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晚風燥熱, 把暑氣稍稍吹散了些。
兩旁的路燈明晃晃的亮著,不遠處還有來來往往的車聲和人流聲。
燈光落在兩人身上,莫名地把他們身影交疊到一起。
博盈耳朵微動, 聽到這話時明顯怔了下。
她看著賀景修這張英雋的臉, 總覺得有幾天沒見, 這人好像又變得更帥氣了點, 身上的氣質, 也越發沉穩了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 博盈輕眨了下眼,故意道:“暫時還沒有第三個選項。”
賀景修並不意外,他抬手點了下她額頭, 聲線低沉:“真的沒有?”
“……”
博盈看他好像很想要的樣子, 有片刻遲疑。
但腦海裡又時不時響起鄭今瑤說的話, 男人都知道得寸進尺, 你今天給他吃糖了, 他明天就會想吃肉。
思及此,博盈很認真點頭:“真的沒有, 你再不做選擇,前兩個選項都沒有了。”
賀景修挑眉, “連粥都不給我喝?”
博盈忍著笑, 直接給他做決定:“那喝粥吧。”
賀景修“嗯”了聲, 抬手揉了揉她被風吹亂的頭發, “聽你的。”
聽到這話, 博盈眉梢抬了抬,唇角往上牽了牽。
很常見的一句話, 但她就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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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粥的店就在小區附近,走路三分鐘便到了。
圓圓他們不在家時, 博盈下班後或周末都會到這裡買東西回家吃。她覺得味道還可以,選擇也很多。
兩人到店時,店裡還有很多人。
很尋常的小店,煙火氣息極重。店麵窄窄的,隻能放下五六張桌子,門外放置著幾張折疊桌,看上去稍稍有點擁擠,但又很有生活味道。
博盈帶著賀景修走到門口時,才想起來問:“你……介意嗎?”
賀景修環視看了一圈,“你平常在這裡吃得多?”
“也不算多。”博盈解釋:“遲綠的助理在家我們就在家吃,他們出門工作我就在外邊吃。”
她不太會做飯,在國外兩年也沒怎麼學會。博盈生來就沒有做飯的天賦,嘗試過但做的很難吃,她索性就不做了。
賀景修頷首,眼神裡含了笑:“你能吃,我就能吃。”
博盈挑眉,直接道:“但你有潔癖。”
“……”
賀景修微頓,歎了口氣說:“潔癖也看情況。”
“怎麼說?”博盈這就不太懂了,她沒潔癖,不懂潔癖人心理。
賀景修看她一臉茫然模樣,忽然有種對不懂音樂的博盈彈琴,問她你能不能聽出我彈的這首曲子是什麼名的感覺。
他盯著她求知欲渴的眼神看了半晌,抬了抬下巴:“以後告訴你。”
博盈噎了噎,覷他眼,“這還是小秘密嗎?”
賀景修:“嗯。”
博盈無語。
賀景修失笑,指了指說:“找個位置坐吧。”
博盈點點頭坐下,拿過桌上菜單看了看,正想問他要喝點什麼吃點什麼,餘光掃到麵前的男人正拿著桌上紙巾在認真地擦凳子,擦桌子。
他的手好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指甲蓋修剪的很是整齊,乾乾淨淨的。
賀景修做事,不像博盈這麼毛毛躁躁,他乾什麼都是慢條斯理,不急不躁。所以有些簡單的事,常見的事落在他那裡,便會有不同的感覺。
例如現在。
明明就是擦個桌子,博盈硬是有種他在拍偶像劇的錯覺。
對麵眼神過於灼熱,賀景修擦完桌子,才抬起眼看博盈。
他出其不意問了句:“想我了?”
“?”
博盈愣了下,反應過來他意思。
她睇他一眼,哼哼唧唧說:“誰想你了呀。我就是覺得……你剛剛那一幕還挺適合拍電影的,我想到了我前段時間看的電影男主角。”
賀景修:“……”
他有點頭疼,哭笑不得問:“一點都不想我?”
博盈垂眼,端著桌上一次性杯子抿了口水,有點彆扭道:“每天都能看見,有什麼好想的。”
她說的是視頻。
“那不一樣。”賀景修垂下眼簾,靜靜注視著她。
博盈有點受不了他眼神,抿著濕潤的唇角,強詞奪理說:“我覺得一樣。”
賀景修笑了下,並不多解釋。
怎麼會一樣。
視頻雖然可以看見她這張讓自己魂牽夢縈的臉,聽見她悅耳的聲音,但不可以真真實實感受到她的存在,沒有辦法和她呼吸同一片小天地的空氣,沒有辦法聽見她真切的呼吸聲,沒辦法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味道。
博盈洗過澡洗過頭了,晚上的風吹過時,賀景修能清晰聞到她身上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
味道很淡,不意外是她喜歡的白茶味道,淡的像白開水,卻又讓人回味無窮。
賀景修喉結滾了滾,盯著她白皙精致麵龐看了會,才彆開了眸子。
他沒注意到,博盈的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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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是博盈推薦的,本來她要給賀景修推皮蛋瘦肉粥,但這人不吃皮蛋,到最後隻點了份青菜粥瘦肉粥。
博盈本來不餓,但想著讓賀景修一個人吃不太好,過於孤單,她便跟著點了一份皮蛋粥。
隻不過吃到最後,她反而比賀景修吃的還多。
看了眼賀景修剩下的,博盈默了默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才是沒吃晚飯的那個人。”
賀景修瞥向她,“那就讓他們這樣以為。”博盈剜他一眼,這才想起來問:“國外的事忙完了嗎?”
賀景修點頭。
博盈“喔”了聲,看他,“你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害她等了一晚上電話。
賀景修微頓,看她,“擔心了?”
“怎麼可能。”博盈也欲蓋彌彰地拔高音量,“你就不怕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睡著了。”
“睡著也沒事。”
博盈撇撇嘴,“那你不就白跑一趟了?”
賀景修彎了下唇,輕聲道:“白跑也劃算。”
“怎麼劃算?”博盈想也不想反駁,人都沒見到,怎麼就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