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婆子還抹著眼淚哭訴,說她家多不容易,吃不飽穿不暖也拿不出錢來給兒子娶媳婦,她們那頭的村子裡又偏又窮,根本沒姑娘願意嫁進去。但說得再多,都改變不了她們這種行為的惡劣程度。
是啊,你沒錢,你沒錢又礙著人大街上清清白白的姑娘啥事了?人多無辜啊,就這麼被你們這些畜生掠走了?
換你你願意?
還有一個男人,嘴硬得要死,梗著脖子說自己沒錯,還臉皮厚得說他們就是窮,街上那老多黃花大閨女,組織不給他們分配,他們自己拿不成嗎?
呸!
閻王爺見了都要倒胃口的言論。
還有不要臉的,明知道自己這事是違法了,是要挨槍子的,那老頭子還笑了笑:“行啊,我們那一片乾過這事的少說百來人,幾個村子都有,上到我這樣的老頭子,下頭還有十來歲的小孩兒幫著把人騙到手裡去,有本事就一起抓了全賞了槍子!”
囂張又得意。
偏偏,真像他說的那樣,那附近幾個村子本就偏僻,在深山裡頭,進出隻有山上的一條羊腸小道,慣常不怎麼與外邊聯係。
警察進去困難,可裡麵的村民卻成百上千,真要對峙起來,就算村民們一人握著一把鋤頭,都能把拿著槍的警察留在裡頭。
人販子的案件很快就查清了,但後續的抓捕工作,和受害者的安撫工作,卻才是重中之重,然而情勢很不樂觀。
又說了幾句,眼見天色不早了,顧連珹跟黃隊長告辭。小趙受陳向東托付,把顧連珹三人送去了招待所。
要了兩個房間,先付了三個晚上的錢,共花去兩塊四毛。
小趙把人送到房間門口,幫著打來熱水才離開。
顧連容把東西放下,轉身要回自己的房間被顧連珹叫住,“老三,晚上睡覺彆太實,明天不用起很早,下午咱們再去醫院。”
顧連容點點頭,精神有些萎靡,“我曉得。”
顧連珹拍了拍他的肩膀,“彆想太多。”
若說老三先前是真心認錯了,但還沒有認識到後果。警察局裡,小趙跟黃隊長說的那些話才讓他知道,一旦那些人得手,薑糖的處境該有多慘。
怪不得他現在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
顧連容抹了把臉,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困得點頭的薑糖,愧疚湧上心頭,“我明白的,大哥。”
說到底,這事誰都沒料到。
但出門在外,本就該小心再小心的,這樣的意外就不應出現。
當時那倆人販子找過來的時候,就算直接拒絕也行,頂多是被人說兩句為人冷漠。
顧連容離開,薑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但她還不能睡。
她揉著眼睛,“顧連珹,我們過來的時候我看到有個大的水房,在拖拉機上頭發沾了土,我想洗洗再睡。”
顧連珹拄著拐杖起來,“我陪你過去。”
薑糖也是這個意思,其實她一個人去也成,但昨天剛發生那樣的事,她還是不要挑戰顧連珹的情緒底線了。
提著一壺熱水,薑糖跟顧連珹去了水房。
水房裡麵有幾排的水龍頭,擰開就有乾淨的水可以使用。
把頭發沾濕,再用香皂和著頭發搓一搓,簡單洗了洗擦乾淨包起來,薑糖又擦了擦脖子和胳膊。剩下的水讓顧連珹洗了洗,這才回房間休息。
這一天驚心動魄的,又是在火車上顛簸又是在拖拉機上顛簸,薑糖早就累得不行了,一挨著床也不管床單被褥乾不乾淨就徹底睡過去了。
本來還在糾結這次是真的要跟薑糖睡一張床的顧連珹:“……”他就知道,薑糖永遠心都這麼大。
顧連珹坐在床沿上靠著牆,打算今晚稍微眯一覺就行,順便看著薑糖不讓一個翻身滾下床去。
實際現在這種情況他也睡不著。
在警察局聽黃隊長和小趙說了那些,他比薑糖還害怕。他不像薑糖那麼心大,回來就給忘得一乾二淨。
靠在牆上斷斷續續眯覺,一直到第二天早晨,隔壁屋有了動靜,顧連珹睜眼看了看薑糖,見她還老老實實維持著睡覺前的姿勢,位置都沒怎麼變,不由有些詫異。
怎麼突然變老實了?
門被小聲敲了兩下,顧連珹輕手輕腳下床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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