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糖回國後繼續在京大的學業,一彆一年多,和她同一屆的同學都在準備畢業典禮,隻有她還在為了期末考試補課。
薑糖一把丟開教材,抱頭哀嚎:“我可太慘了!”
顧連珹抬頭,視線從同學錄上移開,“那就吃完飯再學。”
薑糖:“不能不學嗎?”
顧連珹:“……”回了她一個‘你說呢’的表情後又低下頭去。
薑糖轉了轉眼珠,拿筆戳了戳身旁人的胳膊,“顧連珹,要不,你再讀個研究生?”
考試這種東西,沒人陪著怎麼能有複習的動力呢?
顧連珹這次頭也沒抬,“教授問過我要不要往下讀,我拒絕了。”
薑糖好奇問他,“為啥?你這個專業往下讀才更好吧?”
“沒啥,就跟老三說好了,畢業後一起去深市那邊找找機會。”顧連珹合上同學錄,扭頭給了薑糖致命一擊,“抽背嗎?”
薑糖大聲控訴:“魔鬼!”
顧連珹畢業典禮那天,薑糖的專業正好安排了一門考試,所以她成功錯過了某人穿學士服的樣子。
這時候沒有手機又沒有數碼相機和拍立得,那種老式相機照出來的照片又是黑白的,像素也不好,模糊到兩個多月後薑糖領回來照片眯著眼睛找了半個小時也沒找到顧連珹那張帥臉。
不說她了,就連親媽徐靜芳也沒找著。
顧連珹淡定指了指黑白照片上一個小黑點,“這個。”
薑糖和徐靜芳立馬看過去,然後兩臉懷疑人生。
薑糖:我願稱之為地表最強小黑點。
她表情嚴肅,“顧連珹,如果你努力一點,跟你們班的小胖吃成一樣臉大,我和娘也不至於眼瞎了才能找到你的位置。”
顧連珹:“……”他從薑糖手裡抽回照片,“那你彆看了。”
薑糖沉默兩秒,視線放在下麵一遝的單人照和雙人照上,這這年頭照相可貴了,洗照片也貴。顧連珹和顧連敏同時畢業,兩人的照片加起來得有二十多張。
薑糖挑出一張顧連珹的單人照片來,“這個不錯。”等她畢業的時候照一張單人的,可以剪出來拚到一起。
畢業後顧連珹沒有接受學校分配的工作,而是帶上一個小包,和徐靜芳三嬸子他們一起去了海市。
在海市,顧連珹和顧連容三兄弟注冊了一個公司,暫時主營服裝零售。
一開始是四個人去深市那邊拿貨,然後運回海市售賣。但海市的流行本就比較前沿,許多款式流行不到半個月就過氣。
而且海市也不隻有他們這一家服裝零售,基本都和他們一樣去深市拿貨然後在海市售賣,所以他們的貨品競爭力不是很大,除非降價。
但降價不是長久之計,他們手下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能靠著降價搞垮一家兩家,那後麵還有十家百家的等著呢。
顧連珹就想到了薑糖,還在曲江縣的時候薑糖做出來的衣服就十分彆致好看,後來薑糖又去國外留學,學習的專業也是這方麵的,可能會提出些建設性的意見來。
不然他們隻能轉行去做食品生意了,張秀山有祖上傳下來的秘方,不管開店還是加工成小食品都可以。
薑糖臨時接了個翻譯的工作,是顧連敏的教授留給她的作業,用三頓大餐臨時‘雇’了薑糖過去幫忙。
接到顧連珹的電話時,薑糖被文獻上的專業詞彙給弄得頭都大了,電話鈴響的聲音對於此時的她來說就是天籟啊。
她一個猛虎撲電話接起來,聲音雀躍,“喂,顧連珹嗎?”
顧連珹嘴角上揚,對一旁三雙眼含期待的眼睛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嗯,是我。”
“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薑糖瞄了一眼顧連敏,顧連敏抬頭,眼神催促她快點,薑糖敷衍點頭,“是不是給我寄禮物了?”
顧連珹點頭,“寄了一包大衣,是你喜歡的黑色和駝色。”
薑糖點頭,“哦哦。”餘光瞥到顧連敏揮手,她假裝沒看到順勢換了個方向背對著顧連敏。
“糖糖,我跟老三的服裝生意出了些問題,想問問你的意見。”顧連珹那邊,沒趕走三個電燈泡,反而被三個電燈泡圍起來,大有一副‘你快點問我們才能快點走不打擾你們’的架勢,顧連珹無奈隻好先問這個。
薑糖趴在沙發上,“什麼問題?”
顧連珹簡單闡述了一下,薑糖仰頭思考,“說白了就是缺少競爭力。”
“市場就這麼大,大家的款式都一樣,貨源一樣,成本也幾乎一樣,那這時候買方市場。”
“我覺得你們得做出特色來。”薑糖簡單從店內服務、上新款式和營銷方式幾個方麵說了一下,“我覺得吧,最好你們是做出一個屬於自己的服裝品牌,賣彆人的衣服說白了那就是個零售商。”
顧連珹正色,“自己的品牌?”
電燈泡三人聽見這個字眼互相對視一眼,這是啥意思?
薑糖那邊舉例,“這麼說吧,說到京市你會想到什麼?”
那邊電話裡接連響起幾道聲音:“長城!”
“□□!”
“烤鴨!”
“華大京大!”
薑糖道:“和這個差不多的道理,再比如雪花膏和大白兔奶糖,隻要一提起這兩樣,你們腦海裡反應的是不是就那幾個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