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稞陡然抬起頭。
而後，他緩緩道：“我殺了傅筠。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我被遊戲強製驅逐出遊戲，也算是第二個脫離遊戲的人。”
“那第一個脫離遊戲的人是誰？”
“傅筠。”陳稞嘲諷一笑，“他因為成為了主神，所以也算是脫離了遊戲。”
餘渝略一點頭。
沉默片刻後，餘渝道：“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殺死的傅筠？”
陳稞扣了扣桌子，繼而低聲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餘渝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陳稞道：“一年前，相依為命、靠代練遊戲生活的姐弟倆被卷入了一個真實的恐怖遊戲中。”
餘渝一臉了然。
根據他多年聽故事的經驗，陳稞口中的姐弟兩中，那個弟弟就是他自己。
“他們兩個從小就被命運捉弄，而這一回更是覺得天都塌了下來，認為這個世界已經放棄了他們，直到——”
毫無鬥誌的陳稞十分好運的從第一場遊戲中活著出來。
原本和他一樣絕望的他姐姐——陳果果激動地抱住他，眼中重新露出了希望。
陳果果告訴陳稞，她在遊戲裡見到了以前在學校中暗戀的人。
“那個人就是傅筠吧？”
“那時候傅筠已經是主神了，巧合的是，他也喜歡那個姐姐。”
“既然如此，那個姐姐為什麼還會死？”
陳稞猛地捏緊了拳頭，渾身不可抑製地抖了起來。
陳果果會死是因為他。
當時和傅筠見麵之後，傅筠以主神的身份陪同陳稞和陳果果通關了一場又一場遊戲。
很快，陳果果完成了十場遊戲。
然而，她卻並沒有如願離開遊戲，甚至永遠被困在了遊戲裡。
意外很快來臨。
陳稞在遊戲裡遇到了危險。
而陳果果當時也在一場極其困難的遊戲之中。
“當時我姐拚命求傅筠來幫我。”陳稞垂下眼睛，擋住濕潤的瞳孔，“傅筠不得不來。”
“等傅筠趕回去的時候——”
陳果果正好被厲鬼穿透心臟。
“我姐就那麼死在了傅筠麵前。”
餘渝垂下眸子。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餘渝等陳稞緩和過來，才問道：“那你為什麼要殺了傅筠？”
雖然陳果果死了，但傅筠依然能算得上是陳稞他們的恩人。
而陳稞——
陳稞：“因為我要替我姐姐報仇。”
餘渝：“？”
“就因為傅筠是主神？所以你認為害死你姐姐的還有他？”
陳稞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
陳稞深吸口氣，攤開手看著自己略微抖動的手心良久。
而後他道：“是傅筠哥，要求我殺了他。”
餘渝一臉不可置信，“什麼？”
傅筠要求自己被殺？
乾嘛啊？殉情？
陳稞：“這是我們向遊戲複仇的其中一環。”
餘渝略一沉吟。
而後，他盯著陳稞道：“那麼，在你們複仇的環節中，我充當了什麼角色？”
陳稞猛地看向餘渝，而後突然笑了出來。
“我們果然沒看錯你。”陳稞笑了許久，笑的眼淚都差點出來之後，才道：“也不枉傅筠拿命賭你會贏。”
餘渝瞳孔一縮。
回想了一下陳稞說過的所有話，餘渝驟然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傅筠選擇那個時候死，是因為——”
“因為那個時候你快死了。”陳稞向後靠了靠，“我還記得那時候傅筠把刀遞我手上說的話。”
他說如果再遲一點，他們就會錯失向遊戲複仇的機會。
他還說，殺了他後，讓陳稞把這事忘記，當成他從來沒殺過人、也從來沒認識過傅筠一樣。
“那時候，我同意了。”陳稞抬了抬自己顫抖著的手，“我當時就用這兩隻手握著刀，紮進了傅筠哥的心口。”
之後，他離開了遊戲。
陳稞也確實想當這事沒發生過一樣，可……
他開始成宿的失眠，被壓製在心底的愧疚感像火山一樣爆發了出來。
最後，他和餘渝麵對麵坐在了這裡。
“我不懂。”餘渝皺眉，“你們幫我也隻能讓我像傅筠一樣成為主神而已，我能有的他都有，他為什麼不自己上，弄死遊戲？”
“傅筠哥他不行。”
餘渝：“那我就行了？！”
陳稞看著餘渝，堅定地點了點頭，“你還有機會。”
餘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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