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明亮,在夜空中如同黑絲絨上的華美珍珠,將小師弟一雙眼睛映得亮亮的。
葉夏側頭瞧了一會兒,嘴角輕輕挑起,鳳眼微彎地瞧著他,仿佛溢出絲絲勾|引,輕笑著說:“哦,正好順路去我家喝一杯嗎?”
這話就如同一針雞血,紮得敖小處|男一邊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一邊心猿意馬,上、上樓喝一杯,這就是傳說中的暗示嗎?!
猴子屁股,哦不對,敖湛按住內心的蠢蠢欲動,咽了咽口水小聲問:“可以嗎?”
葉夏笑意盈盈地瞧著他。
敖湛雙眼都看直了,要不是良好的教養,外加小處|男內心實在太羞澀,他怕是都要小奶狗化身成大色|狼,直接撲上去了!
葉夏瞧了他一會兒,臉上的笑意忽然飛快收了起來,一臉正經地說:“當然不行。”
敖湛:“………………”
葉博士撩了人又不負責,並且十分無良地表示他會自己打車,就不勞煩小師弟了,然後當著他的麵攔了一輛計程車走了,獨留敖湛一個人在九月京城的陣陣熱浪中石化,如同一尊望夫石般呆怔地望著計程車遠去,很孤獨的樣子。
坐在車裡的葉博士瞧著後視鏡稍稍反省了一下,這麼逗人是不是不太好?自己是不是太過份了一點?
葉博士又想,反應這麼直白純情,不逗弄一下實在太可惜了。
大約是被葉博士的逗弄給嚇到了,第二天葉夏發現小師弟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嗖一下就躲進了檔案室裡。葉夏有點好笑,不過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在他眼裡這個比他小了六七歲的小師弟就是一個小孩兒而已,偶爾逗一逗可以,和他這種性格的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由於敖湛的刻意躲避,接下來一整天,兩人都沒怎麼碰麵。傍晚的時候,葉夏接到老同學徐承天的電話,約他吃燒烤。
葉夏的這個老同學是個老京城富N代,日子卻過得跟個暴發戶似的,日常彆的不好,就好吃,還特愛華國各種大眾小吃,吃的人越多越親民越油膩他越愛那種。
葉夏以前被外婆養得很精細,不太喜歡這些,但是被徐承天荼毒得多了,竟然也沒太大的感覺了。
葉夏到了約好的大排擋外麵見麵,他不喜歡開車,時常是公交和地鐵代步。徐承天除了在吃上很親民,生活上也一樣,開了輛頂便宜的大眾過來,車牌也很普通,還離得老遠就打電話給葉夏。
夜裡的大排擋非常的熱鬨,葉夏隨意拖了個塑料凳子過來,掏了紙巾順手擦了擦,一邊舉著電話說:“你先找到地方停車再說。”
徐承天暴躁地說:“媽的,怎麼找個車位這麼難!老子都快繞帝都跑一圈兒了!”
葉夏說:“那你慢慢找吧,沒事我掛了。”
徐承天說:“彆啊,我在這兒堵車好無聊,你陪我聊聊天唄……喂喂?我靠,真掛我電話,行行你牛B!”
葉夏朋友不多,熟人也挺少,但認識他的人都不約而同給他封了一個綽號:白麵黑無常。
因為他的臉雖然白,但人很……很凶。
徐承天也不知道這個詞用來形容他這個好友對不對,反正葉夏本人就屬於那種給人很冷很凶很難相處感覺的人,這也導致葉夏都快三十了,跟他關係好的人也沒幾個。好吧,徐承天承認自己顏控,就願意死皮賴臉跟他交朋友。
葉夏坐在桌子旁邊,目光漫無目地地在周圍遊蕩。
不遠處的路口停下了一輛車,從車裡下來了一個挺拔的男士。那位男士穿著西裝,將他挺拔的身材稱得更加帥氣修長有魅力,也與這熱鬨而油膩的大排擋格格不入,如同身處兩個不同時空一般。
徐承天還沒來,葉夏閒來無事便遠遠望著那個帥哥打發時間。
等了快二十分鐘,徐承天才笑嘻嘻姍姍來遲,“哎抱歉啊,讓你等這麼久。”
葉夏本來想說沒關係,結果一眼瞧過去,就看到他白襯衣上似乎沾了個口紅印子,“路上遇到美女搭訕了?”
徐承天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是遇到了一個,跟我問路來著,我就多和她聊了幾句,嘿嘿。”
問路都把口紅問到你衣服上了?
葉夏吐槽無力,也懶得管好友那些風流債,讓他快點叫東西吃。
雖然人們總說外麵的大排擋多不乾淨,燒烤對人身的傷害有多大,但不可否認的是,燒烤本身還是非常好吃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不吃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