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們沒出來,女客們也不能留在這裡等,大家出了宮門,各自上了自家的馬車,由自家的家丁護衛和丫環們護送著回家。
柴府和李府雖不在一個方向,可從宮門出來,仍有兩裡多路同行,李秀寧有一段時間沒有和長孫小娘子敘話了,趁著有一段路相同,就上了她和鄭氏的馬車。
坐進馬車之後,李秀寧有些感慨的道了一句:“真沒想到,一向溫和賢良的皇後,竟也有這樣的好勝之心。”
“娘娘是皇後,對於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世家女而言,想坐穩和坐好這個位置,賢良是她必須要做的事,但,這不代表皇後娘娘就沒有真性情。”
馬車內隻有她、鄭氏和李秀寧,長孫小娘子說話也沒那麼多顧忌,聽完李秀寧的感慨後,她笑著接了一句。
“你倒是看得透,不過也對,皇後這個位置確實不太好坐,尤其是想做一個賢後。”李秀寧聽得一怔,隨即有些悵然的搖了搖頭。
她因自幼拜得明師,又有一個非同一般的母親,所受教育與一般貴女截然不同,還在閨中的時候,是東、西兩都的貴女中,少有的活得恣意的人。
嫁人之後,即便夫婿和婆母對她比較寬容,日子也遠不如閨中自由恣意。
“對了,這馬球賽,如意公主公開點你的名,顯然是想和你一較高下,你可想好了如何麵對?”李秀寧沉默了一會,甩開心頭那抹悵然,隨即話鋒一轉。
“我儘力而為吧,若儘了力仍然敵不過公主,想必她也不會奚落責怪我。”長孫小娘子微微一笑,不怎麼在意的的接口道,然並沒有因此事犯愁之意。
“你還真是,哎,你今年才十四,也不知你這沉靜老練的性子是如何練出來的。”李秀寧瞧了她半晌,不由啞然失笑。
外人不知長孫的本領,她卻是知道的,這姑娘自七歲開始,騎射功夫就沒放下過。
每日除了讀書女紅之外,至少要用一個時辰的時間來練習騎射,即便在其舅家的那幾年也不例外。
論騎射和打馬球的功夫,整個東都,除了自己和韓三娘,幾乎難以找到比她更出眾之人。但她行事內斂,從不在外人麵前顯示,知道她這本事的人還真沒幾個。
如意自幼得帝後寵愛,幼年時頗為崇拜李秀寧,為此,專門讓帝後幫她找了學習騎射的師父,一身騎射功夫在東都京貴女也是排得上號的存在。
但她自小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從沒吃過苦,她學騎習並未下過真正的苦功,習武師父對她的要求也不嚴,她的功夫多是花架子,真要和長孫較技,卻遜色不少。
不過馬球賽並非單人賽事,而是兩支球隊對抗,以如意的身份,她肯定是某支隊伍的隊長,報她這個隊的隊員,自然也是最強的。
長孫向來不喜與人爭風,麵對如意公主,自然更加不會搶她風頭。
“姐姐過獎了,和你比我還差得遠。”長孫小娘子被誇得有俏麵微微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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