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小領導過來喊薑糖去配合調查,顧連珹跟顧連容自然也忙跟上,路上小領導透露了一點消息,“先前暈過去的那個男人,是咱們省正在通緝的人販子,近兩年陸續在省內犯下了十幾起拐賣兒童婦女的案件。”
“薑糖同誌這次是立了大功,若是找到那人的同夥,上邊肯定會有獎賞。”小領導說這話是真心實意。
他多少也沾了這次事件的光,幫著處理這一通,單位上也會記下來。但也不隻是這樣,人販子是所有同誌都痛恨的對象,他如今獻出了一份力,個人也覺得自豪。
可要說他最佩服的,還是得數這位薑糖同誌,一個人就降住了三個人販子,還機智的大喊搶劫,沒有把拐賣的事情透露出去從而驚動了那同夥。
顧連珹開口道:“同誌說笑了,什麼功勞不功勞的,我愛人不過是助人為樂,又機警聰慧,才能見義勇為罷了。”既然事情都發生了,他總得為薑糖打算打算,落不著實惠也得落個好名聲。
那小領導連忙點頭說是,可半點兒沒有覺得顧連珹這話誇大其詞。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也差不多知道,真還就像顧連珹說的那般波折。
不止如此,那小領導還添了不少好話,什麼話好聽說什麼,直把薑糖誇得飄飄然,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腳。若不是旁邊還有個清醒著的顧連珹扶著她,說不定薑糖都能撞上車廂連接處的鐵皮。
她真有那麼好嗎?
她就是想著給原主報仇罷了。
臨時關押人販子的地方在最邊上的一截雜貨車廂,薑糖三人到的時候,警察正在同列車員說話,見他們過來,連忙停下話頭,“這位就是薑糖同誌吧?”
薑糖點點頭,“是。”
領頭的警察小隊長是個頭發夾白的國字臉男人,讓手下同列車員繼續說話,他則帶著薑糖三人找了個邊角的地方坐下。
隊長從上衣的兜裡拿出紙筆,道:“我姓黃,叫我黃隊長就行。”
“我們已經確認過了,確實是一夥人販子。”說到這兒,他看著薑糖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這還多虧薑糖同誌,若不是你,這夥人販子可不好抓啊!”
薑糖擺擺手,“我就是順手……呃……”她頓了頓,突然不知道該咋說。
說順手吧,好像有點兒瞧不起眼前這位黃隊長剛說的‘不好抓’三個字。說刻意的吧,她也不是一開始就猜到了那老太太人販子的身份,而是到了後邊見到老太太的兩個兒子才確定下來。
黃隊長隻笑了笑,“我明白。剛剛張主任跟我們說過薑糖同誌抓人販子的過程。”他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顧連珹,問道:“這位是薑糖同誌的愛人?”
薑糖:“……”從彆人嘴裡麵聽到對顧連珹身份的稱呼,還真有點彆扭。
顧連珹點頭,“我是。我叫顧連珹,黃隊長。”
黃隊長瞅了瞅他手邊的拐杖,突然道:“以前當兵的?”
顧連珹:“嗯。在部隊待了六七年。”
“瞅你這跟背後打了鋼板似的坐姿也能瞧出來。”黃隊長道:“薑糖同誌的身手,應該就是你教的吧?”
聞言,薑糖扭頭看顧連珹,顧連珹也扭頭看薑糖,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點頭,“嗯呐。”
“那就沒錯了。”黃隊長想當然道,“女同誌多少還是得學兩下子,萬一遇到這種情況,就算不能跟薑糖同誌一樣勇擒人販子,也能為自己爭取點兒時間。”
“薑糖同誌這次是立了大功。”黃隊長跟之前的張主任是一個意思,“組織上決定把人販子移交給省城的警察局,到時薑糖同誌跟這位顧同誌,”黃隊長看了一眼顧連容,“作為當事人,得一同去做筆錄。”
顧連珹點頭,“這個沒問題。”
黃隊長道,“那就好。”他接著說:“隻是關於獎賞,我要先提一下。”
顧連珹蹙了蹙眉,“您說。”
“你放心,該薑糖同誌的功勞沒人會搶。”黃隊長以為顧連珹是在擔心這個,解釋道:“你們或許不清楚,這夥人販子背後是一個龐大的團夥,顯然我們這次抓到不是全部。”
說到這裡,再蠢的人也該明白了。
這是怕打草驚蛇。
黃隊長也是先安定這三個人的心,至於後麵的功勞獎賞啥的,跟他沒多少關係,主要是省城那邊定奪。
顧連珹本就不是為了這個擔心,他道:“這個我明白。我希望,組織能對薑糖的信息保密。”都說了是一個團夥,現在抓到的隻是一部分,如果這時候就把薑糖抓到人販子的事情大肆宣揚,那人販子背後的團夥會不會直接尋到薑糖報仇?
黃隊長愣了愣,倒是他想茬了,“這個沒問題,我們有義務。”
後邊,黃隊長又大致問了一遍當時的過程,薑糖跟顧連容依次把自己的經曆說了一遍,但正式的筆錄要等到去了省城再做。
說完,黃隊長起身打算去找人販子的同夥,顧連珹突然道:“黃隊長,我能去瞧一眼那些人販子嗎?”
黃隊長動作頓了頓,這個倒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那些人販子都被粗繩綁著,還有警察看管,“可以,但隻能透過門縫瞧一眼。”
人販子被關在這截車廂的一個小房間裡,顧連珹帶著薑糖過去看了一眼,對上其中一個麵孔的時候,表情滯了滯。
黃隊長敏銳地發現,連忙問道:“怎麼了,顧同誌?”
顧連珹再看了一眼,又在其中一張麵孔上停頓了良久,這下黃隊長要是再猜不到其中有隱情那這十幾年的警察就白當了。
作者有話要說:顧連珹:你還病著。
顧連容:我也病了,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