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這小孩兒看上去實在太嫩了——雖然他知道寧響年紀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
“他隻是和我臨時合作,”江城徽後來對寧響說,“你不用理他,事情結束他就會離開的。”
雖然大佬這麼說寧響還得意的,但是知道未來的他清楚,陳細微可不會真的很快就走人。
正相反,這家夥以後可厲害著呢。
而他寧響,可是懷著崇高理想,意圖成為江城徽頭號小弟的人,絕不能在這種小事上給大佬留下傾軋同事,喜歡內鬥的壞印象。
寧響馬上露出可可愛愛的笑:“他雖然有點奇怪的嗜好,但是感覺不是壞人啊,老大你放心,我會努力幫他儘快適應環境的。”
“……不努力也沒關係。”江城徽低聲說,又用力揉了揉寧響蓬鬆的頭發,然後飛快調轉開視線,“你彆太相信他,也彆被帶壞了。”
難道,老大這是擔心自己和陳細微走得太近,有抱團的嫌疑?
寧響敏銳的察覺到另一種可能,馬上露出了更加乖巧的笑,努力表忠心:“好的老大,我都聽你的老大。”
那小模樣就像隻乖乖等著肉骨頭的小獵狗,忠心耿耿,乖巧又溫順。
可愛得隻想把他一把抱起來。
江城徽臉一熱,再不敢看寧響,隻點點頭,就迅速走了。
寧響還眨巴眨巴眼站在原地。
老大這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沒有接受過社會毒打,對於職場關係隻靠臆想的寧響,也不由自主犯了難。
“小可愛,怎麼發愁了?”偏偏這時候,剛才被叮囑過要離遠一點的陳細微又過來逗寧響。
寧響看著他,一臉嚴肅。
“怎麼了?”陳細微低頭快速的打量了自己一眼,外表依然完美無缺,才繼續笑著問寧響。
“聽說你很缺錢?”寧響非常直接的問。
“是啊,”陳細微故意微微傾斜的站著,展現出雖然虛假但是依然完美的曲線,然後一隻手橫在胸前,托著另一隻手的手肘,那隻手手腕向外,指尖輕巧的半托住臉,露出了一個風月十足的笑,聲音又變成了嬌柔的靡靡之音,“怎麼,你想養我?”
“那倒不是,”寧響搖搖頭,然後認真的對他說,“隻要你好好跟著老大乾,你以後會有很多錢的!”
陳細微一愣,然後就突然笑起來,兩隻手都繃不住了,聲音也恢複了原樣。
他伸手想捏捏小孩兒的臉,卻被寧響靈巧的躲過去了。
“總而言之,我們現在算是同事,希望能相處愉快,你也不要老是逗我。”寧響努力擺出頭號小弟的威嚴來,隻可惜那張可愛的娃娃臉讓他努力展現的嚴肅氣場,無形中就被削去了三分。
另一邊,表麵上專心工作的江城徽也飛快的朝寧響看了一眼,原本冰冷的眼睛裡藏著柔軟的笑意。
————
江城徽對陳細微依然不太放心。
他之所以願意暫時留下他,不過是因為他們的目標看起來似乎能達成一致。
但是陳細微這個人心思太深,話裡頭真真假假,他一時也不能完全相信。
江城徽在網上搜尋到一張十年前舊報紙的影印件。
那是一篇關於一場慘烈車禍的報道。
報道用的照片卻是很幸福的一家子人,一對爽朗微笑的父母,兩個臉被打上了馬賽克的小男孩兒。
稍微年長幾歲的那個男孩,據陳細微說,就是他自己。
那場車禍徹底的帶走了他的父母,他和弟弟也都在事故裡受了重傷。
陳細微始終堅信,那場車禍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
多年以來的追查,讓他把目標鎖定在了母親一個舊友身上。
“之前那件事才讓我注意到你,既然我們有同一個敵人,為什麼不合作呢?”陳細微對江城徽說。
“我手上是有一些證據,但是還遠遠不夠,”他說,“就像你那時候一樣,誰會相信一個小孩子的話?”
“壞人總能夠得到懲罰,這都是童話裡騙小孩子的伎倆,”陳細微說,“我不信這些,所以決定靠自己討回公道。”
就是這句話,讓江城徽同意了他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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