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1 / 2)

這一晚上,顧家人也都睡得不踏實。

徐靜芳起夜很多次,過去敲薑糖屋的窗戶,“連珹,睡了沒?起來去看看糖糖的情況?”

顧連珹一直沒合眼,時不時就開台燈查看薑糖的情況,“娘,薑糖發燒了!”

怕台燈的人光擾了薑糖睡覺,顧連珹差不多是一小時一看,距離上次還沒多久,再看薑糖的臉頰通紅,嘴唇乾裂,不停的囈語,顯然這情況不太正常。

“發燒了?!”徐靜芳打開窗戶縫,腦袋從裡麵鑽出去,“燒多久了?燙不燙,我去喊劉大夫過來!”

顧連珹抬手試了試薑糖額頭的溫度,燙得他忍不住把手縮回來,“娘,你進來照顧薑糖,我去廚房燒熱水。”

徐靜芳一聽情況不大好,連忙進去,“連珹,去叫醒老三,喊劉大夫來咱家。”

顧連珹三兩步到老三那屋喊人,“老三,你大嫂發燒了,你去劉大夫家去一趟把人帶過來!”

顧連容立馬穿衣出來,“馬上!”

見人應答,顧連珹又趕忙鑽進廚房燒熱水。

用蜂蜜兌上溫水,顧連珹把瓷缸端進屋裡,“娘,外頭起風了,說不定要下雨。”

徐靜芳把炕上的厚被子扯開,給薑糖蓋上,拿過蜂蜜水,用勺子一點點喂進薑糖嘴裡。

晚上的風突然就起來一陣,黑漆漆的鄉間小路上,一道手電筒的光晃過,顧連容縮著脖子,小跑著去村北麵劉大夫家。

啪嗒啪嗒——

徐靜芳把厚被子給薑糖裹得嚴嚴實實,往窗戶邊瞅了瞅,“這是下雨了。”

顧連珹又去一趟廚房,端了盆熱水過來,暖水壺灌滿了兩個一起拎過來。

那頭顧連容和劉大夫走到一半路上,這雨嘩啦一下就澆在頭上,兩人用手擋著快跑到顧家。

顧連珹見狀,去廚房切薑熬湯。

屋裡,劉大夫探了探溫度,邊摸過脈象邊聽徐靜芳簡單說了一下薑糖的病情,下了個決定:“應該是身體的自我修複反應,發燒是正常的。”

“這幾天勤盯著點兒,儘量彆讓溫度太高,儘快把溫度降下去。”

“用烈酒擦一擦四肢,屋子裡頭也彆著涼風,這被子太厚也不行……”劉大夫把該注意的事項都絮叨了一遍,“這些你該比我還明白的。”末了,他說道。

徐靜芳養了六個孩子,如今又照顧著兩個孫子孫女,應對這種發燒高熱咳嗽感冒之類的小病症,比一般的大夫也差不了多少。

徐靜芳搖搖頭,“這不一樣。”糖糖的情況還要嚴重些,不過她不願對外人多說,轉移了話題,“連珹熬了薑湯,你喝了再走,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都是收了錢的。”劉大夫起身去了外頭。

顧連容請人的時候就事先給過錢了。

外麵大雨如注,劉大夫喝完一碗薑湯,借了顧家的麻袋,頂著大雨離開。

喝完薑湯,顧連容去東屋隔著門問了問大嫂薑糖的情況,然後被徐靜芳趕回屋裡去休息。

顧連珹進屋,把劈裡啪啦的雨滴聲關在門外,“娘,你也回去休息吧,我看著薑糖就行。”

徐靜芳神情疲憊,“那行,我年紀大了實在熬不住。”她撒開箍著薑糖身體不讓她踢被子的胳膊,叮囑道:“你過來抱著糖糖先,我去正屋拿烈酒。”

顧連珹脫鞋上炕,起先他以為自己隻需要像徐靜芳那樣半坐著,把兩隻胳膊放在被子上就行。但實際在他娘的指導下,顧連珹的操作下,他就得躺在薑糖身邊,一手環著薑糖的上半身,腿還得邁過去固定住薑糖的小腿。

顧連珹:“……”他娘真的不是有意的嗎?

“你晚上就彆睡覺了,一宿不睡覺也不能累死,你抱緊點兒啊,糖糖力氣大萬一再給掙開了著涼,我拿你是問。”見顧連珹想鬆開,徐靜芳一巴掌狠狠拍過去,“叫你彆動,這麼點事都做不了,也虧得是糖糖不嫌棄你。”

顧連珹被拍了一巴掌,再也不敢動了。

徐靜芳拿酒葫蘆過來,給薑糖胳膊腿和耳朵根後擦了擦,把被子裹上,喊顧連珹繼續。

顧連珹:“……”一回生二回熟,他隻希望薑糖明天退燒之後不要打他。

至少彆打臉。

山腳下的小院沉默下來,嘈雜過去後,雨勢漸小,伴隨著微風,槐樹撲簌撲簌往下播撒著雨珠。

院裡所有人都陷入睡夢中,唯有顧連珹,連大聲呼吸都不敢。

他整個人僵硬著,鼻息間全是一旁人身上的幽香。

偏偏這時薑糖發著高熱,被厚被子裹著汗流不止,那種香味便越發的放肆。

顧連珹大氣一下不敢出,憋得心跳莫名加快,身上感覺像被火燒過一樣,他似乎也開始出汗了。

顧連珹腦袋一片空白。

怔楞之際,肩膀處突然感覺到重量壓來,似蚊呐一般的嘶啞聲在耳邊響起,“顧連珹……我想喝水……”

“嗯,我在。”顧連珹連忙起身,像從床上彈起來一般,“我去給你倒水,你彆動,不許掀被子知道嗎?”

薑糖虛弱的動了動眼睛。

顧連珹當她答應了,轉身去拿桌上的搪瓷缸子,擰開暖壺倒了熱水進去,再回身就看到,薑糖那白的跟麵團似的胳膊就大喇喇在被子外麵放著。

顧連珹:“……”

他動手給薑糖塞回去,“我扶著你,這水有些燙,你慢點兒喝。”

顧連珹一手托著薑糖的脖子,一手把搪瓷缸子湊近薑糖乾裂的嘴唇,“慢點喝。”

薑糖腦子還是迷糊的,抱著搪瓷缸子喝了幾口水,喝飽了也不知道推一下,而顧連珹還在繼續抬高角度,缸子裡的水倏一下就灑在了被子上。

薑糖:“……”她遲鈍抬頭,語速相當慢:“我不想喝了,你還喂。”聽著十分委屈。

顧連珹連忙拿毛巾過來擦,把薑糖放下,專注的捏好被角,最後也十分認真的道歉,“對不起。”

薑糖醒來就睡不著了,雖然眼皮沉重,精神困頓,但她現在渾身上下都難受。

——嗓子乾疼、身體無力,要命的還是倆胳膊和肩膀,也不知道咋回事,感覺像被什麼東西裹住了,動作都困難,而且還又癢又疼。

身上也出了好多汗,浸濕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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