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欽的焦急也是消退了些,麵上多了幾分關切:“太子殿下,你身體可還康健?”
“無事。”顧文渡一邊咳一邊虛弱地擺了擺手,清俊的麵龐微微柔和了些,“文欽,你怎麼來找孤了?”
看到顧文渡一如既往的態度,顧文欽立刻明白顧文渡這個蠢貨果然沒有懷疑他。
儘管心裡對這個自己的墊腳石滿是鄙夷和不屑,但是他麵上還是多了幾分委屈和悲戚:
“那些朝臣在外麵怎麼說我的,哥你身為太子難道還不知道麼?”顧文欽緊緊攥住了顧文渡的寬大的衣袖,仗著自己年歲還小仰著一張小臉撒嬌道,“刺殺這種事我怎麼做的出來,太子哥你可要幫我洗脫冤屈啊,不然我可怎麼做人!”
顧文渡顯一如既往地有些不適應這樣與他人的近距離接觸,他推開了顧文欽,麵部有些僵硬:“孤知曉文欽是被冤枉的,文欽莫急,這件事孤會稟告父皇,父皇定會為文欽查明真相的。”
顧文欽聽得“父皇”二字,整個人都懵了。他是求顧文渡把這件事擺平,但是顧文渡也沒必要為了他去驚動那個父皇吧!
他和皇後頂多也就能忽悠一下顧文渡這個傻子,哪裡能承受得住顧邵昀的查案?
要是顧邵昀順藤摸瓜查了,他那些醃臢事還不得都翻出來,他還怎麼拿著顧文渡擋箭牌,然後踩顧文渡上位?
顧文渡不得不慶幸自己這一世的麵部表情管理鍛煉到了一種爐火純青的地步,否則他看著顧文欽啞口無言的表情,感受著對方的四肢因懼怕而引起的顫抖,恐怕會當場笑出聲。
“太子哥,不行不行,父皇你還不知道麼?一心求仙,咱們打擾父皇是不是不太好。”顧文欽腦子轉得飛快,想要把這件事蒙混過去,“而且誰也不知道這些居心叵測的人有沒有下一步,要是連累了太子你,母後非得扒了我的皮!”
顧文渡心裡為顧文欽的急智和演技而擊節讚歎,麵上則是裝出思忖的樣子:“文欽此言有理。莫急,孤定會還你個真相。”
第二日,一步三咳的顧文渡不顧身體抱恙,帶著刑部的人來到了三皇子府上,探訪真相。
但是,與外界認知中為弟弟焦急的形象截然不同,顧文渡正坐在自己多年的敵人麵前,與被圈禁的三皇子談笑風生。
顧文樨敬了一杯顧文渡:“多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這是一些回禮,還望太子殿下收下。”
顧文渡看了眼小紙條上的人名,總是端莊肅穆的麵頰也是多了幾分僵硬的笑。他輕輕咳嗽著,儘管兩人相鬥多年,他還是以茶代酒敬了這位對手一杯:“合作愉快。”
與此同時,天牢中的刺客也被毒死。沒了證據,查出了些許小嘍囉後,這件事隻得被刑部草草定案。
朝堂內大部分人認定了這件事肯定與太子殿下無關,畢竟那刺客本來就沒說此事是出自太子殿下之手,而且太子又不蠢,他已經帶著人介入調查,根本沒有必要毒死那個刺客畫蛇添足。
朝臣們也沒有足夠證據證明這件刺殺事件與誰有關,但是大部分人在心底還是懷疑起了五皇子顧文欽。
他們倒是沒把顧文欽想得過分不堪,隻是認為顧文欽想要用醃臢手段,擅自為兄長報複對方。
原本一直被護在太子身後的五皇子一下子進入朝臣視野,並且是以一個道德敗壞、殘害手足的形象。
顧文欽明明心裡氣得肝疼,卻不敢隨意宣泄脾氣。畢竟他還要在顧文渡麵前裝一個城府不深、性格開朗樂觀的“好弟弟”。
按照母後的話,他總有一天能熬死顧邵昀,到時候作為擋箭牌的顧文渡就可以去死了。
他是未來的大燕皇帝,不需要在意這些流言蜚語,最終贏得一切是他就夠了!
這件事的真相唯有顧文渡和顧文樨知道。
顧文渡用刺殺的消息交換了顧文樨殘存的勢力及宮中的眼線。
而那個認罪的刺客也並不是顧文欽派去的刺客。顧文欽派去的刺客早就死於亂劍下,而這個認罪的刺客則是顧文樨與淑妃培養的死士。
隻是顧文欽總是把這渾水推給他處理,根本沒想到入牢進行查證這一點,所以一敗塗地。
不僅沒給他潑黑水,還被他成功反製。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應該會太平不少。也是時候把這些東宮中礙眼的眼線清除了,順便再給那一對母子一個大大的教訓……
隻是自己身體孱弱,不可能兼顧前朝與後宮。從顧文樨手中得到的眼線最好還是得交給一個可信的人。
想起那臨死前曾經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沾血的玉簪,顧文渡心中已經有了最合適的人選。
隻是上一輩子他不過是隨手救了她一命,她便用餘生進行了償還。
儘管他與她的感情無關情愛,他還是有著自己的底線,並不想刻意把在這個時間點與他還沒有交集的人拉入這一場漩渦……
更何況,他上一輩子不過是無心為之,根本不記得是在哪一日、哪一個具體時辰初次見她並且正好救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顧太子表示:與老婆初見這種小事,孤怎麼可能記得!
(狗頭)
特彆標注(敲黑板):
fg1:他與她無關情愛
fg2:不把她拉入漩渦
感謝“nn楠@xzwyb”小天使的一個地雷
感謝“陌溟”小天使的10瓶營養液
感謝“阿菲~”小天使的1瓶營養液
感謝“沐熙”小天使的1瓶營養液
謝謝大家支持!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