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一個容色俏麗的丫環端著一壺茶進了長孫安業的房間,結果沒兩分鐘,卻被長孫安業砸破了腦袋趕了出來。
“夫君這幾日在家裡不是砸東西就是打罵傭仆,若惹出了人命,不用婆母他們再出招,你這輩子也就差不多到頭了”將奉茶的丫頭驅離之後,長孫安業餘怒不息,仍在房裡亂砸東西,卻在這時候,他的妻子陳氏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你在奚落我?”長孫安業聞聲雙目一豎,一臉戾氣的轉目朝陳氏看了過來。
“我是你的妻子,榮辱與你一體,奚落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我隻是不想看著你每日在自己家裡亂發脾氣,敗壞自己手上的家業罷了。”陳氏毫不退縮的迎著長孫安業的視線,冷冷的接口道,長孫安業......
大年初一,二房已經分了家的眾人一起來到祖宅,今年是長孫晟去世後的第一個新年,家族為他專門置辦了一個祭祀堂,祭祀堂立在二房正院,族裡所有的晚輩都要先到祭祀堂上香瞌頭祭拜,再隨長輩們一起去宗祠祭拜祖先。
“母親。”長孫無乃和長孫無傲無婦一進門,就恭恭敬敬的朝高氏行禮。
“一家人,無須多禮,去給你們的父親上香罷。”高氏擺擺手。
直到二房所有晚輩們都上完了香,長孫安業這個嫡出的兒子才攜帶妻兒姍姍遲來,他進門之後,仿若沒看見高氏一邊,直接朝著長孫晟的香案之位走去,站在一旁的長孫熾見狀麵色一沉,盯著他輕叱了一聲:“沒看到你們的母親麼,還不過來見禮?”
長孫安業心頭再不忿,卻也不敢在這大年初一去觸長孫熾的黴頭,隻能不甘不願的走到高氏麵前,喊了一聲母親,高氏自不會在這個時候為難他,微微頷首,就將此事揭了過去。
祭完香,又由族裡的兩個輩份最長的長者領頭,率領族人去祭拜先祖,洛陽長孫氏是有名的大族,所有族人加起來有數百口,年祭是個大工程,進入祖堂的時候,長孫安業所站的位置正好挨著長孫無忌,趨著無人注意的當口,安業飛快湊近無忌,低聲道了一句:“莫要仗著大伯偏著你們母子,大伯年紀大了,也不知還有多少時日,等你們落到我手裡的時候,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