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藝書已經戴上了降噪耳機,把爛攤子拋給了成施俊。
“那你一會兒想上廁所怎麼辦,你怎麼下來,憋一個小時嗎?”
“那我還是去吧……哥哥你陪我一起去,時間快到了你就叫我。”
成施俊:“……”
其實他也很緊張,誰叫誰都不一定呢。
兩個人就在這兒磨嘰,磨嘰到最後開始有工作人員進來通知準備上台。
薑椰晚宛如受驚的兔子:“哥哥,怎麼辦?!”
“……走吧。”他也隻能把孩子送到台上後再去衛生間。
“不行……我害怕我緊張。”她又開始磨嘰。
在那一直玩手機的薑藝書實在是受不了她在這兒嘰嘰喳喳了,直接走過去提起她的後衣領:“閉嘴走。”
薑椰晚:“……”
好的姐姐。
展廳旁有個小的待機室,所有電影主創以及工作人員都已經在這裡等著了。
這時側門傳來一陣腳步聲,所有人都側目看去。
隻見電影的女主人公被人提著後衣領子,像是在提什麼狗崽似的被提了出來。
關鍵是,他們的女主人公還不敢反抗什麼。
薑藝書把她放定在人群中,看著她說:“站好。”
小狗狗立馬手貼褲縫。
“深呼吸”
小狗狗立馬照做。
“笑一下。”
小狗狗:“嘿嘿……”
“馬上開始了,不要緊張,沒什麼好緊張的,記者問你什麼,你照著自己的感受如實回答就行,你不是一個不會察言觀色的小孩,也不是一個笨小孩,肯定會聽懂記者的提問裡麵有什麼深意。”
薑藝書認真的給薑椰晚加油鼓氣,一旁的經紀人拿著個小本本,做筆記做的很認真。
上次被公司訓的記憶還深深地刻在她腦海裡,薑椰晚自那以後就不敢亂說話了,隻敢跟經紀人開開玩笑。
昨天去公司開會的時候,部長還強調了這一點,所以薑椰晚無法抑製自己的緊張,因為她真的很害怕一會兒上台後嘴巴不受腦子控製。
可能她腦子清醒著,但嘴巴已經開始單獨行動了。
“沒事啊椰晚,都是新人,那些記者也不會問些什麼的。”劉海鎮看到薑椰晚的呼吸有些急促,於是就過來安慰她。
薑椰晚撇撇嘴:“爸爸……”她上前挽住劉海鎮老師的胳膊,向他撒著嬌,“我一會兒要是說錯什麼,一定要提醒我!”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他們不會對你提問些什麼的。”劉海鎮還拍了怕她的小腦瓜,以示安慰。
實際就像劉海鎮老師說的那樣,確實沒對薑椰晚提什麼特彆高深的提問,對她的提問大多都是表演時遇到怎樣的困境,或者是劇本哪些地方觸動她。
因為她今年也上高二了,正好對應上電影裡主人公的年紀,所以還問了她一些心境的變化。
“這部電影,從前期籌備我看了幾百遍劇本,到後期剪輯,我跟在導演後麵一邊一邊去看,就連前段時間我還看了一遍完整版……無論我看多少遍,我都會哭。”
“心境肯定跟我當初剛拿到劇本時不太一樣,我甚至一開始拿到劇本時都不知道這是由……真實的案例改編的,以為這是導演在事件發生的基礎上增添了一些想象和猜設。”
“等到開拍的前一周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真的存在過敏澀的,在得知這件事後我的心情非常難過,難過到希望那些話是導演在夢裡跟我說的,希望敏澀這個角色是導演創編的。”
薑椰晚歎了口氣,緩了一下呼吸:“在電影拍攝結束後,我跟我的朋友們一起去了一趟濟州島,去看看那裡的風景,去跟敏澀問個好。”
“心境確實發生了變化,但似乎又沒怎麼變。”
“在接受這件事的同時……我仍舊希望這隻是導演編的一個故事,仍舊希望電影裡的結局是假的。”
“謝謝。”
電影題材是國難,所以整個采訪過程大家都不能表現得很激動很期待看到電影的樣子,現場非常的壓抑。
因為記者們的那些提問,薑椰晚再次回憶了一遍整個電影過程,一想到她在剪輯室裡看到的最後一幕,她的心裡就堵的難受。
成施俊看到薑椰晚下來,趕緊把羽絨服披在她身上。她一臉沉思,眉頭還緊鎖,一看就是又想起了拍戲那段時間。
“好了,晚上還有首映禮呢,先回去休息吧,不要想這些了。”
但腦子裡的聲音忍不住讓薑椰晚進行提問:“哥哥,你說敏澀爸爸該怎麼辦啊?”
電影其實已經很往HE那邊靠了,電影中的敏澀在房間內窒息而亡。
而實際上,因為船體斷裂,敏澀的屍首到現在都沒找到。
2014年遇難,2018年了還沒找到。
作者有話要說: 2021年了,仍舊有幾名學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