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來說, 博盈確實知道他這兩個字更深一層的意思。
但此刻，她卻不想做太多的回應。
昨晚她跟鄭今瑤聊天時，還說到了自己今天要和賀景修一起去家居市場這件事。
鄭今瑤對兩人的發展, 一直都看好。不過作為博盈的朋友和狗頭軍師, 她一直在不斷地提醒博盈, 不要讓自己處於弱勢, 不要讓賀景修覺得自己好拿捏。
驀地, 博盈還想到她說的一句話。
――如果賀景修撩你, 說些曖昧不清的話，那你就撩回去。幾年前主動權在他手裡，現在主動權可以握在自己手裡。
思及此, 博盈輕咳了聲, 拿捏好自己的態度, “我怎麼會知道賀總的意思。”
博盈人畜無害的微微一笑, 低語：“我又不是賀總肚子裡的蛔蟲。”
賀景修微頓, 有點訝異她的回答。
他默了默，更為直接道：“我意思是, 以後房子裝修可以按照你的喜好來。”
這直球打的，讓博盈雙手捧著都接不住。
她猝不及防, 嘴唇張開又閉上, 總覺得自己不是賀景修對手。
兩人無聲對視, 都在僵持。
安靜半晌, 博盈輕眨了下眼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賀總話彆說太早。”
她現在不再是之前的那個人，不可能他說句‘以後’, 就開始做美妙暢想。雖然還是有點控製不住，但博盈想自己好歹堅持一段時間。
聽她這麼說, 賀景修也不生氣。
他“嗯”了聲，笑了笑：“行，以後說。”
“……”
-
車內再次靜下來。
趁著賀景修沒注意，博盈摸了下自己胸口砰砰砰跳動的心臟。
她壓了壓上翹的唇角，摸出手機轉移注意力，順便找自己的狗頭軍師。
博盈：【瑤瑤瑤瑤！！】
博盈：【出來救我。】
鄭今瑤：【？】
博盈直接把賀景修和自己的對話給鄭今瑤簡單明了的複述一遍發過去。
發過去大概有一分鐘，她收到了回複。
鄭今瑤：【……你就這點回應？】
博盈：【不然呢？】
鄭今瑤：【他都說以後房子了，你怎麼就這點反應，你就應該說賀總說這種話也不怕讓我誤會什麼的，你要逼他說彆的。】
博盈：【例如？】鄭今瑤：【……我突然對你之前說你就要追到賀景修這事產生了懷疑，你這樣不會撩的，真的能追到他嗎？】
博盈微哽，憤憤不平敲字：【不要人身攻擊，我這樣的怎麼啦，我可愛又漂亮，還善解人意！我怎麼就不能追到賀景修了！】
雖然當時比她漂亮的，比她善解人意比她學習成績還好的的女生也有在追賀景修，但賀景修根本就沒給她們機會，所以博盈認為，賀景修就喜歡她這種追人方式。
鄭今瑤：【你就仗著他給的偏愛有恃無恐吧。】
博盈：【……哪有偏愛。】
鄭今瑤：【你自己好好回憶回憶。】
博盈眨眨眼，認真地把記憶往幾年前拉了拉。
好吧，她承認好像是有一點點的。
記憶還算清楚又比較明顯表露出偏愛的那一段，是賀景修的喝水選擇。
他高中喜歡打籃球，雖是高三學生，但賀景修這種學神，依舊和往常一樣，該學學，該玩玩。
課後時間，他一周三四次的籃球是必然的。
隻要他去打球，博盈基本都會給他當賀場觀眾。
當然，每場都會在的觀眾，也不止她一個。她印象最深的，是賀景修的同班同學，也是他們班副班長。
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學習成績好，會彈鋼琴會跳舞的女生。
當時賀景修是一中校草，那個女生是校花，兩人被不少同學老師都認定了是金童玉女，特彆般配。
他們是學校晚會，大型活動的主持搭檔和門麵。
每一次，博盈去看賀景修打球時，她都會在。
她記得很清楚的一次，是她每次去看賀景修打球都會提前買好依雲礦泉水，因為賀景修隻喝那個。
但那天過於匆忙，博盈連農夫山泉都沒買，空著一雙手去的籃球場。
她和那個女生站在一塊，賀景修打完球，汗漬漬地朝兩人走近。
他看了眼博盈，聲線裡還裹著運動後的喘|息餘溫，啞啞的，聽起來還有點性感，“來了。”
博盈點點頭，正想說自己忘了買水，旁邊女生主動把依雲礦泉水遞到賀景修麵前，溫溫柔柔道：“班長，喝水吧。”
賀景修是他們班班長。
賀景修看了她一眼，又去看博盈，“沒買水？”
他很平常的一句話，不是質問，隻是簡單的詢問。因為博盈說過，以後她承包賀景修的礦泉水。
博盈“啊”了聲，“太著急，忘了。”
賀景修點了下頭，轉而看向那位女生，不太舒服地咳了聲，清了清嗓子道：“不用，謝謝。”
趁著女生怔楞間隙，他睇了眼還呆愣在原地的人，“還不走？”
博盈懵了下，“走去哪？”
賀景修轉身往前，在她跟上去時說了句：“買水。”
他要渴死了。
兩人走到學校超市，博盈看了眼，沒有賀景修要的那個牌子。
她遲疑一瞬，扭頭看他，“農夫山泉喝嗎？”
“……”
賀景修看了眼那紅白包裝的礦泉水，很勉強地應了聲：“喝。”
他好像是真的很渴，喉嚨乾涸，直接把不愛喝的那一瓶礦泉水全喝完了。
博盈問他還要不要再買一瓶時，像植物被澆灌過水的賀景修把瓶子丟進垃圾桶，直接將博盈拽出學校超市。
十分鐘後，兩人在校外有他喜歡喝的品牌礦泉水超市，又買了一瓶水。
……
-
博盈無意識地翹了翹唇角，臉上的神情變得舒展愉悅。
手機還在震動。
她拉回思緒，垂眸看鄭今瑤發來的消息。
鄭今瑤：【陷回憶裡了？回我消息。】
鄭今瑤：【？姐妹！】
鄭今瑤：【你就說有沒有，你這樣搞得我很好奇。】
……
博盈哭笑不得，也很勉強地敲字告訴她：【你這樣說的話，好像是有點。】
如果沒有賀景修那一丁點的偏愛，她也做不到如此一往直前，奮不顧身。
鄭今瑤：【嘖。】
博盈：【你嘖什麼。】
鄭今瑤：【嘖！我覺得你故意在給我吃狗糧。】
博盈忍笑：【我哪有，這不是你自己問的嗎。】
鄭今瑤：【嘖，不和你說了，反正你要自己掌握主動權，不要被賀景修牽著鼻子走。你們現在選好東西了，準備乾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