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湛的房間一點也不像一個二十幾歲的大男生的房間, 乾淨整潔就不必說了, 整體色調相當的溫暖, 牆上還掛著一些可愛的小裝飾,顯得有點少女心。
葉夏在屋裡瞧了一圈,心中的羨慕更濃。
敖湛又興奮又有些不好意思, 想起什麼, 將手裡的大包放到架子上,又彎腰打開他那個上了鎖的櫃子, 從裡麵取出一套衛衣遞給葉夏,期待地說:“師兄,你換這個衣服好嗎?在家裡穿這個更舒服些。”
衛衣是乾淨的純白色, 葉夏接過來,說:“好。”
等他到更衣室裡把衣服換好出來, 才發現敖湛這個心機帝竟然也換上了同款衛衣,隻不過是純黑色的, 兩人站在一塊兒完全就是情侶裝, 這顯然是有預謀的。
葉夏意味深長地瞧了敖湛一眼,敖湛咳了一聲,強行無視他目光中的含義, 說:“師兄, 咱們說說前天晚上的事情吧。”
葉夏頓了頓, 點點頭。
那天晚上的事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 實在太過恐怖了, 葉夏每每想起來便覺得後脊發涼, 連一個人待著都不敢,更彆提冷靜回想當時發生的事了。敖湛很貼心,給了他一天緩衝期,讓他的情緒平複了許多,至少不會那麼抵觸這段回憶。
敖湛拉著他坐到一個單人沙發裡,那是一個慵懶的懶人沙發,設計得非常的巧妙,當人坐進去時,會產生一種自己被人擁抱的感覺,葉夏還挺喜歡的,琢磨著以後在自己家裡也放幾個。
敖湛拉了個小凳子坐在他麵前,握住他的手仰視著他問道:“師兄,現在可以和我說說那天晚上具體發生了什麼嗎?越具體越好。”
被人仰視著的時候,會令人產生一種溫暖又安全的感覺,葉夏垂目與敖湛對視,心情果然平複了許多。他忍著恐懼和抵觸情緒,從頭開始說起了那晚上的事情,“那天我剛和你發完微信,打算下樓買東西,但是當我鎖上房門時,走廊的燈就完全熄滅了,那個東西……”
握住他雙手的敖湛立馬感覺到了他的掌心滲出冷汗,他用另一隻手將師兄的雙掌緊緊包裹在掌心,卻沒有因此打斷他的述說。
葉夏一點點地回憶著當時發生的事,等他說到那個女人……女鬼企圖將他從19樓摔下去,陪她的時候,恐懼與絕望漸漸地又漫上了他的心頭,他的身體止不住地發冷發抖。設計巧妙的懶人沙發已經給不了他安全感,他情不自禁地直起身靠近敖湛,雙手死死握住敖湛的手掌,就像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臉白得像一張紙。
敖湛心疼得不行,卻隻能狠心地讓他繼續說下去。隻不過,兩人的位置已經從對坐著,變成他將葉夏拉到懷裡,兩人靠著沙發窩在地毯上。
等到葉夏抖著聲音述說完,敖湛皺眉說道:“等一下,那個……那個東西一直在重複,你為什麼要背叛她這句話?”
葉夏整個縮在他寬闊的懷抱裡,低聲說道:“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說。”
敖湛摸了摸他的頭發,那個女鬼說的話,再結合他查到的一些事,他心中已經徹底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女鬼要說師兄背叛了她?難道她已經知道了他們倆確定了情侶關係,所以嫉妒嗎?
還有,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那家人害了他,他該如何讓對方受到懲罰?
敖湛是好脾氣,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忍受彆人欺負他看中在意的人,更彆提這個人還是他寶貝得不行的心上人。
手機鈴聲忽然在房間裡響起,把葉夏嚇了一大跳。敖湛明顯地感覺到懷裡的人狠狠抖了一下,他有些氣惱,伸手摸過桌上葉夏的手機看了一眼,就見上麵閃爍著“媽媽”兩個字。
敖湛心情有些陰鬱,很想直接掐斷。不過葉夏已經把手機拿了過去,接通了電話。
“喂,媽?怎麼了?”葉夏此時心情平複了許多,回神才發現自己像個三歲小孩兒一樣纏在敖湛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旁邊挪了挪。
不過葉夏很快就沒有心思注意這些了,皺眉說:“……中秋宴會?帶、帶他過來?”
敖湛腦中忽然閃過什麼,葉夏還想說話,他的手機就被抽走了。他莫名其妙地看著敖湛,就見敖湛自作主張地按了免提鍵,聽筒裡傳來趙文美的聲音,“……是啊,哎,你不是和敖家那個、那個小少爺關係很好嗎?”
趙文美可能是說不出自己兒子與另一個男人是未婚夫夫的話,尷尬地把這段含糊了過去,“你、你李叔聽說敖董要請公司高管到家裡參加中秋宴,但是你也知道,你李叔剛來京城,也沒什麼人脈,入不了敖董的眼,可是……”
話說到這裡,隻要不傻的人都明白趙文美什麼意思了。事實上,人脈和關係在社會中是極其重要的資源和機會,如果自己的某個親戚或者朋友能通過他的社會關係幫到自己,那麼自己求到他頭上是非常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