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這才直起腰,與青木彌生目光相接,一字一句道:“聽聞,您自稱是……陰陽師,還召喚出了能操控冰雪的式神。是否為真?”
眨巴眨巴眼睛,青木彌生現在感覺,“兔子”這個名字是很形象,就是真人沒有名字可愛,有點凶。
但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她便直接點點頭:“是。”
“……那麼,除了召喚式神,您還會什麼?又師承何處?以及為什麼——我等在全國的人口檔案裡,都無法發現您的任何痕跡。請回答。”
“嗯~您這次的問題,有點兒多。”
計上心來,青木彌生轉了轉眼珠子,伸手指向禦槌高誌:“我是小孩子,容易累,現在想休息一下。要是您能讓我跟安娜說會兒話,我就回答後麵的那些問題。”
沒想到青木彌生現在來討價還價,兔子沉默片刻,看向了草薙出雲:“赤之氏族的軍師,我可否認為,這就是你們對黃金之王命令的態度?”
結果沒等草薙出雲表態,小姑娘舉著手蹦起來搶答。
“對不起,打擾一下!那個,我不是尊的族人哦。我的儀式失敗了。今天出雲先生,隻是作為朋友,來接送我的而已。”
所以不管等下發生了什麼,都和HOMRA無關——這樣的潛台詞,幾乎都有點強詞奪理、耍無賴的意思了。
但青木彌生的小要求,又不至於要讓雙方翻臉的程度,最後,禦槌高誌還是讓人把櫛名安娜接過來了。
櫛名安娜仍然穿著那天的青色小洋裙,人偶一樣的表情依舊,外泄又強製回流的黑霧也依舊。
然而看到青木彌生的那一瞬間,她的玻璃珠子一樣的眼中,流露出難得一見的情緒波動。
飛快地看了眼禦槌高誌,櫛名安娜避之不及般,往後退了一步。
她的聲音好像平靜,卻隱藏了一絲不穩:“我不要……見你。你走吧。”
像是怕嚇到驚恐中的流浪貓,青木彌生沒有立馬靠近,而是維持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笑眯眯地攤開手:“可是今天,我是來登記的呀。說不定以後,我就要跟安娜一起來中心接受培訓了。安娜你住的屋子是兩人間嗎?我們要不一起——”
“不行!”
青木彌生的話還沒說完,櫛名安娜已經聲音尖銳地打斷了。她緊緊攥住裙角,隻是無助地、不停重複著:“不行……這樣是……不行的……!”
這樣反常的態度,理所當然地引起了草薙出雲等人的注意。
“安娜,怎麼了?”禦槌高誌走過去,笑容和藹地拍拍她的發頂,“不行哦。這些都是客人。乖孩子是不能對客人不禮貌的哦。”
而禦槌高誌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讓櫛名安娜立刻安靜了下去。
——同時,她身遭的黑霧,不受控製般向外膨脹了幾倍!
櫛名安娜在害怕。
但,她在恐懼什麼?
……問題果然是出在禦槌高誌的身上麼。
主動退後了兩步,青木彌生重新開口,引走眾人的視線:“安娜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兔子先生,我可以先體檢,等下再回來嗎?”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安娜會等我的吧?”
兔子今天的任務,就是要把青木彌生調查個底朝天。順序無所謂,看在第三王權者的麵子上,包容青木彌生這些的小任性,都無傷大雅。
隻要她無法逃避任何一步。
留了一位助手,在這裡看護櫛名安娜,其他人便去了隔壁的體檢室,為青木彌生進行細致的檢查。
然而,又一個新的謎團,擺在了眾人麵前。
收回抽血的儀器,禦槌高誌正想給青木彌生手背上的針孔,貼一個創口貼,就眼見著那個小小的紅色圓點,越變越小,直至愈合,恢複了原本的膚色。
——這絕非普通人的體質。
而這一點,又與另一個關東地區,所謂的都市傳聞,所吻合。
兔子站到青木彌生麵前,單膝半跪下來,與她平視。
他遲疑著問道:“……您,是第一王權者,眾王之始,天空的監督者,持有“不變”、“不滅”之屬性的……阿道夫·K·威茲曼的,氏族嗎?”
全場靜寂無聲。
青木彌生卻一臉茫然:第一王權者?尊的同事嗎?天空的監督者是什麼?威茲曼又是哪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