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可能(如果寧響當初沒死。)
寧響驚魂未定的看著倒在旁邊的起吊柱。
周圍是一片混亂,很多人在尖叫,奔跑,到處都是飛濺起來的煙塵。
過了很久,才有人過來問寧響:“先生,你沒事吧?有受傷嗎?”
寧響臉色慘白,半天才回過神,呐呐說:“沒事……我沒事……”
隻差十公分,他差點就變成一塊肉餅了。
這算是運氣好還是倒黴?寧響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甚至都說不清,如果他就這麼死了會不會更好。
寧響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
他剛剛才被後媽從家裡趕出來,一無所有,身上還背著一大筆債。
那筆錢多得他大概十輩子都賺不回來,說不定就這麼死了,反而還更乾脆。
寧響知道自己上套了,但也隻是知道而已。
他果真就是一個廢物,什麼都做不到。
這個灰心喪氣的年輕人呆愣愣的走在大街上,甚至起了出賣□□的想法。
但是一想起那裡頭的危險,他又打了一個哆嗦。
還是先去投奔哪個狐朋狗友,說不定想著想著,就能想出一點頭緒來了。
寧響雙手插兜,吊兒郎當的往前走。
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到了他麵前。
要是以前,寧響看都不會看這種一板一眼毫無趣味的車子,但是如今,心愛的小跑車早就被拿走了,他連這種車子都買不起。
寧響沒滋沒味的癟癟嘴,突然發現從車上下來的人好像有點眼熟。
那是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氣勢十足,如同國王。
寧響忽然就想起來,這家夥不是最近新崛起的互聯網大佬,叫做,叫做江城徽的嘛?
一想起這人剛起勢的時候還見過自己,寧響就飛快的壓低頭。
他丟不起這個臉。
這時候,江城徽已經走到了寧響的跟前。
寧響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這家夥的鞋子看,這人的鞋子鋥光瓦亮,一看就有潔癖!
他也不好意思抬頭,但是已經能夠感覺到,這個人比自己高了不少。
他覺得自己好像完全被對方的陰影籠罩住了。
更加一身彆扭。
寧響不安的扭動了一下。
他已經猜到這人是特意來找
自己的。
因為他欠下的債?
這是寧響能夠想到的唯一理由。
雖然腦子裡轉得飛快,寧響的頭依然低低垂著,看上去老實極了。
隻是那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睛,稍微泄露了他的心思。
這時候,那個牛高馬大的家夥已經在他身前徹底站定。
“寧響?”對方問道。
江城徽的聲音低沉又帶點磁性,大概是小姑娘最喜歡的那種調調。
寧響其實也聽吃這種聲音。
他飛快的抬了一下頭,才發現他們兩個隔得實在是太近了,近得甚至能夠清楚的看見對方衣服紐扣上的花紋。
他忍不住退後了一步,然後才點點頭。
寧響長著一張娃娃臉,天生就不惹人討厭,一笑還有兩個小酒窩,是他坑蒙拐騙的利器。
隻可惜他現在笑不起來,而且麵前的人也沒有什麼坑蒙拐騙的價值。
他依然蔫兒吧唧的,等著對方說話。
“我叫江城徽,我們以前應該見過,”江城徽說,然後輕輕的咳了一聲,“我現在應該是你最大的債主,你一共欠了我……三點二個億。”
果真不出所料。
寧響也沒什麼反應,依然蔫兒吧唧的看著這個大債主。
大債主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感覺好像是剛從哪場商務宴會上出來,看起來精英氣質十足。
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雖然是限量款球衣,但是他人沒有精神氣,就連身上的衣服都像是劣質山寨貨。
寧響忍不住就像是以前電影裡看過的一樣,很無賴的一把把自己兩邊的兜掏了出來,空空如也。
“你覺得我還得起?”他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像是電影裡的小流氓。
但是電影裡小流氓欠的錢,說不定賣身還能還得起,他……肢解了不知道能不能還上利息。
江城徽輕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人氣勢十足,皺起眉來更是威嚇十足,但是大約寧響剛從一場危機中過來,又正自暴自棄,就混不吝的站在那裡,一點反應沒有。
他真是還不起。
“寧氏本來是有限股份公司,可是你為什麼要簽那個合同?”江城徽問他。
寧響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最重要的就是簽了一個承擔無限連帶責任的合同,以至於身家財產全都沒保住
。
“要是我說是被人坑了,您信不信?”寧響苦笑。
“我信,”江城徽點點頭,“隻要智商正常,一般人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寧響臉上的笑就更大了,苦澀的意味也更深。
“所以你準備怎麼辦?”江城徽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