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婢,玄同,你們可怪阿娘無能?“高氏站彆莊外,靜靜看著兄長兒子離去的背影,直到他們的身影從小道儘頭消失不見,這才轉目看著身邊的閨女和長孫無逸,輕聲問了一句。(無忌孩童騎馬送李二郎和舅舅高士廉去了。)
“阿娘此言從何而來?阿娘不願與二兄爭鋒,是不想讓父親在天之靈傷心難過,阿娘與父親情深義重,有這樣的決定和心裡再正常不過,我和哥哥的心情和阿娘是一樣的,在二娘的心裡,阿娘永遠是這世上最好的母親。“長孫小娘子聞聲不由抬目朝高氏望了過去,瞧著她眼眸深住掩不住的疲憊和難過,忍不住伸出自己的小手,輕輕握住高氏的手掌。
“我和姐姐的想法一樣,阿娘在我眼裡,永遠是這世上最好的母親,隻要能和阿娘、哥哥和姐姐一起,不管住哪,玄同都很開心很滿足。“長孫無逸小孩童也抬起一雙神采奕奕的大眼,看著高氏接了一句。(無逸孩童自小和無忌住在一起,對高氏的稱呼也隨了無忌和觀音婢。)
“好孩子,阿娘這輩子能有你們這幾個懂事的孩子,實乃上輩子修來的福份,不管生活給與我什麼,阿娘此生皆無怨無悔。”高氏瞧著眼前這一對懂事可愛的兒女,眼眶不知不覺濕潤起來。
彆莊遠離城區,這裡生活設施一應俱全,環境清幽,又沒有不相乾的人不時跑來打擾找茬,長孫姑娘很快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她每日聞雞而起,起床之後先習半個時辰的武,活動筋骨,隨後讀書習字,傍晚又會拿出半個時辰出來習武射箭,習完武每天晚上還會耗費一個多時辰為父親抄寫經文,每日的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當當。
充實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年底,大業五年十二月二十八一早,高氏母子幾人剛吃過早飯,長孫熾帶著兒子長孫仁和四房的長孫順德到了,高氏眼見長孫熾這麼一大早趕到了彆莊,吃了一驚,以為府裡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起身站起來行禮道:“年關將至,大兄想必雜事繁多,卻在這個時候親至彆莊,可是府中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我是專程來接弟妹、輔機、玄同和觀音婢回府過年的,今年是二弟過世的第一個年,族裡有專門為他舉辦的家祭,這天寒地凍的,路又不太好走,我尋思著弟妹一個帶著孩子回去也不是太便利,就領著仁兒和順德一起過來了。”長孫熾虛扶了一下,笑著開口道。
“大兄此舉實是折煞我了,高氏惶恐。”高氏聞聲不由一愣,起身之後,神色頗為不安,她著實沒料到長孫熾是來接自己回府過年的,就算長孫府中要派人來接,派長孫順德和長孫仁已足夠,長孫熾是長孫晟的兄長,又身居高位,接弟妹和幾個侄兒回府過年,哪用得著他出馬。
按常理來論,接高氏回府過年,確實用不著長孫熾親自出馬,但分家的時候,以及分家後長孫安業的一係列行為實在太過混賬,長孫熾深感二房對不住高氏母子,一來心頭愧疚難安,二則擔心高氏母子心裡對長孫二房存了解不開的心結,這才有了今日之行,
“弟妹莫要如此,弟妹心裡若還把我當成大兄,就莫說這些見外的話了,我知道,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事,實在是我二房對不住你們母子……”長孫熾見狀連忙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