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顧連珹困惑,初聽的時候不太懂這個詞的意思,但思考幾秒後略微能夠理解,應該就是表白心意的意思。
薑糖重重點頭,“嗯!就是跟你喜歡的人說‘我喜歡你’。”她仰頭看著顧連珹,等他的反應。
“先說好,是你說之前的不算的。而且,我也不滿意。”趁她睡覺的時候說算怎麼回事,好像見不得人一樣。
薑糖說完,低頭假裝看自己的手指甲。
顧連珹:“……”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不過懊惱之餘,顧連珹敏銳的體會到,好像薑糖也不是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樣討厭自己。
或許,她還可能跟自己有一樣的心意。
“薑糖,我喜歡你!”顧連珹之前消失的勇氣回來,無比認真的在薑糖耳邊說出這句話,“一句夠嗎?”
薑糖捂著耳朵。
我的媽呀,她以前果然是個潔身自好的惡毒女配,這都幾個月了,竟然才發現顧連珹的聲音這麼好聽。
手心下的耳朵漸漸發燙,薑糖感覺自己這幾個月虧大了。
早知道,她就該讓顧連珹在睡前給她講故事的。
“不……不夠。”薑糖搖頭搖得像撥浪鼓般,但她趕在顧連珹再次開口前製止,“但是我今天不想聽了,你明天再說。”
“還有,我今天不是很滿意,你至少要連續說……上個把月,我才會答應。”
顧連珹反應過來,薑糖的意思是,她要留下來?
“你想聽多久都行。”
薑糖捂著耳朵的手下滑,遮住滾燙的臉頰,內心在無聲尖叫。
她現在總算知道,那些偶像劇和言情裡的女主角被男主角告白時為什麼害羞到不敢抬頭了。
當時她還嗤之以鼻,告白就告白唄,有什麼害羞的?不就一句話的事麼?
現在,她收回那句話,她誠懇的認錯。
“那我想聽你給我講故事。”薑糖害羞完,決定給自己謀取福利。
這麼好聽的聲音絕對是助眠利器。
薑·某著名倒頭睡組織成員·糖,說起這話來臉部紅心不跳。
“可以。”顧連珹應下,“你想聽什麼故事?”
薑糖鬆開指縫,從裡麵露出兩隻亮晶晶的眼睛,“那種故事。”在這個年代是不可說的東西。
顧連珹反應幾秒,遲疑開口,“哪種?”難道不能具體講出來?
莫非是?
顧連珹圈著薑糖的手臂突然緊了緊,“這,不太好吧。”
薑糖鼓了鼓腮幫子,哪有不好?
就他們兩人,一個人講一個人聽,反正也沒彆人知道。
“不會的,就我們兩個人知道。”薑糖也是實在沒有彆的娛樂活動了,才想找點刺激的。
那種故事,就得晚上睡覺前聽著才過癮。
拿手指戳了戳顧連珹的胳膊,薑糖哀求,“哎呀,反正你不說我不說,不會有彆人知道的。”
不管是理智上還是情感上,顧連珹都自覺很難答應。
而且說實話,雖然以前他在部隊老是聽那些戰友講,他記性也不錯,就算是過一遍耳朵也能記上個七七八八,所以委實花了好一陣功夫才強迫自己忘記。現在就算想同薑糖講,也很難找到素材。
從前不覺有什麼,戰友們在那裡瞎激動,就他什麼感覺也沒有。
可現在,顧連珹低頭對上薑糖清澈的視線,他可什麼也保證不了。
“這個不行。要不我給你講三國演義吧。”顧連珹把心裡冒出頭的那點心思給及時掐滅。
薑糖:“……”誰要聽這種費腦子的故事了?“我不讓你抱了。”薑糖開始伸手推人。
哼,抱了她那麼長時間,結果連聽個鬼故事都不行!
還說什麼想聽什麼都行,男人果然都是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
顧連珹被推開,對上薑糖氣鼓鼓的臉,他為難道:“糖糖,現在講那種故事,不大合適。”
照他來說,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合適才對。
薑糖瞪著他,“反正也沒彆人知道,不就講個鬼故事嗎?”
顧連珹:“……”他一下愣住。
鬼故事?
不是那種故事?
對上薑糖疑惑的眼神,他不自在移開視線,“那什麼,我的意思是說,你聽鬼故事不害怕嗎?”
薑糖一聽這有門,連忙道:“為什麼害怕?反正又不是真的。”她害不害怕,當然取決於故事的恐怖程度,和講故事的顧連珹氣氛渲染的能力了。
她晃了晃顧連珹的手臂,“你放心,我保證不對外人說。”
顧連珹:“好。”
薑糖:“那我今晚就要聽!”
門在此時被敲響,徐靜芳的聲音傳進來,“糖糖,連珹,娘做了飯,給你們端過來吃吧?”
顧連珹連忙下炕,“娘,怎麼沒等我做飯?”他到門口,把薑糖留在裡麵,“娘,灶裡的灰還熱嗎?糖糖想吃烤紅薯。”
徐靜芳後退兩步,仰頭瞅了瞅自己這個大兒子,一臉嫌棄,“連珹,你以後注意點,咋個自個屋裡還不知道插門呢?娘輕輕一碰它就開了。”
主要她碰到也就算了,那要是給下邊幾個小的瞅見了,影響多不好?
顧連珹:“……”這發展也是他想不到的。
“行了行了,彆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娘去給你端飯。”徐靜芳的視線掠過大兒子破了口子流出鮮血的下嘴唇上,心裡吧總算是熨帖了不少,總算這孩子不傻了。
做飯都勞累了徐靜芳,端飯這種小事顧連珹總不能還勞累她,連忙道:“娘,我去就成。”
徐靜芳:“……”她瞅著這孩子還不知道自己現在這見不得人的樣子呢,出聲提醒了一句,“連珹啊,出門之前,你也拿糖糖的鏡子照一照。”
顧連珹眼神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