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由於行程不同,顧文渡和虞陽並沒有一同出行,而是在新設立的審判庭才見到對方。
由於有著末世前的文明積累,所以這一次審判辦得也算有模有樣,更彆提證據確鑿,作為嫌犯的曲老八也絲毫沒有辯解的意圖。
審判的直播也通過基地內的內部網絡傳播到了基地的每個角落,這是一次瀚城基地高層意誌的宣告,也是對於不清楚瀚城基地規則異能者的警告。
一切都進行得很圓滿。作為虞陽親自任命的公訴官,結束工作的顧文渡輕輕理了理桌麵的材料,接下來隻需要將這個曲老八押解到刑場直接處決就好。
但是變故也就在這一刻發生。沒有異能的顧文渡隻能聽到一聲破空聲,隨後他的脖子上就被一副特質手銬緊緊纏繞。
“虞陽,還要你小白臉命的話,那就趕緊讓開道!”曲老八蓬亂發絲下露出了一雙似狼般凶狠的雙眼,他衝著坐在旁聽席第一排的虞陽勝券在握地要挾道。
曲老八是木係的四級異能者,本來應該是注射了肌肉鬆弛劑,被其他兩名四級異能者嚴加看守的,但是按照目前看來——那肌肉鬆弛劑的效果還真是可怕。更彆提,一個關押在密室的人竟然還能得知他與虞陽昨天傍晚才官宣的戀情。
為了增強這打臉的效果,曲老八還衝著攝影的方向大放厥詞:“虞陽,這次是我失敗了,但是下次我會帶著其他異能者前來告訴你什麼叫做末世!”
“這是末世,可不是你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小姑娘玩可笑的天真遊戲的地方!”
顧文渡清楚,若是在讓這家夥講下去,那麼好不容易營造好的輿論環境又將麵臨重大危機,因此他直接衝著後方家夥脆弱的肚子就是一個肘擊。
異能者在異能等級的提升過程中確實能夠增強自己的身體素質,但是還不至於把包裹著大量臟器的腹部鍛煉成一塊銅牆鐵壁。
記得前世記憶的顧文渡了解該怎麼對付這些異能者。能爬到四級的異能者雖說有不少戰鬥經驗,但大部分人在末世前也不過是亞健康狀態,在末世後多靠異能戰鬥,對貼身格鬥並不了解。
這就方便顧文渡給他好好上一課了。
曲老八沒想到這個小白臉會反擊,沒有做絲毫準備的他吃痛後,臉色在瞬間變白。
顧文渡抓著這家夥的手臂就是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曲老八重重地往地麵一砸。
隨後他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掉頭就跑。他是能憑借出乎他人意料的爆發力奪得一二優勢,但是他清楚他並沒有能力殺掉這樣的一個四級異能者。更何況,金大腿就在身後,他何必要單獨冒著危險與敵方周旋。
刹那間,伴著玻璃的碎裂聲,從審判庭的各個窗口鑽入了無數粗若手臂的柔軟藤蔓。無視了其他不好惹的異能者,它們飛速朝著顧文渡彈射而來
但很快,曲老八還沒來得及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就發現自己對於所調動的藤蔓失去了掌控力。
無數條流淌著淡淡金色的赤色細線充斥了整個審判庭,輕輕漂浮於空中的柔弱模樣麵對那些粗壯的藤蔓好似毫無對抗之力,但正是它們將所有藤蔓切割成了一塊塊手指甲大小的方塊。
這是顧文渡第一次見到虞陽的異能。那無數條“絲線”是剛與柔的極致結合,宛若華服的寬袖與裙裾,交纏著起舞的它們宛如地獄紅蓮,將那位地獄之主襯托得美得不可思議,既讓人心生敬畏,又讓人忍不住驚豔。
一直安安靜靜坐在旁聽席的虞陽根本懶得去看她已經不在意的曲老八的臉色。
她緩緩站起身,擔憂地詢問她的“小嬌花”:“文渡,沒事?”
顧文渡被領導對於演戲的兢兢業業所驚到,隨即立刻進入了狀態,走到虞陽神身邊搖了搖頭:“我沒事。”
話語的放柔讓其他人一眼就能看出兩人關係的不一般。
虞陽心底也是微微歡喜了下,第一次談戀愛的她從早上到之前都沒有收到任何來自男友的消息,哪怕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問候式“早安”都沒有。
她甚至開始思索要不要和顧文渡說下兩人溝通的頻率以增進一下感情。
但是對方現如今的良好態度又讓她放下了這樣的想法,他都那麼主動地喜歡她了,她好像也沒有必要讓他強行配合她談戀愛。
對於私人事情的思考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兩秒,虞陽很快切回了注意力。
看著要跳窗潛逃的某個人,她毫不猶豫地伸出了幾條細線。
顧文渡看不清細線的具體活動軌跡,隻能看到一大片血色如泉噴湧而起,甚至濺入了審判庭。
過了數秒後,窗外的人才完成了斷線重連,發出了淒厲的慘嚎,好似要將喉嚨撕碎。
顧文渡拔掉了直播攝像機的線,他知道接下來有些畫麵可能不太適合入鏡:“你是殺掉他了麼?”
“沒有。”虞陽將四周異能凝結的絲線消散,吩咐著其他警衛把那個已經不成人形的人繼續壓往刑場,“隻是切掉了他的四肢罷了,以四級異能者的生命力,一時半會還死不掉。”
見顧文渡對她突如其來的血腥手段似是有些不解,虞陽緩步走到他麵前。
她有一米七六,但是注視著這個近一米九的青年,身高的差距還是讓她有些久違的吃力,便一把拉了下他的領帶。
見顧文渡乖乖巧巧地低下了頭,她硬氣且直白地解釋道:“堂堂正正使招我還能接,但是他偏偏不敢正麵做,還用我的人我威脅我,所以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