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嫂,簡直了!
是怎麼從大哥要求他給大嫂買米飯,聯想到大哥也想吃米飯但不好意思說這件事上的?
正常人會這麼想嗎?
顧連珹現在就是震驚。
非常震驚。
他也不懂薑糖的想法。
他明明……明明就是……
為什麼薑糖會誤會他覬覦她的米飯?
好不容易灌了兩口紅豆粥,那種喘不上氣的感覺終於消失,顧連珹看著薑糖一臉無比真誠不介意分給自己米飯的表情,動了動嘴沒忍住道:“我沒想吃,就是給你買的。”
薑糖:“??”
薑糖就困惑了。
她蹙著眉頭,看了看自己麵前放著的香甜白米飯,最後再問顧連珹確認了一遍,“真的?”你真不想吃?真不是借著我的名義招搖撞騙?
顧連珹堅定搖頭,“真的。”
“你知道我的飯量,我就算想吃米飯……”顧連珹艱難道:“三兩也不夠。”
都不夠他吃幾口就沒了。
吃饅頭餅子他吃十幾個能飽,但吃米飯他得吃個一斤多快兩斤才行。
看他也不像是扯謊的樣子,薑糖想了想,難道自己猜錯了?
可三兩米飯有點兒多來著,她其實也不能保證吃完,還想同顧連珹分一塊的。
看他可能是真的不喜歡,薑糖隻能硬逼著自己把三兩米飯光盤。
浪費糧食可恥,她就算撐著了也得吃下去。
因為四道菜的量非常大,而且全是能頂飽的大肉和雞蛋,油水十足,加上早晨剩下來的五個肉包子,還有剛買回來的饅頭,就算飯量最大的顧連珹也吃得肚子十成飽。
抱著缸子飯盒去水房洗一洗,回來看著時間還有點兒早,就又躺回床上歇了幾十分鐘。
等醫院差不多開始上工的時候,顧連容先醒過來,去水房洗了把臉,又去招待所大堂看了看表,才回去叫顧連珹和薑糖。
三人拿上徐靜芳準備的給楊大夫的臘肉和乾蘑菇乾蘿卜乾筍絲,帶上顧連珹的身份證件和錢票去了招待所對麵的醫院。
顧連容拿著證件去特殊窗口快速掛號,然後去了三樓的楊大夫辦公室。
這個年代看病的人少,小感冒小發燒的小病不值得花錢看,大病費錢也不值得看,因此三人一到辦公室門口,不需要等待就被傳了進去。
楊大夫認得顧連珹和顧連容,尤其是顧連容。
顧連容每個月都會來一趟省城醫院拿藥,順便再轉述一下顧連珹的情況。楊大夫也表示理解,曲江縣離省城不算近,顧連珹又傷著腿,來回也不方便。
但上一次顧連容離開的時候,楊大夫數著日子,確實有三四個月沒見過顧連珹了。他是中醫,望聞問切,長時間不跟病人麵診,掌握的信息難免有差距,不利於他對症下藥。
雖然他早在顧連珹前幾次過來的時候就診斷出來,他的腿是傷到了根本,短時間內十年八年的是好不了了。
但個人的體質不同,相隔時間太長,保不準就有了奇跡。
果然,楊大夫招呼著顧連珹坐下,問傷勢的具體情況時,就發現了不對勁。
“你說,你的腿好像能使力了?”隔著老花鏡,楊大夫的視線的在顧連珹的右腿上和顧連珹的臉上來回轉移。
而頭一次聽說這個的顧連容,也下意識露出震驚的表情。
顧連容扭頭,看向大嫂薑糖,見她臉上的神色如常,就明白她也是早就知道的。
他收斂了臉上震驚的表情。
但內心的驚濤駭浪卻久久翻滾不停。
這麼大的事情!
這麼好的事情!
結果大哥大嫂居然瞞著他,瞞著娘,瞞著家裡人?
顧連珹對上楊大夫驚訝而又探究的視線,神色淡定的點頭,“是。”
“這兩天才發現的。”
薑糖麵無表情站在一旁,在心裡回答:可不是麼,大前天晚上,出發的前一天才發現的。
出發當天他還大膽地下地走了兩步,結果連累她在彆人麵前丟人。
他這腿要是能好,十二分的功勞都是她的!
楊大夫見顧連珹的表情不似作偽,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個小木槌,雙腿蹬在地上把椅子推開,扶了扶老花眼鏡,跟顧連珹道:“保持放鬆,一會兒我拿小槌在你腿上敲幾下,什麼感覺馬上告訴我,曉得?”
顧連珹下意識把身子坐得更直,抿了抿嘴角,點頭道:“曉得。”
楊大夫把顧連珹的褲腿抹上去,露出膝蓋以下的部位,拿著小槌敲了敲,膝跳反射正常,其它部位都有痛感,就連之前沒有感覺的受傷部位也有了微微的反應。
楊大夫看在眼裡,心知顧連珹這傷是真的在好轉。
接下來他示意顧連珹伸出手來,把了把脈,摸著胡子沉吟。
顧連珹緊張地盯著楊大夫等他的診斷結果。
薑糖和顧連容也是二臉緊張兮兮,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成敗在此一舉,就等著楊大夫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薑糖:直女不解釋,人設如此堅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