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你們熱愛遊戲,所以我尊重你們的意願,將你們帶到了遊戲中。”
“你問過我們的意願??!”餘渝差點破口大罵,特彆勉強才壓製住自己的怒意,“我就問問,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那聲音頓了片刻,平靜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絲疑慮,“你們那麼喜歡遊戲,怎麼會拒絕?”
餘渝:“???”
這特麼是什麼歪理?
就算他們喜歡玩遊戲,也不代表會喜歡玩這種遊戲啊?
這破遊戲到底對他們有什麼誤解?!
餘渝冷笑,“我拒絕。”
遊戲頓時陷入沉默之中。
等了又等,見對方似乎不打算說話了,餘渝無語道:“這事暫且不提,我還有一個關於主神的問題。”
說完這話,餘渝也不等對方回答,又說了下去,“傅筠死後,這個遊戲依然在正常運行——那也就是說,就算沒有主神,也不影響遊戲。那為什麼……還要主神?”
一直到這,遊戲才再次開口,“主神是我可以連接這個世界的橋梁。如果沒有主神,我和世界的聯係就會逐漸淡化,最後——”
餘渝若有所思,“最後你就不能出現了?”
遊戲:“是。”
餘渝點了點頭,沒有直白地問沒有主神需要多久遊戲才能徹底滾出這個世界。
畢竟主神其實隻不過是遊戲找的工具人而已。
換誰來當工具,也隻是遊戲說的算而已。
所以遊戲一定能在它和這世界剝離之前,找到一個新的主神。
不過……
雖然主神隻是工具人,但這個工具人又是缺一不可的,那按照正常來說,它也應該給工具人表示表示——
想到這,餘渝腦中突然閃出一個念頭。
遊戲說他可以複活,而傅筠說他有機會扳倒遊戲,會不會和這個有關?
“所以餘渝,你願意當遊戲的主神嗎?”
餘渝:我不願意。
“你說的複活,是隻要我當上主神就可以了?”
遊戲:“算是。”
“什麼叫算是?”
遊戲:“成為主神,你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
也就是說,隻要餘渝提出要複活,它就能滿足餘渝的願望。
當然也包括複活。
餘渝手指微蜷,“什麼要求都可以?那我如果提出讓你原地爆炸——”
“主神和我是一體的。”遊戲截住餘渝的話,解釋道:“你的要求有一個前提——不能危害到遊戲。”
聞言,餘渝沉默不語。
而遊戲繼續苦口婆心地勸道:“成為主神有什麼不好的呢?”
餘渝:“有什麼好處?”
“隻要成為主神,你就擁有了去往所有遊戲場——包括重新進入你參加過的幾個遊戲場的權利。你還記得被鬼追著跑的日子嗎?”
餘渝:……那當然記得。
“你應該知道,主神對所有鬼具有生殺大權。那些讓你無計可施的鬼,隻不過是主神手中的玩偶罷了,捏死它們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你如果想要複仇——”
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就算你自己不在乎,那你那些被它們所殺的朋友呢?你就不想替他們報仇嗎?”
提到這一茬,餘渝的表情逐漸變冷。
這簡直就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話!
一個罪魁禍首,在這裡提醒他給自己的朋友報仇?
這破遊戲是認定他對它無計可施了是吧?!
“隻要你願意,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所有事。”
餘渝道:“如果我不願意呢?”
遊戲淡淡道:“那麼你將死在最後一關。”
餘渝略一沉默,而後突然冷笑一聲,“你現在其實是有求於我吧?”
“什麼?”
“你時間應該不多了吧?”
如果時間充足,遊戲不可能苦口婆心勸他成為主神,而是應該直截了當地問他,想不想做主神。
並且,在他拒絕成為主神的時候,也應該直接把他弄出去,不應該再讓他好好考慮。
這種種都在說明一件事——
如果再沒有主神出現,遊戲與這世界的橋梁就徹底斷了。
“不。我還有近十年的時間。”遊戲很快否定,“但有些規則,連我也不能左右。比如要想成為主神,必須通關一場特殊型場景。”
而這個特殊遊戲場,不一定會經常有。
有可能十年都刷不出一次來。
“但這幾率很小,”遊戲沒有任何的隱瞞,“我隻是想儘快讓我安心而已。”
“你可以自己考慮,”遊戲最後道:“你想試試,能不能用你的命賭十年都刷不出一次特殊型遊戲嗎?”
聞言,餘渝思索著久久沒有說話。
遊戲等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你也隻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你為了自己的利益考慮,沒人能夠說你。你看那些玩家、還有那個叫陳靖的人。”
提到他們,餘渝的表情略微鬆動。
“陳靖在最後一刻親手殺了你,從而讓自己徹底脫離了遊戲場。而那些玩家,也是為了脫離遊戲,義無反顧地對你大下殺手。那個呂易,為了島上人的利益,和玩家一同設計了你。”
說到這,遊戲頓了頓,又接著用充滿蠱惑的聲音道:“你確定要為了這樣的人,賭上你自己的命嗎?你就不想——”
向他們複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