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起一盞油燈,劉豆兒懵懂地看著自家的新校尉一口氣寫了一封長長的信,隨後將信綁在了一隻漂亮的獵隼腿上,將其放飛。
為了保險起見,顧文渡想了想還是把信再次默寫了一遍,交予門外的侍衛托信使送回京。
“大人,您寫的這是家書?”這營中規矩並不嚴,顧文渡也剛到,因此劉豆兒對這個年輕的少爺也沒有太多的敬畏。
顧文渡笑著吹熄了這營中並不多的油燈,然後指著那盞被吹熄的油燈道:“以後,這油燈是不會缺了,沒準你還能吃上肉呢!”
劉豆兒沒有文化,但對小少爺這樣博學的人有種盲目的崇拜和信服,得到這樣的好消息開心得幾乎一晚上沒睡著。
但是第二天,他就得知了一個噩耗——新來的顧少爺直接整起了軍紀。
什麼武器擺放和保養都被詳細列了出來,還有對於戰馬的飼養,顧少爺也是說得頭頭是道。就連去哪裡如廁,什麼時候洗手洗頭,顧少爺都做了規定,講明了道理。
一眾涇州兒郎是信服顧少爺的,但是這實在是過於繁瑣,懈怠慣了的他們就算明白那些道理,也不願意去件件落實。
顧文渡是可以落實舉報監督的,但是他更看重這營中皆是兄弟、願為對方兩肋插刀的感情,因此他隻是讓劉豆兒去傳話——哪個校尉的手下表現得好,兩周後就可以吃肉!
這營中的軍戶幾乎都是勒緊了褲腰帶過活,他們把最好的吃食都給了戰馬,寧願自己餓也不能讓珍貴的戰馬減重。因此,吃肉對於這些漢子而言是無法抵抗的誘惑。
有了吊在前麵誘人的胡蘿卜,顧文渡的一些整改措施自然也是推行得十分順利。
而在三天後,趙華蓁也取下了獵隼腳上銅管裡的信件。
一旁的棠梨打趣道:“那位小將軍還真是記掛著您,才離京那麼幾天就記掛您了。”
趙華蓁卻是沒被這打趣之詞迷了眼,經過之前的相處,她能確認,那個木頭疙瘩是絕對不會記掛她的。
一展開信件,裡頭果然不出乎她所料。除了開頭的“蓁蓁”還算親熱,其餘一板一眼的字句宛如是一封報告文書般。
趙華蓁細細覽儘了這些字句,姣好的眼眸湛湛生光。
“蓁蓁,你怎麼笑得那麼開心?說來與哥哥聽聽?”趙華藺自那個要拐自己的家夥走後,就常常走來與妹妹聯絡感情。
作為兄長,他自然能看出妹妹如今的笑絕對是遇到了什麼好事,而且是大好事!
趙華蓁保持著愉悅的弧度:“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哦?”趙華藺聽聞此事如此難辨,不由提起了更多興趣。
趙華蓁將手中信紙放於心口:“剛才文渡給我來信了。我心愉悅極了。”
“???”
“可是伴著那愉悅,我可算懂了那詩文中的相思之苦。”趙華蓁明亮的眼眸已經泛起了淡淡水色,“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
“!!!”
作者有話要說:大舅哥(完美抓對重點):那豬竟然敢讓我情竇初開的妹妹體味到苦!
真·在邊疆過苦日子·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