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 博盈還是堅持回了一趟家。
賀景修也隨她。
攝像頭早已關了,節目組提前征求過他們意見,有的願意周末拍, 有的不願意。
而博盈, 屬於不願意那一類。
她一周五天被拍, 已經足夠了。周末, 她想擁有一點自己的私人時間, 不讓鏡頭打擾。
賀景修幾天沒來, 屋子裡已經亂糟糟了。
他揚了揚眉,彎腰給她整理。
博盈也不管他,緊張又心虛地進了房間。
她拿了個大袋子, 挑了睡覺穿的衣服, 也拿了外出穿的。要出房間門時, 她目光一轉, 落在了床頭櫃的抽屜裡。
糾結了半分鐘, 博盈拉開抽屜,把上回雙十一活動鄭今瑤給她買的驚喜禮物拿了。
出去時, 賀景修正背對著她這邊。
博盈看著男人在燈光下勾勒出來的肩背,流暢又有力量, 臉更紅了。她抿了下唇, 發出小小動靜。
賀景修回頭, 目光從上而下, 掃過她臉頰, 停在她掌中。
“好了?”
“……嗯。”博盈張望了下,“走了。”
賀景修看她躲閃的模樣, 幾不可見地勾了下唇應下。
從博盈這邊到賀景修住的那一棟,不遠也不近, 走路大約五分鐘。
但莫名的,今天的博盈覺得這段路好短好短,她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就到了。
小區裡靜悄悄的,路上沒碰見一個人,隻依稀能聞見淡淡花香,花香不濃不烈,被風吹著,飄到鼻間。
博盈的手被男人牽著,掌心的溫度滾燙,灼熱。
進了電梯,她低著頭看腳尖。
賀景修觀察她幾秒,忍不住笑了聲。
驀地,博盈抬頭,“你笑什麼?”
賀景修垂眸,低聲道:“你這樣子……”
“我樣子怎麼了?”博盈睨著他。
賀景修笑笑,沒說穿。
他想說,她現在這個樣子,要有人看見,說不定會報警,報警說他強迫花季少女?
博盈一臉嚴肅的,仿佛要被砍頭似的。
博盈看他瞳仁裡的笑,總覺得他在取笑自己。
思及此,她纏著他要個答案,“賀總,我這樣子怎麼了嘛。”
她戳著賀景修胸膛,“你說不說?”
賀景修被她逗笑,感受著她手掌在自己胸口的觸覺。
他微頓,抓住她亂戳的手,嗓音沉沉:“彆亂動。”
“我就亂動。”
博盈仰頭看著他,驕縱模樣,“誰讓你笑我。”
“我不是。”賀景修有口難辯,低頭蹭了下她鼻尖,張嘴碰了碰她的唇,低聲說:“不用那麼緊張,你不想我們就――”
不做兩個字還沒出來,就被博盈打斷了。
她眼神胡亂瞟著,小聲哼哼:“我沒這個意思。”
用鄭今瑤的話說,賀景修這樣的優質男人,睡一次少一次。
雖然,她不是百分百讚同,但也有點兒承認,他這樣的男人自己早點睡是自己賺。更何況,她本就喜歡他。
最後兩個字,是用氣音哼出來的,賀景修沒聽清,但大概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他微怔,正要說話,電梯門打開,他們到家了。
-
一進屋,賀景修正準備彎腰給她拿拖鞋,博盈便像要反駁他剛剛說的話一樣,主動親了過來。
賀景修一頓,被她壓在門後。
他挑了下眉,看她手忙腳亂模樣,在好笑之餘,又有說不出的感動。
讓博盈親了一會,賀景修拿回主動權。
他讓兩人換了個位置,把博盈按在門板後,含著她的唇吮吸著,親的密不透風。
屋子空曠且大,客廳的燈光在閃閃發亮,微微有些刺目。
博盈下意識閉了眼,主動勾著男人脖子,回應著他的親吻。
兩人身體緊貼,男人體溫滾燙,隔著衣服傳到她這邊。
他們的呼吸變得急促,卻又不願意停下來。
舌尖像靈活的魚,在海裡探索著,深入著。
曖昧在唇齒中蔓延開,偶爾發出的聲音,讓人聽得麵紅耳赤。
