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顧文渡不鹹不淡地揮了揮手,根本懶得多分一眼給上官婉卿,他頗為理所當然地說道,“既然有上官小姐陪著母後,那孤先去處理政務。”
就算是蕭皇後知道顧文渡不解風情,也被顧文渡這一番話震了震。
這樣嬌柔羞怯的美人就在身邊,這個男人竟然能說得出要去處理政務?他還是後宮三千的顧邵昀的兒子麼?
不過幸好,上官婉卿這小妮子總算是上道了些:“婉卿日思夜想,剛得一新曲,想要獻予皇後娘娘以及,太子殿下。”
適當的停頓,宛若桃花般粉嫩的羞澀側臉,以及最後帶滿了暗示的秋波,上官婉卿就不信自己拿不下這個太子。
但是她使眼色的時候,顧文渡雙眼都定格在蕭皇後身上,完全將她含羞送情的雙眸忽視了個徹徹底底。
蕭皇後隻好當他一如既往地尊敬她這個母親:“婉卿既然有如此心意,太子你不若也聽一曲?”
顧文渡嘴巴一張就想以政務拒絕,但蕭皇後還是十分了解這個兒子,直接掐滅了他這個念頭:“太子你天天忙於政務,也是時候聽首曲子、找個可心人放鬆一二了。”
見顧文渡沒再反駁,楚衡記起了什麼,她的手不由輕輕攥緊。
前世太子喜歡聽琴,新婚那段時間,她在另一堵牆後往往能聽到隔壁傳來的陣陣琴音。她不會琴,也說不出琴聲的宮商角徵羽。但是也能辨彆琴聲的動聽與否。
上官婉卿“大燕第一才女”確實並非空穴來風,那動聽的琴音就連天上的鳥雀也願意駐足欣賞。
太子那時候誇讚道:“昔者瓠巴鼓瑟而流魚出聽,伯牙鼓琴而六馬仰秣,現如今在我大燕,這兩句之後可要再添上一句了。”
上官婉卿的琴藝如同前世一般悅出色。先開始,琴聲委婉連綿。有如山泉從幽穀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似是能聽到月下清風吹拂過臉龐的舒暢。
但隨後上官婉卿玉手輕佻,隻見那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飛快地撥動,琴音中一匹匹馬奔過幽穀,彙成千軍萬馬衝殺。
最後,琴聲中把人帶入了一條在蒼照暮色中的小道。一生蒼茫,經過滾滾紅塵,每個人最終還是在一個地方駐足停留。
琴聲雖美,但是楚衡並無心欣賞。她緊緊盯著那個時不時瞥向太子的女人,腦中思維異常活躍,已經為這個女人預設出了三四個結局。
一曲畢,上官婉卿輕輕挽起了耷拉的一縷墨發,嫣然一笑。
她自負於自己的琴藝,這絕對是大師級彆。就算是太子,也應該驚豔於她的美麗與才華。而且剛剛在彈奏時,太子也看向了她!
蕭皇後也注意到了兩人在彈奏時的互動,心中不由暗自佩服上官婉卿這一套勾男人的本領,但是在表麵上,她還是誇讚道:“婉卿這一曲真是讓人‘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合’,太子,你覺得呢?”
顧文渡皺了皺眉,似乎在構思語句。
上官婉卿覺得顧文渡的表情分外熟悉,這不是其他人精心思索著誇讚她語句時的表情麼?
她微微垂了垂首,露出了粉嫩的玉耳,一雙白皙的素手有些羞澀地不知該放於何處,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但是這時,顧文渡看向一旁的楚衡,輕聲呼喚:“阿衡。”
楚衡本來是有些擔憂,生怕顧文渡會因為這琴音而動心,但是注視著顧文渡平和的雙眸,她也隨之安定了下來。
這是殿下開始表演的表情。
於是她輕輕附耳過去,隨後出了門。
“太子你這是……”蕭皇後一時間把不準顧文渡的脈,不明白顧文渡究竟要做什麼。
“還請母後稍後。”顧文渡看了眼一旁的上官婉卿,恭敬地回話。
上官婉卿以為是要給什麼定情信物,也便含羞說道:“既然太子如此說了,娘娘不若稍候片刻。”
不多時,一個穿著道袍的道士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到了上官婉卿麵前:“得罪了!”
上官婉卿一臉莫名,就被按住了脖子,使勁一扭。
瞬間,她疼得無法顧忌禮儀,發出了一聲淒慘的痛呼。
瞅了眼那個儀態全無的女子,顧文渡才施施然朝著蕭皇後誠懇地解釋道:“上官姑娘似乎沒睡好,脖子一直朝著左側傾,所以孤請了位宮中經驗豐富的道士來治一治。”
作者有話要說:顧太子:我超體貼:)
衡衡媳婦:我沒笑:)
感謝“阿菲~”小天使的1瓶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