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陛下(父皇)!”這時,蕭皇後帶著顧文欽走了進來。
她的雙眼緊緊盯著躺在床上的顧文渡。除了性命垂危的長子,其他似乎都進入不了她的眼中,將一位擔憂兒子的母親演繹得栩栩如生。
在蕭皇後提點下,顧文欽也是緊緊咬著唇,麵頰蒼白著,雙目多了幾分血色,似是為兄長而擔憂著。
“太子,太子身體可是還好?”蕭皇後想立刻上前,奔到顧文渡身邊查看情況,可是似是又怕打擾顧文渡,她一雙美目多了幾分濕意,遲疑著不敢上前。
“無事。有李道人為太子診治。”顧邵昀揮了揮手,示意蕭皇後可以去顧文渡身邊。同時,他叫來了禁衛統領,“把太醫署圍了,查一查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讓那意圖謀亂的賊人差點謀害了我大燕太子!”
顧文渡睜開了眼,注視著麵前“意圖謀亂的賊人”深情的眼眸,心裡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他用儘力氣,“善意”地開口說道:“父皇、母後,你們身邊的人也得多查查,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竟敢做到這種程度……咳咳!”
這句話提醒了顧邵昀:“還有其他服侍太子的人也得查!”
蕭皇後的麵色終於變得難看了幾分。顧文渡身邊的人可都是她的眼線,如果都拔掉了,那她對顧文渡的掌控力可會弱不少。
不過相比投毒一事,這件事並不嚴重。顧文渡對她信賴無比,拔掉的棋子隻需要到時候換上新的,再安排進去就好。
下一瞬,她順其自然地將陰暗下來的臉色轉化為對安全的擔憂,應和道:“太子所言極是,這宮中是時候查一查了。”
最好是將淑妃的勢力全部拔除,那這後宮中,誰還能與她鬥!
自這一夜開始,宮中的勢力進行了一輪新的清洗。
而顧文渡藥中毒的來源也被查了出來,是禦藥房中采買藥材的宮人將兩種相似的藥材掉了包。這個宮人經過嚴刑拷打,招了幕後的指使的人。
已經在解毒藥方的溫養下康複了不少的顧文渡看著奏報,不得不感歎他母後的布局精妙,竟然完美地將線索引到了宮中潛藏的一個前朝亂黨的後代。
“前朝亂黨”可是顧邵昀最厭惡的人,這一查讓顧邵昀怒氣又高漲了不少,不過也讓他那股迸發的怒火偏離了真相的方向。
顧文渡麵不改色地放下了搜查的奏報,他本來就沒打算憑借這一擊去擊潰在宮中經營了數十年的蕭皇後和顧文欽。
靠著身後的軟墊,身體雖然在毒素的侵蝕下虧空已久,但是現如今這難得的接近健康的快樂感覺,還是讓他不由舒適地喟歎出聲。
他撫摸著桌子上的太子印鑒,望著一旁恭敬的觀海,以及候在外麵的一眾新麵孔,儒雅的假麵掩去了他內心的戾氣和勝負欲。
未來,他可還要與那位母後和弟弟好好鬥一鬥演技。
李元道在顧邵昀的指示下,給顧文渡用了大量名貴藥材治療溫養,加之顧文渡本身就是在演戲,因此顧文渡的身體很快就擺脫了病懨懨不能起身的狀態,恢複了以往虛弱但能工作的模樣。
入秋後,秋風瑟瑟,飄零的落葉讓大燕宮中多了幾分屬於秋季的詩意。
不過顧文渡並沒有心思品味,由於他多日在病床上休息,除了緊急事件其他一律不管的顧邵昀可給他留了不少要批閱的公文。
這幾天他除了批奏折就是批奏折,他都懷疑前幾日自己若是沒去處理事務,那位厲承元宰相恐怕就要闖東宮把自己抓到章德殿了。
這時,他的眼中映入了一張燦若春花的熟悉的臉。
她被幾個膀大腰圓的嬤嬤團團圍住,身形纖弱的她步步後退,距離池邊也就隻差一兩步。
扛著軟轎的宮人走得飛快,她轉眼間就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顧文渡隻覺得滿腹狐疑。他當初救楚衡的地點可不是這一處。難不成楚衡剛入宮這段時間天天被為難?
不該啊……他與楚衡相識數年,自然能夠明白楚衡的聰慧。上一世在小徑救下楚衡已經是不可思議,這一世竟然還能在不同地點再救一次?
儘管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顧文渡還是果斷命人去搭救。
隻是為了防止那個傻姑娘又傻乎乎衝上來報恩,他對著一個宮人耳語了幾句。
軟轎再一次晃悠悠地前進,顧文渡眯起了眼睛。他用儘僅剩的最後一點真心,誠摯地祝福那個姑娘未來能夠平安順遂。
楚衡這些日子隻覺得自己的積極性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她次次都往顧文渡會經過的小徑湊,還威脅著那些個嬤嬤陪著她一起演戲。
但是能夠撞上顧文渡的幾率本身就小,就算撞上,那一頂軟轎也跑得飛快,顧文渡根本沒看見。
而這一次,她好不容易通過眼神接觸,確定顧文渡看到了自己。
這時,一個管理嬤嬤的宮人就跑了過來把這幾個嬤嬤喊走了:“你們圍在這裡做什麼?我這兒還有一大堆事呢!趕緊滾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換株待兔·楚衡:????
機智兔·顧文渡: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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