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你那邊什麼時候結束啊,譚芮他們情況嚴重嗎?”
“譚芮情況還好。”賀景修頓了下,低聲說:“她父親情況稍微嚴重點,正在手術。”
也因為此,他沒辦法現在就走開。
聞言,博盈歎息一聲,“那你在醫院好好照看著,我有事會給你電話。”
賀景修:“好。”
收線之前,博盈問了句:“吃飯了嗎?”
賀景修:“還不餓,晚點看看情況再吃。”
“那你要記得吃。”
賀景修應下。
掛了電話,博盈回了火鍋店。
賀景修猜的沒錯,同事聚餐很少有不喝酒的情況,特彆是在男女都有的時候。
他們雖然年齡都不大,但也二十多歲了,喝點酒好像更能聊的天。
幾個人湊在一起,天南地北暢談著。
談理想,談未來,談自己的抱負,談接觸過的當事人,很多很多。
莫名其妙的,博盈聽著還有種被感動的情緒。
明明她已經過了這種易感動的年齡,可還是會為之動容。
就好像,他們永遠年輕,永遠對未來懷抱著期待和向往。
在他們的腦海裡,有為自己有為這個社會為這個世界勾畫的藍圖。他們在努力為實現藍圖夢想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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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火鍋,一行人又到樓上單獨一層的玩樂場所待了會。
打遊戲的打遊戲,抓娃娃的抓娃娃,玩跳舞機的玩跳舞機,很是快樂。
散場時,大家都還依依不舍,嚷嚷著下周再聚。
隻是不知道,下周還有沒有空閒時間能讓他們出來晃悠這麼久。
博盈喝了酒,直接叫了個代駕。
方博裕不確定看她,“要不要送你回去?他們送虞夢嘉了。”
“不用。”
博盈晃了晃手機,“我自己回去。”
方博裕思忖了會,低問:“賀總不來接你?”
“還在醫院呢。”說到這,博盈才想起自己忘了問他現在吃飯沒。
她思忖了會,給祁學真發了條消息。
代駕過來時,博盈換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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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給博盈偷偷發完消息後,祁學真有點兒心虛。
他想了許久,還是喊了賀景修一聲。
“賀總。”
譚芮正在跟賀景修說話,聽到聲音側眸看了過來。
賀景修抬眼,“怎麼。”
祁學真欲言又止。
賀景修挑眉,跟譚芮打了個招呼便走了過去。
祁學真看了眼不遠處的譚芮,低聲道:“博小姐過來了。”
賀景修一怔,下意識看手機,“她跟你說的?”
“嗯。”祁學真道:“她問我你吃飯沒。”
賀景修微愣,點點頭:“知道了。晚點她還給你發消息跟我說一聲。”
他想了想,問:“譚總助理還沒回來?”
這次車禍,車裡隻有譚芮和她父親,她父親助理正好被安排出差了,沒能及時趕回。
但收到消息後,那邊便在往醫院趕了。
祁學真知道他意思,譚總助理回來的話,賀景修便能走了。
現在之所以沒走,是因為這邊沒一個靠譜的男人。而譚芮目前手受了點傷,也沒辦法全心全意照顧。
“快了。”祁學真報備說:“我十分鐘前問過,已經下飛機了。”
賀景修頷首,“行,你跟醫生打聲招呼,人過來了我們再走。”
看祁學真走遠,譚芮抿了抿唇,走近道:“是公司有什麼事嗎?”
她看著賀景修,眼睛裡的愛意明顯。
賀景修:“不是。”
他沒瞞著,直接說:“我女朋友過來了。”
譚芮一愣:“啊?”
賀景修接著說:“你見過,博盈。”
“……”
醫院走廊靜悄悄的,賀景修的話不輕不重,卻裹了回音一樣的,在譚芮耳畔時刻回響著。
她隱約能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直接告訴自己,可她又不願意去相信。
她張了張嘴,好半晌才說了句:“恭喜。”
賀景修笑了下,坦然應下。
坦然看他,抿了抿唇問:“怎麼這麼突然?”
“突然?”賀景修淡聲:“不突然。”
譚芮錯愕,“什麼?”
忽地,有走廊儘頭有聲音傳來,賀景修順勢看了過去,不意外看到了提著東西出現的人。
他輕勾了下唇,告訴譚芮,“她是七中的。”
所以這場戀愛,來的一點都不突然。
忽然間,譚芮便失了語言功能。
她好幾次想說點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七中。
她有記憶。
她跟賀景修同年齡,但念書比他早一年,和裴彥幾個人成了同學。
她大一時賀景修高三。那會她在外地念書,聽駱霄說過幾次,說有女生在對賀景修進行猛烈攻擊,在追他。
當時譚芮並沒把這當回事。
直到那年回家過年時,她跟父母去賀家做客,賀景修坐在客廳捧著手機在玩。
她看他莫名其妙笑了好幾次,偷偷問過他母親,他在笑什麼。
陳女士告訴她,“跟小女孩聊天呢,逗人家玩。”
當時譚芮懵了。
她試探性地問了賀景修,跟他聊天的人是誰。
賀景修怎麼回答的來著?
她想了想,他用很寵溺又縱容的語氣說,七中的一個小學妹,麻煩精。
吃過午飯,他出了門。
譚芮聽見他跟陳女士報備,說是一個朋友約他出去吃甜品。
外麵漫天大雪飄著,他明明不是個喜歡在下雪天出門,更不喜歡吃甜品的人,卻還是去了。
當時陳女士還戲謔問:“你晚點是不是打算給我帶個兒媳婦回來了?”
賀景修好像說了句,“她還沒成年。”
“……”
可後來,她又聽說追賀景修的那個女生出國了。
她不知道那個人就是博盈。
想到這,譚芮望著賀景修,上下唇動了動,不確定地說:“所以你這麼些年……”
賀景修知道她想說什麼,他看她一眼,語言溫柔卻又極具殺傷力,“我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