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你可真敢提啊!”
“沒事,你們想去就去玩吧,到時候報我的名字就行。”敖湛笑眯眯的,顯得十分好說話。
“嗷!謝謝敖少,敖少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玩?”大約是看敖湛說話特彆平易近人,便有人大著膽子約敖湛一起去玩。
敖湛衝他們笑笑,借機抓住葉夏的手,衝他們眨眨眼說:“那可不行,我是出來約會的~”
員工們還以為敖湛剛才是在跟周寬粟開玩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都有些吃驚地去看葉夏,那、那是個男人吧,敖家家大業大,唯一的繼承人竟然找了一個男人?
他們心中如何想,不在敖湛的考慮範圍,揮揮手便把人都打發走了。隻有跟在隊伍最末的李金言走到門口時,還忍不住回頭去看那兩人離開的背影。
他心中的震驚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沒想到,他真的沒想到,趙文美那天回去跟他哭訴,葉夏找了一個男人處對象,他當時心裡也很不屑,男人和男人在一塊兒那就是變態,誰曾想那個男人竟然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敖氏繼承人!
“怎麼了金言,是不是很吃驚敖家小少爺脾氣這麼好,還找了一個男人當對象?”跟他一起的張組長也回頭瞧了一眼,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笑問。
“呃,”李金言頓了頓,說,“確實有點吃驚,剛才跟他在一塊兒那個人,他是、他是……”
“嗯?你認識他?”張組長好奇地問。
李金言猶豫了一下,而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說:“對,不止認識,我和他也算一家人……”
出了魚莊,李金言給趙文美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後,他開口寬慰道:“文美,心情還不好嗎?”
“沒事,我晚上早點回來陪你,你想去哪裡吃飯?”
“真沒事,就是想起你心情不好,想陪你走走散散心。”
※
敖湛兩人重新回包廂,之前點的菜都涼了,敖湛要重新點,葉夏不喜歡浪費,就說:“熱一熱吧,還能吃。”
敖湛對他幾乎是百依百順了,縱容地笑了笑,說:“好,都聽師兄的。”
那笑容像自帶了一股魔力,葉夏感覺心中那潭死水忽然波動了一下,似蜻蜓點尾,隻是輕輕碰觸一下,波浪便一圈一圈壓製不住地向外蔓延,蕩過他的身心,心神受此波及略有些恍惚,連之後吃到嘴裡的美食都嘗不到味兒了。
那天在魚莊吃過午飯之後,敖湛又拉著葉夏去看電影。最近的好片子還是有幾部的,葉夏長這麼大,很少一個人去電影院看電影,他天生就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不過約會嘛,這一項是少不了的,葉夏還是能理解的,就由著敖湛安排了,再說他挑的片子確實挺好看的。
兩人在外麵遊蕩到傍晚,吃了晚飯才回去。
葉夏的傷還沒好透,前段時間那些詭異可怕的噩夢,他又不敢一個人回家裡住,敖湛說讓他繼續住在醫院裡,葉夏便順勢答應了。
敖湛送他回去的時候,見他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目光一直跟著自己,心口有些發軟,不由自主地說:“師兄彆怕,我會陪著你的。”
葉夏又把目光移開,一副隨便你的態度。
這傲嬌的性格,敖湛簡直哭笑不得。不過,他雖然說會陪著葉夏,到底還有自己的事,送葉夏回來便先離開了,離開前和他說好會在他睡覺前回來陪他。
敖湛走後,病房裡隻剩下電視機的聲音,葉夏正望著電視發呆,手機響了。
電話是外婆打來的。
葉夏想起好久沒給外婆打電話了,有點愧疚,趕緊接通,“外婆,抱歉這段時間有點忙,忘記給你打電話了。”
“你呀,有不忙的時候嗎?”外婆的聲音還是那樣溫和,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葉夏更加不好意思了,訥訥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向來不善言辭,在外人麵前時還能強撐場麵,在親人麵前就原形畢露了。
外婆還是很了解他的,知道他這是心裡愧疚了,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溫和地問出自己打電話過來的目的,“你婚姻匹配對象的事兒怎麼樣了?”
“嗯,還算順利。”葉夏有點猶豫,要不要和她說敖湛的事。
“哦?這麼說國家給你匹配到合適的人了?”外婆的聲音裡透著開心。
敖湛算合適嗎?葉夏也不知道,他隻知道這個大男生真的很好,特彆的溫暖單純,讓人想靠近,可是……
“夏夏?”外婆大約是沒有聽到他的回話,有些擔憂。
“嗯,他、挺好的。”
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兒,外婆溫柔的聲音重新響起,“夏夏,你在猶豫嗎?”
外婆養了他多年,還是足夠了解他的。葉夏在敖湛那裡壓抑的傾述欲,在外婆溫柔的聲音中潰不成軍。
“他很好,性格很溫柔,人也很單純,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生。”說起那個人,葉夏竟然有點停不下來,“雖然他比我小好幾歲,但是為人處事做得比我好,研究院裡的師弟師妹們和他關係都很不錯,大家都挺喜歡,他從來不和人生氣,非常包容彆人的壞脾氣,也會照顧人……”
葉夏說了很多,外婆安靜地聽著他難得的傾述,直到葉夏終於發現自己竟然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還全部是關於另外一個男人的,十分尷尬地停了下來。
“怎麼不說了?”外婆笑眯眯問。
葉夏被她調侃得臉上有點發熱,難得的傾述欲算是徹底斷在這裡了。
“我曉得了,夏夏是不好意思了?”外婆笑得十分開心。
“沒有。”葉夏無法想象自己喜歡另一個人是什麼樣,他覺得自己並不喜歡敖湛,他隻是貪戀那個人身上那份純真和溫柔而已。
“好吧。”外婆頓了頓,收斂了笑意,十分認真地對他說道,“夏夏,你在猶豫,對嗎?”
葉夏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著在夜空中閃耀的高樓大廈,“嗯”了一聲。他確實仍然在猶豫和彷徨,是滿足自己貪婪的欲望,還是及時止住自己“飲鳩止渴”的行為,他不知道該如何決斷。
外婆也曉得,他支離破碎的家庭給他帶來了多嚴重的心裡陰影,這並不是誰一朝一夕能改變得了的,“好吧,夏夏,我在京城有個熟人,他給我介紹了一所月老祠,據說很有名氣,你周末得空了過去瞧瞧?”
葉夏原本還以為外婆會勸自己把握機會,沒想到她會不按牌理出牌,“月老祠?”
“嗯,如果你的心給不了你答案,那就讓緣份和天意來告訴你吧,夏夏,我知道你討厭這些東西,但至少這一次聽我的好嗎?”
外婆和他聊了挺久,葉夏最終還是答應了外婆去一趟她嘴裡所說的月老祠。以至於敖湛過來陪他睡覺時,他心裡多少有些愧疚,有種自己背著對象去參加家裡安排的相親的負罪感。
不過,他隻是答應去一趟月老祠而已,又不是去見某個人,敖湛應該不會在意吧。再說了,敖湛自己也說過,他們這段關係,他無需承擔任何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