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之怒(1 / 2)

二皇子跟著金佑去麵聖。

皇上先聽金佑回稟了商嬋嬋跪暈過去之事,麵上便越發冷了。

“多叫幾個太醫去瞧瞧。”太後宮中有太醫常年輪值, 皇上這裡再派單純就是給臉麵的意思。

二皇子咬牙心道:跪了一刻鐘就能暈過去?那怎麼打鴿子的時候活蹦亂跳的。

然而他也不敢說:揭破人裝暈是要講究個時效的, 諸如王熙鳳當場辣醒王夫人,這才算數。否則人一旦抬走, 那可就是真暈了。

尤其是商太後宮中, 太醫必然都長著同一條舌頭, 誰敢說商大姑娘完全沒事是裝暈?

於是二皇子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回父皇,兒臣並不知她這樣體弱, 不過是想著……”

他話音未落, 上頭皇上一個茶盅子就砸了下來, 正落在他身旁,茶水濺了二皇子一身。

“閉嘴!論輩分, 她較你長, 論年紀, 她又比你小幾歲, 更是個體弱多病的女孩子。你如今好出息,居然專門繞路去千秋亭為難保寧侯的女兒!”

二皇子剛想分辨自己不是故意的,但看著父皇那雙眼, 頓時就不敢再扯謊。

隻得磕頭道:“父皇,兒臣不敢說是偶然路過, 但卻不是為了為難商大姑娘。原是想叫上五弟來請父皇查功課。因五弟頑劣,兒臣這做哥哥的,想替父皇分憂。”

皇上冷笑道:“是替朕分憂教導弟弟?還是故意捏弟弟的錯你自己心裡明白!讓兒的功課不佳,謹兒卻是忙完朕派給的差事後, 夜裡去給弟弟溫習功課,這才是替朕分憂!”

蕭謹乃大皇子名諱,他隻五皇子這麼一個同胞兄弟,自然不忍蕭讓被父皇責罵,於是抽空去給弟弟補了課,如今正好成為二皇子的對照組,將二皇子比的心思陰險。

當今聖上能從當年亂象中殺出重圍,成為最後冠軍問鼎天下,心思何等明白,如何能叫二皇子忽悠了去。往日見他有些小聰明小動作,隻當他是愛出頭,橫豎是自己兒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罷了。

如今這樣算計弟弟,加罪朝臣之女,實在是不堪!

二皇子隻覺得冷汗濕透了衣襟,隻顧磕頭,不敢再說。

皇上指了他道:“回你宮裡閉門思過,什麼時候想清楚了,朕再叫你出來。”

二皇子臉色煞白,關禁閉也罷了,竟然沒有個期限?

此時太上皇的貼身太監吳順卻到了,見了皇上先行禮再道:“回陛下,正巧老聖人也在鳳景宮中,聽此事卻是惱了,要叫二皇子去給保寧侯賠情呢。”

“還是聖母皇太後娘娘,隻說此事大姑娘頑皮犯錯在先,二皇子也是注重皇家臉麵過了些而已,這才攔了老聖人。娘娘還說,請皇上不要責罰二皇子,大姑娘如今已經醒了,除了受了些驚嚇也無妨,喝幾日藥也就大好了。”

商太後為人一向麵子上做的十分漂亮。

太上皇現在腦子一陣一陣的,這會子見商嬋嬋暈的可憐,一怒之下叫二皇子去賠禮,到時候說不得又覺得保寧侯府僭越了呢。於是商太後自然攔了,還落得個賢淑名聲。

至於說彆責罰二皇子,更是情麵話。

他畢竟是皇子,能受什麼責罰,無非是關幾天禁閉罷了。商太後才不要這些表麵功夫。

而叫吳順走這一趟,正是坐實了商嬋嬋“受了驚嚇”,還是要“喝幾日藥。”可見二皇子為人刻薄,居然將人嚇成這般。

吳順交代完便低眉順眼的退下去。

皇上這裡隻冷道:“還跪在這裡作甚,難道等朕請你回去不成!”

二皇子這才從地上爬起來,狼狽地去了,經此一事,更是恨保寧侯府入骨。

鳳景宮中。

原本太上皇來此,是要問問商馳與雲容郡主八字算的如何了,誰知剛進去,茶還沒喝一口,就見五皇子橫衝直撞跑進來,還險些一頭撞倒雲珠。

太上皇倒是一貫疼愛這個活潑的小孫子,不但不惱他言行失矩,反而笑道:“讓兒生的虎頭虎腦,不似皇上,倒像是隨了他舅舅謝羽冊,以後說不得是個大將軍呢。”

蕭讓見太上皇居然也在,喜從天降,請過安後,就將千秋亭的事兒說了。

果然還不待商太後開口,太上皇已然道:“罰個小女孩子家跪在石子路上,虧他做得出!從前朕還覺得他友愛兄弟姊妹,今兒怎麼這樣性窄。”

商太後略微蹙眉對碧珠道:“你去問問怎麼回事。若真是嬋嬋錯了,也先記下吧,日後換個法子罰她。她生的弱,如今春日衣衫又薄,跪壞了膝蓋可是一輩子的事。”

太上皇道:“讓兒不都說了嗎,隻是砸了個瓶兒,毀了張題,有什麼錯處。還不快將孩子帶了回來。”

太上皇此人,頗為顏控。隻瞧他探花點中林如海和商馳便可知了。於是在他看來,雲容郡主的容貌才德配商馳是有些不夠的。彆說商馳,連楚太後家伯爵府都不肯應呢。

所以他這裡也有些歉意,想要彌補下商太後,所以對商嬋嬋自然格外容情些。

蕭讓接口道:“皇爺爺,不止商大姑娘,連阿翎也一並恕過吧。他也跪在那兒呢。”

比起就見過幾麵的商嬋嬋,太上皇更加喜歡謝翎,更是道:“怎麼還連坐了他?一並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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