靂炸翻了靠山村的寧靜。
“錢利國殺了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