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人笑得不懷好意的時候,薑糖就知道,他們是活膩歪了。
找誰不好,偏偏找到她頭上來。
她在顧家鹹魚癱了有些日子,這些人正適合拿來當練手。
薑糖停下腳步,她攙扶著的老太太突然轉頭,一臉慈祥的看著她詢問,“兒媳婦啊,咋不走了呢?”
薑糖斜睨了她一眼,冷笑一聲,反問道:“兒媳婦?”
這老太太可不會被薑糖區區一眼就看得改了口,反而一本正經的點頭,“那可不,你可是我花了十張大團結給強子娶來的媳婦。”
說著說著,她臉色一變,原本慈祥的臉上竟浮現些許猙獰,長臉一拉,吊角眼豎起來,同時反手就著原來的動作困住薑糖的胳膊,高升喝道:“咋了,俺家花了十張大團結做彩禮把你娶回來,你這妮子反悔了,想跑?”
“沒門!”
話音未落,前麵像是專門等著薑糖的兩人邊笑著邊走過來,其中一個攏著袖子駝著背的咧開一嘴大黃牙,“老二,還不快把你媳婦帶回來好好管教管教,看看都給娘氣成啥樣了?”
老太太見兩個兒子上前,連忙露出一個笑容,同時困著薑糖的胳膊想借力把人推過去。
推了一下,沒成,老太太隻以為是薑糖扒住了車上的座位,她朝薑糖手上腳下看了看,見都閒著,她又推了第二次,又沒動……
她不信邪的又推了第三次,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的胳膊早就被人拿捏住。
老太太頓時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兩個兒子。
那頭老大正跟老二傳授管教媳婦的訣竅,就一個字,打;三個字,使勁打;一句話,隻要打不死就往死裡打。
那老二一臉學到了的表情,叫老大笑得十分得意,還炫耀起來自己打媳婦的光輝曆史。
薑糖挑眉,隻要打不死就往死裡打,她學到了,等會兒動手的時候肯定不會留情的。
老大在炫耀,老二則一邊兩眼緊緊盯著薑糖俏麗的臉蛋,一邊分神聽大哥傳授秘籍,絲毫沒有注意到老母親的異樣。
這車廂本就不長,附近幾截也幾乎都沒什麼人,兩人暢通無阻來到薑糖跟前,那一直在說話的男人還邊說邊過來拉薑糖的胳膊,整個人都極其放鬆,似乎不覺得薑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逃脫。
在那隻臟手碰到自己衣服之前,薑糖拉著老太太後退一步,側身抬腳直踢——砰一聲,那男人又回到了起點。
直接被薑糖踢了五米遠。
後腦勺磕在車壁上,那人腦袋一歪,暈過去了。
薑糖皺了皺眉,好像感覺這次的力氣比之前更能運用自如了,可能是近來在顧家吃好喝好身體也給養好了原因。
薑糖這一腳,讓身側跟身前的母子二人徹底呆住。
良久的沉默之後,薑糖困住的老太太嗷一聲叫喚,“老大!”然後掙紮著就要衝過去看她兒子的情況。
準確來說,是想看她兒子是死是活。
但薑糖能讓她掙開嗎?
自然還要借著這白送上來的把柄開始演戲了。
於是緊接著,在被她嚇得後退兩步的老太太二兒子震驚的眼神中,薑糖一把狠狠擰上自己大腿,‘啊——’一聲喊叫出來:
“救命啊!有人搶劫啊!”
那老太太本還在哭嚎,冷不丁被薑糖這一嗓子給鎮住,心臟都抖了幾下,腿一軟差點兒沒跌在地上。
他們當時選的這地方前後幾截車廂都沒啥人,打算的是借老太太先把人騙過來,然後兩個兒子一左一右架著薑糖,料想她一個柔弱的女同誌掙脫不開兩個大男人的力氣。
再者,就算薑糖掙紮求救又能咋樣,這不還有老太太兜底呢嗎?
老太太能說會道,黑的都能說成白的。到時候他們一邊捂著薑糖的嘴,老太太一邊在那邊顛倒黑白,就說薑糖是鬨脾氣想回娘家的兒媳婦,這樣一來這就是他們家的家事,旁的人也不敢摻和,甚至還會幫著勸說。
這一個掙紮一個勸說,到時候火氣上來,一個嘴巴子扇過去把人扇暈也不是不可能。
根本沒人會懷疑他們的真實意圖。
至於說可能會被人發現,笑話,這車站裡頭天南海北的人,誰也不認識誰,哪就能被瞧出來?
而且他們又不是沒乾過這樣的事。
以前還在大街上直接綁了一個小姑娘,就說是跟家裡鬨彆扭出走的妹子,隻要到了他們手裡,再用那沾了藥的布一捂,野豬也得給它暈過去。到時候是啥為啥,還不是由他們說了算?
今次是臨時加了這麼一場,那老二就出去上了趟廁所,回來就說自己瞧上了個姑娘。那藥剛好用完,這才挑了這麼一個地開始動手。
就算到時候出了岔子被人發現,這不火車還停著呢嘛,往人群裡頭一紮一躥,下了車就開始跑,等警察局接到消息,他們早就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