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子到家裡邊來吃飯的時候撇撇嘴說:“啥啊?那小媳婦聽說糖糖在學校恁招娃娃們喜歡,登時就在床上坐不住了。要不是那會兒肚子裡還沒卸貨,你信不信她能立馬去學校把糖糖趕走。”
徐靜芳給她倒了杯茶,“說到底工作也不是咱家的,遲早得還回去。”
薑糖倒是沒想到裡頭還有這點曲折。
如今到了77年的七月份,再有一個多月高考的消息就要流傳開來,等十月份的時候報紙上也開始報道。
現在準備起來不算太早。
步入八月份後,薑糖就開始私下搜羅這個時候的課本和習題冊。
顧連敏如今是高二的學生,她三哥跑車去市裡,經常在書店買習題冊回來。
家裡倒是積攢了不少,都是拿過來就可以用的。
薑糖當時就有預備,每次顧連容拿回來的時候她都先經手一遍,複製幾份放在空間裡。
九月份的時候,消息靈通的都知曉了要恢複高考的事情。
附近有牛棚的大隊,聽說一個多月來一輛又一輛的小轎車出現將裡麵的人接走。
聽說是平反回城了。
這讓不少知青的心思浮躁起來,天天跑去大隊部、公社和縣城打聽消息。
大隊本來也不指望那些知青乾多少活,但以前多少還能敷衍一下,最近是越發不像話了。
馬上再有個把月就是秋收,這一年就收一茬糧食,收上來不僅要分給大隊的隊員,還包括知青院的知青。
麵對知青們隔三差五的曠工早退,大隊的隊員們終於忍不住向大隊部反映。
顧保國也不好直接訓斥那些知青,誰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就找到門道回城了?於是他找來老知青陳鬆平,委婉的表達了一下隊員的訴求。
陳鬆平在青山村大隊成了家,愛人是同一批的女知青,兩人還生了孩子,就在知青院隔壁蓋了一個小院子。
平時陳鬆平就負責在大隊和知青之間做交涉,他愛人則是在大隊的小學教書。
回去後,陳鬆平把這件事提了提,讓那些知青不管怎麼說先乾好眼前的事情。就算有了回城的名額,那也是先讓更踏實能乾甘願奉獻的知青回城。
這話一出,知青們總算安生了一陣。
除了一個人,陸方維。
那天之後,陸方維直接和顧保國請了長假,還不是回城探親,他甚至連曲江縣都沒出。
倒是天天往縣城醫院跑三趟,最後乾脆住醫院不回來了。
顧保國拿他沒辦法,陸方維都直說了,糧食工分他都不稀罕。不過陸方維也說了他是去醫院照顧人,顧保國還能咋辦?
薑糖準備好一切東西靜靜等在家裡,隻要報紙一出,她立馬找個機會去縣城。
九月份又開始準備秋收,知青那邊卻已經有人拿著複習資料開始看書。
秋收前運輸隊清閒下來,顧連容不知道從哪聽到消息,弄了一套資料書回來。
薑糖看了看書桌上的一摞複習資料,又看了看空間裡某個堆滿了書的角落。
心想白費力氣了。
反正不管怎樣,想著試一試高考的人提前開始了複習。
顧家四個,三嬸子家一個顧勝利,還有縣城的張秀山,都打算嘗試一下。
畢竟這可是高考,考上大學考上大專在這個年代就可以一飛衝天了。
也不耽誤工作,就每天下了工多看看書,考上就好,考不上還有工作在。
十月份的時候,和報紙上高考的消息一同到來的,還有一位清瘦的中年男人。
彼時家裡隻有薑糖和顧連珹、顧連容和顧連敏四個備戰高考的考生。
至於徐靜芳和四個孩子,全部去徐靜勇家給大孫子大寶過生日去了。
家裡來了兩個客人。
一個是那個中年男人,另一個就是陸方維。
槐花茶上桌,霧氣嫋嫋。
中年男人開口,視線落在薑糖身上,“你長得,很像我的愛人。”
薑糖:“……”她就覺得這幾天老是眼皮狂跳哪裡不對勁。
好家夥,在這裡等著她呢。
說完,中年男□□頭抵在嘴角咳嗽幾聲,“我叫沈書淮。”
“二十年前,我和我愛人的小女兒因為有心人落到了人販子手中,後來打聽到,人販子帶著她輾轉到了曲江縣。”
“十三年前,我和妻子從京市來到曲江縣,隻是還未到縣城,我愛人便突發病症不得不停留在市區。”
“後來等病情穩定,又值老爺子病危,連夜趕回京市。”
“一同前來的還有兩個叫沈紅軍和沈紅杏的人,他們聲稱找到了我的小女兒並帶回京市。”
“但我愛人一眼便認出,那個人不是我們的女兒。”
聽沈書淮講故事的時候,薑糖一邊小口啜著果汁,在心裡直呼,我的媽呀,剛見麵就露餡,這也太慘了。
作者有話要說:哇啦啦啦,馬上完結啦啦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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