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本就是個暴躁的性子,他根本沒有偷趙王的玉佩,卻被趙王這個小屁孩汙蔑,一怒之下打了皇子也知道自己不對,可齊王過來後,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他抓起來關了兩天兩夜,卻讓他極不為服,這娃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一時間哪能接受得了。
剛被關進來那會,這娃怒火衝天,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好在他不算太蠢,知道在齊王的地盤上惹怒了他,絕沒好果子吃,這才生生忍了下去,這兩天兩夜的時間,他一個人被關在一間漆黑的屋子裡,心頭的無助和驚懼幾若讓他崩潰,等到被人放出來,看到站在大廳中岑管家後,這娃的眼淚嘩的一聲就流了出來,口中幾乎中嗚咽著喚了一聲:“岑叔。”
“四郎君,過來和齊王殿下道個謝,我們回家。”岑管家瞧著臉上黑一塊紫一塊,麵容憔悴的李元吉,心頭一緊,麵上卻是神色不顯,指著齊王開口道。
元吉聞聲麵上頓時閃過一抹怒意,他惡狠狠的瞪了楊暕一眼,緊抿著嘴一言不發,腳就像定在原地一樣,一動也不動,岑管家見狀微微皺了下眉頭,齊王楊暕亦是麵色一沉,不過旋即又笑了起來:“好了,沒多大點事,四郎還是個孩子呢,我關了他兩日,他心裡對我有怨氣是應該的,岑管家,你帶他回去吧。”
“這唐國公家的大公子、二公子都是有勇有謀的人物,唯有這四子,衝動易惱,又受不住誘惑,卻是平庸得緊。”待李元吉隨岑管家離去之後,宇文智及終忍不住出口點評了一句。
“唐國公李淵有嫡子四人,死了一個,剩下的三人,老大和老二皆乃人中龍鳳,即便老四不成器一些,也不怎麼打緊。”楊暕的心情不太好,自然也就沒了和宇文智及說笑的心事,不鹹不淡的刺了他一句。
不說楊暕和宇文智的心事,但說岑管家接了元吉,上了馬車之後,忍不住開口道了一句:“四郎君,你這次行事真的是衝動了。”
“岑叔,我……”李府的幾個孩子對岑管家都十分尊敬,將他當成長輩,元吉眼見岑管家斥責自己,心頭頗為委屈,張口就欲辯解。
“四郎君,我知道你沒有拿趙王的玉佩,無端被人栽贓,還被人給關了起來,心裡委屈,可你怎麼就不想想,你怎麼會遭遇這一切呢?被栽贓之後,你又是怎麼處理的呢?罷了,我不過府裡的一介下人,並非你的老師,雖說你們都把當成長輩,我卻也沒資格教育你,待你回儲之後,多聽聽兩位娘子的教導罷。”岑管家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接下來一路無話,等把元吉送回府之後,岑管家就匆匆離去,他回府本就是有點急事,現在家多耽擱了一晚,已是不妥,相較這邊的小打小鬨,糧營那邊的事才是真正的大事,經此一事,他相信有二娘子在,府中的平安已無大礙。
不說岑管家的心事,但說鄭氏和長孫看到元吉無恙歸來,心頭自然歡喜,尤其是鄭氏,更是急急迎到了花園,待她看清元吉的狼狽模樣,頓感心疼不已,急忙讓人帶他去梳洗,眼見元吉被下人領去梳洗了,長孫小娘子才走了過來:“嫂嫂,這一次,你可不能再心軟了,元吉這孩子,必須得好好教導一番。”
“我知道,我隻是,哎,我嫁過來的時候,他才那麼一點大,沒事總喜歡纏著我玩,在我心裡,他和承宗也沒太大差彆。”鄭氏歎道。
“我理解嫂嫂的心情,你若不忍,這次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長孫小娘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