衣物不知何時從身體裡剝落,裙子在地上鋪開,像一朵綻放的玫瑰花。
博盈不甘示弱,手指纏著他的衣服,也試圖想把他扣子解開。
但來來回回好幾次,她都被男人親的站不穩,手指更是抖的摸不到紐扣。
到後麵,博盈來了脾氣。
她一把將他衣服從西裝褲裡拽了出來,冰冰涼涼的手指從下而上鑽入。
賀景修喉結不受控製地滾動,發出低沉性感的聲音。
博盈耳根子微熱。
男人含著她的唇,密密麻麻地吻著,從唇往後,含住她柔軟的耳垂,再往下,在她脖頸處留下印記。
不知過了多久,博盈被他帶回房間。
她陷入柔軟的床榻,一抬眼看見的不是潔白天花板,更不是明晃晃的吊燈,而是男人烏黑的頭發,身上也全是他落下的氣息。
在被他親的斷了思緒時,博盈迷迷瞪瞪想起一件大事。
她主動親著他唇角,製止著賀景修下一步動作,小聲提醒:“還沒……”
她被親了下。
她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龐,聲音也變得嬌,“洗澡。”
賀景修的浴室寬而明亮,還有一個大大的浴缸。
可這會,兩人都沒心思泡澡。
頭頂的花灑被打開,熱水從上淋了下來,博盈正想往旁邊躲,男人再次傾身靠近。
她根本無處可躲。
水聲混雜著各種曖昧的聲音,像深夜彈奏的夜曲一樣,悅耳動聽,又有些說不出的曖昧。
鋼琴曲寫的露骨,聽過的人一耳便能分辨。
博盈覺得自己像溺水的魚,可偏偏她此刻在水裡。
更正確的描述應該是,她是條在水裡遊曳的魚,明明碰到水了,卻還是感覺缺水,沒能真正喝水飽腹。
喘息聲被點燃,無法再掐滅。
從浴室再回到大床,博盈能感受到男人為自己做的一切。
他又在取悅自己,照顧自己。
她整個人陷入柔軟又滾燙的世界裡,再無法清醒。
偶爾睜開眼看到男人臉上表情時,她會覺得他一點都不像平日裡紳士的模樣。
此刻的他,像卸掉了紳士麵具一樣,變得強勢霸道,卻又保留了他對她的專屬溫柔。
說不上來的感覺。
有點痛,但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舒服感。她整個人好像被拋入雲端,躺在潔白的雲層中,被風吹著,被人推動著,起起伏伏。
她所有思緒被奪走,隻能下意識跟著麵前男人遊走。
博盈的頭埋在男人脖頸處,呼吸急促,唇瓣緊抿。
似察覺到她的緊張,男人側頭尋著她的唇再次吻下,吸引她注意。
在某個時刻,她的感官裡隻有麵前這個男人。
她的心臟跳動,她的身體,都在隨著他的一舉一動泛起漣漪。
房間內的旖旎遲遲未曾褪去。
他們緊緊相擁,黏糊地膩在一起,誰也不舍得放開。
…………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雨打過乾枯枯枝葉,往下,落在開著的花蕊中,停駐在上方,不舍得離開。
花瓣上沾著晶瑩剔透水珠,讓人伸手想摸一摸,碰一碰。
最後,一陣風刮過,水珠啪的落地,在地上砸下水花。
-
忘了幾點結束的,他們誰也沒去注意時間。
進浴室再出來時,她整個人窩在賀景修懷裡,不願再動彈。
不知為何,博盈特彆貪戀他身上的味道。
她總覺得賀景修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這樣想著,她沒忍住,往他脖頸處嗅了嗅。
賀景修無奈,嗓音沉沉將她拉住。
“還想再來一次?”他問。
博盈:“……”
她耳根子一熱,抬眸睨他一眼,“痛。”
賀景修“嗯”了聲,擁著她躺著,他聲音輕輕擦過她耳畔,低聲道:“痛就彆再湊過來了。”
他本就食髓知味,怕自己忍不住。
“……”
博盈微哽,小聲說:“可我就想靠著你睡。”
賀景修笑了下,答應:“好。”